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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120)

作者: 行止将至 阅读记录

紧接着,他听到陆允时走近了些,“几日不见,想不到顾世子已经寻得佳人,还真是惹人欣羡。”

轰,余安听到这一句话,连呼吸都随着心腔痛了下。

她忍不住红了眼睛,咬着牙不敢让眼泪流出来。

陆允时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在知道是她的情况下,还说出寻得佳人这样的话来?

“这位佳人莫不是认识在下,竟是转过身来都不愿?”陆允时心里又怒又气,滔天大的醋意使他口无遮拦。

明知道这样说会让余安为难,会让她难堪,可是心里被针扎一样的疼痛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他忍不住在心里质问余安,为什么要与顾淮这般亲昵?为什么要不要他?为什么次次都要骗他?

是以,陆允时满腹的委屈快要溢出了口,可说出来时又变成了步步紧逼,“只是看了佳人的背影,在下便觉得十分眼熟,很像一位故人。”

他看到了余安身子抖了一下。

陆允时心里有气,更多的是委屈和难过,一旁的顾淮以一种胜利者的眼神鞭挞他,让他无地自容。

他似乎不见余安转过身不罢休,又道:“我的那位故人性子娇俏,最喜捉弄我,明明眼里对我情深义重,可却缕缕将我推开去投靠些狗东西。嘴里尽说出些胡言乱语,还不能凶她,稍微声音大一点儿,她就嘴一撇作势哭给我看,久久都哄不好......”

“够了。”

余安猛地转过身,风将面纱的一角撩起,露出了她的红唇,可说出来的话却又刺耳。

只要想到那夜的一幕,余安心中酸涩之余,又是许多委屈。

今日她来找陆允时,心里想的都是他,可他倒好,一来便拿什么“寻得佳人”“性质娇俏的故人”来刺激她!

她不想再听,眼里露出愤怒,声音有些大,“不是传言陆寺卿寡言少语,端方雅正的吗?我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废话连篇!言行鲁莽!”

她这番话,就差点指着陆允时的鼻子骂他莽夫了!

虽然比莽夫更狠的,她也骂过了。

闻声,陆允时气极反笑,好一个废话连篇和言行鲁莽,她还真是长本事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你真的长本事了。”余安。

阴沉的眼神直直向余安砸过来,如山顶的凶猛雪狼,又似深海异兽,这种眼神余安在陆允时眼睛里见了很多次。

怒极要教训她时,被她撩拨得受不了时......还有那次在西域边界的树林中,她借着涂药的由头,强行拉着他的一个指头,入了她里面,严丝合缝。

旖旎的景象莫名地充斥在脑海里,余安蓦地脸红,好在有面纱的阻挡旁人瞧不见,但她的腿确实有些发软。

好像那回树林里,陆允时手指在深处给她带来的极致欢愉,此刻重新回到她身上一般,不禁腿有些发软。

她有些心虚,越心虚就忍不住大些声音,好像那样就显得她有理了。

余安扬起下巴,“我长什么本事了,分明是陆寺卿长了不少本事......嘴上的本事!”

最后的几个字,余安不敢大声说出口,只敢小声嘟囔。

但陆允时又不是聋子,听得一清二楚。

左一句右一句的挑衅,气得陆允时笑了出来,俊逸的面容一笑宛如春风拂面,可是那笑又看着有些奇怪。

带着山雨欲来的惊骇。

他边笑边咬牙切齿,“姑娘抬举了,在下嘴上的功夫怎及得上姑娘,牙尖嘴利,强词夺理,不管是最熟练的招数么?”

远处的定安很早便注意到了陆允时的到来,她本要出去迎接,可见他却径直走向了顾世子那处。

原以为许是谈什么公事,可越看越不对劲,陆允时似乎隐隐发怒了,听顾世子身旁的那个姑娘。

不知怎地,定安郡主想打了那天陆允时与父王的谈话,言语中他与自己的心上人发生了些事情,又联想到那日陆允时忽然问她,顾世子是不是也回来。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定安将惊讶的眼神落在那名女子身上,她就是陆允时的心上人吗?怎么会与顾世子在一起呢?

起初那女子似乎端庄贤淑,可随着与陆允时说话,渐渐变得有些娇蛮了起来,仰着下巴,还跺了下脚,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定安笑了出来,对着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鬟道:“竹兰,你说一对......一对互相喜欢的男女,女子跟在别的男人身旁,还与自己真正心悦的男子吵闹,是为什么?”

“当然是闹了别扭!”

哦,原来是闹别扭啊。

定安贼兮兮地笑了笑,看着陆允时靠在背后的一只手气得握拳,她挑挑眉,就当她善心大发帮帮他吧,谁让她定安喜欢他呢。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看他幸福嘛。

她走过去的时候,余安和陆允时没有再拌嘴,而是大眼瞪小眼。

余安气得够呛,她从未见过如此幼稚的陆允时!

不知道从前那个寡言冷淡,稳重宠溺耐心的人,跑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定安不动声色地将顾淮和余安隔开,“这位姑娘,我们女眷都在后院,前厅是他们这些男子的地方,我们去后院吧。”

余安闻声看过去,瞳孔微缩,这......这是陆允时那晚上抱得女子!

她看看定安,又看看陆允时,再看看定安......好,心里更气了。

可下一瞬,定安却啦着她的手腕,嗓音脆生生的,笑得懵懂青涩,“我们走吧,去姑娘家玩的地方!”

顾淮皱眉,他又披上了那层虚假人皮,化为翩翩公子,“定安郡主,她胆小念生,怕是不愿离开。”

话音刚落,便闻得旁边传来一声冷哼,陆允时皮笑肉不笑,“笑话。”

余安哪里听不出来陆允时的阴阳怪气,她转头看向顾淮,“我去后院。”

声音小小的,还仰着头,俨然一副娇小模样,落在陆允时眼里更气了。

他又冷哼了一声,余安听得脸热,从他身旁过去时,忍不住偷偷踹了他一脚,也学他冷哼一声,“陆寺卿可得护好嗓子,莫要坏了。”

定安郡主倒也不是唬人,女眷大多数都在后院,余安不喜与她们多谈论,便只乖乖地落座在最角落,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她气得忍不住用手捶了下腿,又马上被手上的痛意唤醒,简直有气不能撒。

小桌上摆着许多吃食,可她十根指头还绑着绷带,什么都吃不了,想到此余安更郁闷了。

一旁的定安有些观察,见余安始终不动面纱,连口茶也不饮,便以为她还在同陆允时生闷气。事实上,她确实是在生闷气。

定安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招呼一旁的小厮,偷偷说了几句话。

前厅里陆允时又恢复那面冷漠的样子,坐在案台前一动不动,倏地一个小厮凑上前,“陆寺卿,王爷请您去后院书房一趟。”

一旁的顾淮向他投来眼神,陆允时懒得理睬,拂拂衣袍便起了身,往后院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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