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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多娇(31)

作者: 梳酥酥 阅读记录

段沐宸真好口干,拿起茶杯,顾中哲却一阵咳嗽,等段沐宸因此停下要喝的动作后,他对朵红说:“放下吧,我待会儿喝,谢谢嫂嫂好意。”

朵红放好茶离开,他和段沐宸说:“这可是嫂嫂送来的。”

“没毒。”段沐宸剑鞘拍在顾中哲胸前,喝下半碗给他看。

顾中哲看看茶,还是没喝。

◉ 第24章

阮萤初在要去旧庙前听到朵红来说,顾中哲和清风要一起过去,是王爷的意思。

她昨晚让送去的茶这么快就起了作用,来里州快两个月时间,阮萤初对段沐宸不冷不热,有些时候还不太想理会,结果段沐宸那边不但没有气恼,还风平浪静的同她过日子。

想着薄情是正中下怀给段沐宸不添麻烦,那她多殷勤些,段沐宸才会难受,一次送茶就叫来身边两名亲信陪她走一趟旧庙,应是觉得奇怪,才如此大动干戈。

来到旧庙前,池月瑶叫来店里的伙计帮忙,加上阮萤初带来的家仆,桌子搭成长台,熬好的米粥和蒸饼放在一侧,另一边是过冬会用到的棉袄,最后就把筹捐的粮食分给灾民。

柳氏那群夫人没有出现,阮萤初张望,正如池月瑶说的,她们只做筹捐,从不管布善的事。

阮萤初在最后给灾民送粮食,清风和顾中哲也在一旁,队伍里的灾民接到粮食都会说几句吉祥话,阮萤初听得羞愧,这些米粮只够几日食用,怒州再不把灾民安置好,全部拥来里州的灾民也只能解燃眉之急,长久后还是无家可归。

“可是贵人前日丢的玉佩?”用木盆来接粮的男子站在阮萤初面前,把包在两层碎布中的玉佩拿出来,阮萤初清楚,就是那天她给那对夫妻的玉佩,此时对方正要物归原主。

“是,可……”阮萤初若是讲送他们的,怕他们不接受,那天故意落在男子面前,以为男子定会拿去变卖,再买些食物果腹。

“贵人快收好,还好我那媳妇眼尖,认出夫人。”男子接好米,把玉佩放在台子上,跟着队伍往前挪走。

阮萤初这下更加觉得是她心胸狭隘,把灾民想的是只顾温饱的穷途末路之人,却不想有的人还是一腔气节,即便见到价值不菲的玉佩,还留心收好,想着还给失主。

她身上的随意一样物件,都是够救一家人度过险难,阮萤初有了主意,收起那枚玉佩,换个法子能多帮些人。

当然,瞧见玉佩的不止阮萤初,还有站在左右分粮的顾中哲和清风,顾中哲听到他们的对话,玉佩丢在这里,是他遇到阮萤初那天,那刚才的男子肯定是看到了些什么,等发完米粮,顾中哲叫着清风找到刚才说话的男子。

在一处草棚下,男子正把蒸饼掰开,和妻子一人一半就着米粥吃起来,算是他们吃到最实在的一餐,顾中哲和清风出现在他们面前,顾中哲急于求证,蹲在草棚外:“这位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喊出来捡到玉佩的男子,顾中哲问:“方才听到你和王妃的谈话,兄台拾金不昧,当是君子,在下有个疑问,能否解答一二?”

“公子请说。”男子看顾中哲急于要问什么,应承下来,让他直说无妨。

顾中哲便要清风听,说:“兄台那日看到王妃来旧庙,是一人前来还是有人陪在左右?”

“还有一位公子,样貌清秀,在王妃前后经过。”男子回话。

“多谢兄台,在下有事先告辞了。”顾中哲朝清风露出真相大白的得意神情,问题清楚了,等清风去和段沐宸回话,他先去买上几壶好酒,陪段兄解愁。

顾中哲走了,清风站在男子身边,再仔细问了几句:“那男子兄台可认识?”

“是经常来旧庙的大善人,每次他来过不久,就会有米粮发下来。”男子眼里是敬佩和感谢,如实说给清风。

“那兄台当日,是如何捡到玉佩?”清风得出不像是王妃和那人有私情,看起来就是济善堂的事宜走动,追问了细节。

“玉佩掉在我们草棚前,我和媳妇寻着看过去,就见两位贵人一前一后走着离开。”男子说完,清风道了谢让男子回去,心中有了十成把握。

王妃还要去张府喝茶,清风先回了王府,和段沐宸说清整件事。

夜晚屋顶,顾中哲把信鸽绑好字条,飞到段沐宸窗前,叫人上来屋顶相见。

顾中哲买的是里州陈酿酒里香,一口气买下一坛子,花掉大张银票。等看见段沐宸脚步轻点,借着旁边的树枝稳稳落在屋檐边,顾中哲开口:“几日不见,段兄身手更进一筹。”

“中哲君又是鸽子,又是美酒,不会就是叫我来屋檐听好话的吧。”段沐宸在顾中哲旁边坐下,南郡夫人离开,东边小院就清静下来,和顾中哲坐在东院小楼的屋顶上,主宅院子和西侧花园一览无遗。

顾中哲听他还不乐意,倒是不恼,将怀中揣着的两个酒杯扔到半空,段沐宸及时抬手过去,接住扔过来的酒杯在掌心上,看顾中哲掀开酒坛红布,开封的酒里香飘出酿造沉淀的清香,倒在两个酒杯中气味挥散开,段沐宸递给顾中哲,故意问:“中哲君等的人还未见身影,愁的浪费起好酒,不是叫我笑话吗。”

“段兄,今日你想笑就笑,清风把事情说与你了,我可以博兄长一笑,算是解解苦闷,又何妨。”顾中哲同段沐宸碰杯,还抬了手往下压,让段沐宸慢慢喝。

段沐宸看向阮萤初院子内,小厨房的厨子抬了点心进去,刘叔进进出出,像是寻了本好书,不看完不肯睡觉。顾中哲在耳边的话他听完,转头看中哲君脸上要陪他一醉方休的架势,说:“清风同我讲了,中哲君看到的男子是济善堂筹划布善的人,并不是中哲君所想。”

“这酒是好酒,中哲君喝完不要下不来屋顶才是。”段沐宸喝干酒杯中的酒,是要离开,被顾中哲叫住。

“段兄不用对我隐瞒,我见过的世间女子颇多,薄情寡义之人也有,能体谅段兄新婚不久,不愿接受事实。”顾中哲还在留段沐宸,想兄长同他说说要好受一些,总比一个人闷在屋里愤懑好。

“中哲君,你是当真误会王妃了。”段沐宸想,如果只是他的事,就随顾中哲销想,过些时日误会自然解开,但是对阮萤初,私情的事算是不光彩,不宜节外生枝。

顾中哲就不懂他的用意了,毕竟看见男子替阮萤初擦掉眼泪的画面他肯定不会看错,眼睛也长在他身上,他只能接受段兄待王妃情真意切,不相信他的话也能理解。

“段兄这样说,可能我真是误会嫂嫂了,我明天找个机会,和嫂嫂赔个不是。”顾中哲嘴上是这样说,心里想今天只找到蛛丝马迹不够让人信服,清风传话难免有疏漏,还是带段兄亲眼所见,才能不让段兄继续被骗下去。

据他来的这三天看,遇见嫂嫂和段兄在一起时,嫂嫂对段兄都是冷淡,昨日送来的茶,看清风奇怪的表情就知道是千载难逢的关心,无非就是担心他在段兄面前说些什么,才心虚送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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