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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92)

作者: 行止将至 阅读记录

直到余安走到他面前,唇角才微微勾起,逐渐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不容余安的反抗,毫不怜惜地将人往树上一推,动作粗鲁至极。

“咚”,纤瘦的脊背重重撞在粗壮的树干上,余安吃痛,闷哼一声,可还未来的及反抗,一把被掐住了喉咙。

顾淮缓缓靠近那张因窒息而泛红的小脸,眼里兴味盎然,他笑着问:“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他用了巧力,未免留下指痕,顾淮只用虎口抵住余安的喉腔,令她无法发出声音,亦无法呼吸。

可这样才是最难受的。

死亡的气息太过恐怖,余安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忽然那只手又撤了力。

顾淮就像是个疯子,上一瞬将人掐住窒息,下一瞬却将余安搂在怀里,冰凉的唇靠近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唇珠感受颈动脉的搏动,还有血管下源源不断的鲜血,他突然想咬一口。

余安大口呼吸着,缓过了劲可是剧烈挣扎,想要大声呼喊时却发不出声音!

她惊慌地不断用嗓子发声,可什么声音都没有。

顾淮见她似乎是真的被吓着了,才好心放开她,笑着解释,“怕什么,不过是点了你的哑穴,安分点。”

余安急促呼吸着,用力推开顾淮,无声询问。

特殊时期,顾淮也懒得跟余安废话,吓吓她就够了。

“跟我回汴京。”

余安说不了话,只能摇头,顺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着,找时机想要逃。

这种小把戏落在顾淮眼里,不过是小孩过家家。这种小事从来都不会牵引他的情绪,可只要一想到她不断退后是为了去找陆允时,顾淮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他一步步逼近,五官几近扭曲,“再退一步,我就让人把叶衾和那......叫明鸢的女人,两个人的脑袋千里迢迢从汴京送到你手上来,好不好。”

见余安莹亮的瞳孔睁大,眼底逐渐濡湿,顾淮才收起爪牙,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余安手都在抖,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只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使出力气,反握住顾淮的手腕,对他摇头。

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砸在顾淮的手背上。

见顾淮脚步不停,余安几乎是绝望地闭上眼睛,可顾淮却停了下来。

脸被什么东西碰了下,说不上粗鲁,但也谈不上温柔。

顾淮眼里闪过几分矛盾,他竟然觉得那些眼泪碍眼极了,抬手给余安擦了擦。

他转过头,看向别处,嫌弃道:“好哭鬼......蠢货。”

余安用眼神祈求着顾淮解了她的穴道,顾淮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是敢惊动旁的什么人,大理寺的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说着,解开了余安的哑穴。

“你不要乱来!”余安急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面上这般说,余安心里却在打着鼓。她之所以能毫不心虚地说出这话,不过是笃定顾淮还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你带着孟纸鸢出逃,害她毒发身亡,搅乱了我的计划,还无冤无仇?”

余安:“孟纸鸢分明是被你下的毒!”

顾淮:“是我下的毒如何,可我没有夺了她的性命,是你带她逃走害死了她,与我何干。”

无半分起伏的语调,听的余安又惊又怒,顾淮却像是没有瞧见似的,用铁扇拍了拍她的脸。

他满无所谓道:“不听话的棋子,死了便死了。”

余安:“我尚且算不上你的棋子,不如你也杀了我!何苦去连累旁人!”

顾淮眼皮一挑,嘴角的笑容愈发的大了,眼里却更加阴沉。

他收起铁扇,用手背拍了拍余安的脸,这次力道有些大,“杀了你,我怎么舍得呢?”

嘴上说是舍不得,可语气却如鬼魅一般可怖。

“你来西域不就是想查天和医馆的命案吗,倒也可以给你几日时间,好让你正眼瞧瞧陆允时那个废物,是怎么在你面前软弱无能,找不到丝毫那个财商的痕迹。等你回到汴京后,再来找我。”

余安微张着唇,原来顾淮以为他们来到西域是为了查天和医馆的命案?

“不过,你若是不遵守约定......”顾淮弯下身,手捏住余安的肩头,猛地用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亲眼瞧瞧,人头被踩在脚下,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余安簇拢着眉,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有目的接近顾淮,是因为她知晓永宁侯府与虞家冤案脱不了关系,可是顾淮这么强行把她绑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

且不说顾淮根本就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他与顾淮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有也不过是当日在湖心亭里,她因女儿身份迫于无奈答应他,做陆允时身边的眼线罢了。

可在小院里,他们已经撕破脸了。

顾淮被余安问的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拧眉。

他......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得是她。

顾淮走过去,嘲讽地笑了笑,“怎么,以为我在乎你,看重你,还是喜欢你?”

余安几乎是瞬间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才不敢想顾淮对她有那种想法。

“你算个什么东西,别把自己看太重了,我不过是......觉得你好玩罢了。”说着,将余安推开。

觉得她好玩,罢了。

余安眼神变得犀利,同样的回以嘲讽一笑,原来是把她当玩物。

也是,若不是把她当棋子和玩物,又怎会特意用铁链和镣铐来囚禁羞辱她。

“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在回京之前,你不可以动任何人。”

第58章 就要胡闹【新增内容

翌日。

天蒙蒙亮, 三人便骑马赶路,很快就到了西域边线。

余安和陆允时共乘一骑, 一路上却格外沉默, 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陆允时只当她还是因昨夜抹药一事害羞,并未多说什么。

“吁,”常宁拉住缰绳, 弯了弯眉眼, “多谢余姑娘和陆公子这一路的照拂了,到了西域边线, 我当离去了。”

陆允时沉默着,眼睛盯着她。见常宁还是笑得坦荡, 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了。

余安闻声抬头, 皮笑肉不笑, “常姑娘客气了, 这一路上多亏了你。”

不然她怎么能见到顾淮那个疯子呢。

常宁心里了然, 余安望向她的眼神里不再是狐疑, 反之是冷漠。想必经过昨夜,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了。

不错,她的确是主子派来监视她的。不过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反正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功成身退。

常宁十分爽利地拍了拍马身,“这棕马的缰绳,可要重新系上去?”

余安点点头, 当然要了!

她既然是顾淮的人, 她也不必给她好脸色瞧。

可不待她说话, 陆允时却是按住了她的手, “无须, 你骑走吧。”

完成了任务, 那个温婉柔弱的样子,常宁也不屑于装了。她毫不客气地点头,竟是连一句道谢的话都不说,便骑着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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