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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99)

作者: 行止将至 阅读记录

顾淮面无表情:“我只说一遍,把扇子还我。”

可回应他的,是余安更加用力地贴在那根筋脉上。

余安:“你不就是想折辱我威胁我吗,这样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顾淮冷笑一声,猛地夺过那把铁扇,而后掐住余安的下巴,“这才几日不见,爪牙就被陆允时养得这么利索了,看来他还真是疼你疼得紧啊。”

说到最后,手上尽显戾气。

余安感觉自己的鄂骨快要被捏碎,她却咬着牙,忍痛都不出声,这副倔强的模样叫顾淮心中怒气翻腾。

他瞥了眼那白皙长颈上的吻痕,眼里露出恶意,“倔强如斯,莫不是为了陆允时守身如玉?”

顾淮就在余安惊恐的注视里,慢慢俯下身,冰凉的唇靠近那个淡淡的吻痕,“可我偏不。”

话落,重重吮在了那块淡淡的吻痕之上,舌尖轻挑。

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彻底激怒余安,极大的羞辱铺天盖地般将她侵袭,使出全力将顾淮推开,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这个疯子!”

余安愤然,惊怒万分,“顾淮,我与你相识不久,唯一的交集便是你在湖心亭易容骗我,用暗器伤我,还用铁链将我囚禁在小院里折辱。如果你真的是恨我那日破坏了你的计划,可你害我入狱,身负人命血案,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我究竟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羞辱我......”话的尾音,余安崩溃的落下泪来。

顾淮被余安吼的一怔,似乎真的被问住了。

可是他却没有答案,他唯一清楚的便是,他不喜欢余安和陆允时在一起,那令他心烦。

但究竟为何心烦,为何不想,他不知。

十几年来的冷漠,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顾淮用舌尖顶了顶,淡淡道:“不就是吻了你一下,用得着这么要死要活的吗?陆允时能吻你,我为什么就不能?”

他拧着眉,似乎真的不解。

余安胸膛气得起伏,她手背抹掉眼泪,不回答那话,沉默地去捡地上的果子。

流血的手掌小心翼翼将果子放在衣衫里,这些是她和陆允时夜间吃的。

陆允时伤得很重,时不时发烧,这些果子是唯一的吃食了,她得带回去。

“说完了吗,我要回去了。”余安面无表情道。

面上这么说着,其实余安根本不打算听顾淮说话,走到一旁拎起余山柱的头就往回走。

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顾淮沉声,“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闻声,余安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果子,狠狠砸在顾淮身上,怒不可遏。

“顾淮,我不是东西,我是个人,受你控制也并非是屈服恐吓与胁迫。如果不是怕你失心疯去伤害无辜的人,我恨不得杀了你。”

这是余安第一回 说出这样的话,“杀”字最多只是念头,可她从未真正说出来过。

脚步声响起,顾淮走近,就在余安以为他要发什么疯时,顾淮却将手伸了过来。

掌心上是一粒深色的药碗。

“吃了。”

余安抬眸,犹豫着没有动。

眼下这种境况,陆允时重伤,是顾淮对她下手的最好时机。可他不仅没有强行将她掳走,还给了一个不知有没有毒的药丸,一切难以捉摸。

她不禁有些怀疑,顾淮难道不知晓陆允时受了重伤吗?莫非他没有一直跟踪在他们身后?那他消失的这些天是去了哪里?

顾淮啧了一声,强硬地掐着余安的下颚,将药丸给她吞了下去,“麻烦。”

余安偏头,摆脱他的手,“怎么,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毒?”

“你胸口毒针的解药,不知好歹。”

余安只觉荒唐,他给她下毒再给解药,她有所怀疑还不能问了?

顾淮:“一直拎着人.头不嫌脏?还不快放下来,蠢货。”

余安看了眼一旁的人,不知他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只好明道:“你说过给我几日时间,回到汴京后再去找你的。顾世子不会言而无信吧。”

事实上,余安根本就没想过回京后去找顾淮。她这些时日之所以一直瞒着陆允时,一来是担心顾淮真的对叶衾和明鸢动手,二来则是怕一旦陆允时知晓,定会和顾淮在此处斗个你死我活。

不仅会把事情闹大,还会牵扯出旁的祸端来。但只要回到了汴京,她人在大理寺,顾淮就不能把她怎样。

可今日看着余山柱的头颅,余安却慢慢动摇了。她真的有把握逃脱顾淮的魔爪吗?

今日在西域尚且不是他的地盘,就敢堂而皇之地杀人,若是到了汴京防不胜防,会不会那一日又突然扔给她谁的头颅。

顾淮见她低垂着眉眼,倒是一副很乖的样子,心里的气消失了大半,又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不过他的温柔,于旁人而言,与冷血无他区别。

“我当然不会言而无信,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样,给我玩金蝉脱壳那一招......”他笑了笑,“我可不保证,下次赠予你的礼物会是什么了。”

余安手指蜷缩着,指节处泛白。

顾淮看她这副不敢言语的样子,心满意足极了,尤其是看到那块深红色的吻痕时,眼里快意更甚。

那里不再属于陆允时得了,那处留下的是他的痕迹和味道。

他拿过余山柱的头,往远处走去,“我去埋了,其他的你少操心,管好自己。”

最后的几个字,顾淮特意转过身,声声看了眼余安,无声警告她,要是身上再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痕迹,下次的教训可就不是吮一下,这么便宜的了。

第61章 身份卑微【新增内容

回到竹屋, 余安收起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努力提起自己的唇角, 才敢走了进去。

踏进屋, 只见陆允时还在沉睡着。

绷紧的神经猛然松懈下来。

脖颈处的吻痕是那回在小树林时,她故意撩拨陆允时,非要缠着他弄上去的, 淡淡小小的一块, 手指触及时,心里暗暗自喜。

可眼下, 她却觉得变得好脏。

她怕陆允时看到颈侧的红痕,怕陆允时知道顾淮折辱她......原本深埋在心底尽量忽略的委屈, 在见到陆允时那张脸时, 悉数涌了出来。

她打湿一块布巾, 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那块被顾淮亲过的脖颈, 白嫩的皮肤经受不住反反复复的摩擦, 开始破皮泛红。

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余安卸了力, 忽然发起火来,将那块无辜的布巾扔进水盆里。

往日生性敏锐的人,此刻毫无动静, 陆允时依然沉睡着。

余安察觉不对劲来,方才她有些失控,闹出的动静有些大, 陆允时就算睡得再沉也不该毫无反应。

心开始慌乱起来, 她走过去, 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一片滚烫。

高烧了!

手忙脚乱的打来一盆清水, 打湿一块干净的布巾, 放在陆允时额头上许久,可是头上的热度却迟迟降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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