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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48)

作者: 行止将至 阅读记录

身子急速下坠的感觉像极了那日在天和医馆,余安眼露惶恐,她本欲报复,没想到自食其果了!

她双手紧紧环着男人的脖颈,整张脸埋在陆允时的胸膛里,天旋地转至极,二人齐齐跌倒在地。

身子撞在一起,二人皆是一痛。

陆允时眉心蹙起,饶他再能忍痛,也疼得闷.哼一声。

余安疼的更是眼底升起了雾气,“......唔。”

疼意自那处直攀头顶,余安一手捂着肚子,囧怒地看向一旁的男人,羞愤欲死。

这厮,浑身怎么都这么的!

别是腰带里除了那根长剑,还藏着什么的铁一样的兵器吧!

陆允时呼吸不稳,背砸在地上,两只手却紧紧护着余安的头,以免人摔了下去。

他扶着余安站了起来,眼神触及那双清澈的眸子时,倏地移开。

适才的感觉太过陌生和难以言说,直叫人血液沸腾。

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先前在梦里,余安都是着了一身红衣,玉骨冰肌,可今夜的人裹得严严实实,更重要的是——

可此时的余安,是个男人啊!

他竟然......对男儿身的余安,起了欲.念,还在这种时候。

余安却浑然不知,心里还在暗骂陆允时,没事儿藏什么兵器,她那处还在小日子呢。

“大人,你腰带里藏着什么东西,疼死了。”

少年委屈的语气传入陆允时的耳朵,小脸都疼红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叫不喜于色的男人,猛然变了脸色。

陆允时难得臊得满脸通红,倏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余安。

他结结巴巴地抬起腰上的玉佩,“玉佩碍事,以后不会带了,你......”

“你可有事?”

余安摇摇头,但总觉下处的月事带有些怪怪的,总不是方才弄歪了吧。

但此情此景不容她想太多,她郁闷的撇了撇嘴,双手拍了拍裙角,将身上的杂草弄了下来。

一抬眸,陆允时还杵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两手背在身后,一副沉稳端雅的正人君子模样。

莫名地,余安竟然瞧着有些可爱。

她走过去,伸出指尖,戳了戳男人的正中的背脊,霎时——

陆允时本就僵硬的身子,冻住了。

背脊被触碰到的那块肉被轻轻按得凹陷了下去,即便隔着两层衣衫,像是触了电一般,背上生出一股陌生的异样感觉来。

“!”

陆允时猛地转过身,捏住那根使.坏的指尖,眼睛充满了危险的警告。

那种讳莫如深的眼神,余安太熟悉了。

她吓得后退几步,不久前才拒了他的心意,可不能让他又得逞去,届时他们二人真的剪不开斩不断了。

忽然,远处一依稀传来几声脚步响,黑夜中弯曲的长廊里走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手里明明提着灯笼,却故意吹灭了。

孟府后院与前厅大相径庭,四下没有寻着一个灯笼。

借着月光,余安忙拉住陆允时,闪身到一旁的假山后面。

洋洋洒洒的月光下只能看见背上似乎凸起一大块东西,那人似乎是个老朽,佝偻着身躯,压低的咳嗽声和加速的脚步,叫人心生怀疑。

经过今夜的惊吓,陆允时条件反射般将余安护在身后,定定看着那个黑影,往后看了一眼。

余安恰好抬眸,二人心有灵犀,无声决定着跟踪。

孟府没有大理寺曲折,但毕竟是尚书府,府邸占地较大,二人悄悄跟了许久,才跟着那黑影停在了一处紧闭的屋子门前。

余安觉得这屋形和大理寺的净室有些相像,但碍于上回她误闯的事情,只敢支支吾吾,“大人,这屋子有点像......”

“是书房。”

余安倏然抬眸,只能瞧见男人流畅的下颚线,陆允时又道:“此人行踪诡异,身形佝偻但下盘有力,应该不是老者。”

此时,门又被推开,那人走了出来,手上的灯笼已经不翼而飞了。

余安凑近男人的耳畔,“大人,你看他背脊上凸.起来的东西,虽隔着衣衫,夜里也瞧不太清楚,但那走骨形走样,不像是佝偻。”

“倒像是......”余安凝神,忽而开口,“像是附骨,和孟纸鸢右手腕的附骨不同,此人附骨极大极深,应该不是受伤后长出来的,是胎生的。”

胎生?

孟尚书那个老狐狸生平最看重脸面,容不得半分有损孟家的名声,怎么容得下此人?

眼下孟纸鸢的闺房不知在何处,陆允时收回视线,“改日再探,先去找孟纸鸢。”

话落,便要朝着反方向走去,岂料手臂被人拉住。

只见余安杏眸微转,阻止男人前进的步子,偏头指着那个屋子道:“大人,既来了便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藏着很重要的线索。”

陆允时不发一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余安,黝黑的瞳孔宛如深渊,探不清深浅,眼神里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压叫余安有些心虚。

一心虚,就腿.软。

她咽了咽口水,想到那人离去之前交代的任务,她掩下眸中的思虑,“大人,你不信我吗?”

寂静无声的夜里,暧.昧却又似对抗的两种力量暗暗交织劲斗着,陆允时罕见地长时间沉默,叫余安的心里打起鼓来。

是,她在赌。

堵自己在陆允时心里的分量。

“信。”

余安长吁一口气,她赌对了,但心里却并不开心,因为她很清楚,她这是在利用。

她强撑着露出一个笑来,还未开口,倏地被陆允时伸出的指尖按住了双.唇。

男人指腹的武茧存在感极强,近乎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我不希望你骗我。”

这是第二次陆允时说出这句话。

“我......”

余安才吐出一个字,敏.感的唇珠就碰到了陆允时的指腹,她连忙抿住了唇,佯装恼怒地将唇上的手拿开,“我没有骗你。”

陆允时也不恼,淡淡道:“是吗?可你不太对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余安抻着脖子,鼓着腮帮子,像个炸毛的小刺猬,“我哪里不对劲了,陆大人,你今夜话真多......”

后面的几个字她不敢说出口,只能支支吾吾,眼神四处乱瞥着,最后定在了男人那双站定不动的银靴上。

忽然,那双银靴倏地动了起来。

本就相隔不远的距离,陆允时长腿一跨,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整片月光,投下来的暗影将娇小的余安悉数笼罩。

陆允时又变成了那副不发一言的罗刹模样,深如幽潭的双瞳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高大挺拔的身姿甚至为了迁就,而俯了下来。

眼看着那双总是欺负的自己喘不来气的薄唇,越来越近......

余安不由屏住呼吸,呆呆地一动不动,垂在裙边的手指都紧张得蜷缩了起来。

太近了,男人张力极强的气息叫她发软。

忽然,耳垂传来一阵痒意,男人的指节有意无意滑过鹅颈,来到微微滑落露出了半个肩.头的衣领处,然后轻轻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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