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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多娇(49)

作者: 梳酥酥 阅读记录

阮萤初之后出去,要穿过酒肆大堂,肯定是赌徒流窜,她这样打扮,一看就引人注目。

蹲在酒坛后,阮萤初打量墙上的草笠和蓑衣,轻手轻脚拆下头上的珠钗,披散开乌发。

灰暗挤嚷的赌桌前,有一个身披蓑衣,头戴草笠,佝偻着身子,状似老翁的人穿过,沉浸在赌桌上的赌徒侧身避让,阮萤初顺利出了酒肆。

她弯着身子继续走了一段路,到了月老庙附近才直起腰。

眨眼间,落入他人怀中。

◉ 第38章

朵红在张府把药水和刷胶的活交给张府管家,跟着教了一遍,应要反复刷上几次药水,最后上胶,朵红把事情说清楚,便回了王府。

按往常,朵红会把府里内务归置一遍,去主宅的小院打理花草,等王妃回来后通知小厨房备菜。

今日朵红从小院回去,在自己房中休歇一阵还不见王妃回来,索性跑去门口问了问护卫,王妃可有回来过,是否有人带消息来到。

都没有音讯。

朵红等得急了,天色暗下来后,朵红打着灯又去了一次张府,想王妃兴许和池掌柜在一起用了晚饭,还是去看一眼安心。

听到张府管家回话说池掌柜也没有回来,倒是叫朵红不用担心,池掌柜来去自由习惯了,有时候客栈铺子的事耽搁,就会回来比较晚,还有可能宿在客栈。

朵红是没有这么大的心,主要也是王妃自来里州发生不少险恶之事,她大意不得,满眼都是焦急。

张府管家看朵红急得冒汗,就想了想说:“我倒是听了句,说要去济善堂,朵红姑娘要是着急,可以去那边等等,没事的。”

朵红高兴听到一点消息,张管家也热心,叫了马车要陪朵红一起去看看,两人一路到了济善堂,一听扫地的师傅说今日根本没有夫人来过,心里害怕起来。

两人又从池掌柜在月老庙的茶馆开始找,走过半个里州城,都不见池掌柜和王妃的身影,朵红急得红了眼,想起清风,她要去找清风商量。

护卫说清风被叫去武场,朵红和张府管家去了武场,门口的士兵是眼熟朵红的,放了朵红进去,还给朵红指路清风进了堂屋。

“清风,清风,不好了不好了,王妃找不到了。”朵红推开门,看见床榻上躺着王爷,听了朵红说的话,撑起半个身子。

“怎么回事?”段沐宸目光逼人,脸上青白,唇色透明,但凛冽的神情透着狠劲。

朵红不知该不该开口的犹豫打消,把找不到王妃一事说明,段沐宸已经从床榻上起来,手上的白色缠布显眼,他疾步穿上衣袍,拿起挂剑出门。

后面朵红脚步跟上去,段沐宸叫住朵红的脚步:“本王去就够了。”

段沐宸骑马离开武场,朵红口中最后一次见到阮萤初是在张府,那阮萤初还是和池月瑶在一处,定是在去济善堂的路上遇到不测。

他沿着去济善堂的路查找一遍,理出一些蛛丝马迹,总比现在没有什么头绪的好。

来到岔道口,段沐宸找到池月瑶丢下的香包,混在泥土中,里面香料往出里州城的方向留下几点痕迹,行踪是出了城。

但段沐宸还不能判断香包是不是她们留下,他没有如此乱掉分寸的时候,身体的沉重和伤口撕裂的感觉裹挟,和混乱的思考打结,段沐宸觉得满脑都是阮萤初,满心从未有过的担忧。

他不想放过任何错漏,把月老庙周围的农舍酒肆都翻过一遍,除了本地农家和挤满赌徒的暗室赌场,连路边摊贩的推车也去询问一番。

是听到一些闲言的,其中有人说看见一个赌徒把面容姣好的女子带进赌坊,又有人说一架王府的马车落在旧庙周围,是怒州那些灾民捡回去了。

当然,更有见过王妃的,说看见有两个黑衣人绑了一个女人,朝城外走了,但他看得清楚,不是王妃,再要上前去看,马车就走远了。

段沐宸觉得阮萤初还在里州,他重新走到岔道上,看见一个斗笠蓑衣的老翁,身形瘦弱,露出脚下软缎绣花鞋,段沐宸走上前,跟在身侧。

直到老翁直起腰来,草笠下一张白净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月色之中,阮萤初手腕处还有些发抖,段沐宸当下好怕她就这样碎掉,揽过阮萤初到他这里。

草笠随着阮萤初大幅度抬头的动作滑落,一头乌发,发丝错落在脸上,她嘴角抿了抿,一咬下唇,眼角就跟着泛起红来。

阮萤初想她可能要一直提心吊胆走到城中,一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光是越走越荒凉,还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路就让她害怕,看见段沐宸,是看见了她的救星。

“你哭了。”段沐宸在陈述事实,阮萤初的眼泪此刻温温热热浸湿他的衣襟,他好踏实把那点凉意转为安心,找到了怀里的人。

在段沐宸要抬手帮她沾掉眼泪时,阮萤初才离开这个怀抱,她望着段沐宸:“王爷一定要帮我找到池姐姐。”

“好。”他顺其自然答应,其实不管此时阮萤初所言为何,他都会说好。

能见到她,就好。

尽管段沐宸早已经精疲力尽,透支的身体支撑着他一路,根据搜罗来的消息,阮萤初既然还在里州,那绑走池月瑶的人,肯定是去了怒州。

他如果把阮萤初拉上马,两个人从里州走官道去怒州,两个时辰就能去到,但现在夜深,不免又要多花费些时间。

段沐宸让阮萤初在原地等他,阮萤初不愿意,是还有后怕,其中又心急池月瑶的安危,她跟着段沐宸,要两人一起找到旧庙处的马车。

那些怒州灾民还认识她,阮萤初出现,听到动静的灾民从草棚里探出头来,看见是布善贵人,跑出来问候,大半夜可是遇见麻烦。

听闻他们要找马车,又看了段沐宸在一旁,灾民连忙领着两人去到旧庙后面,马车被安放在里侧,里面睡着几个孩童,熟睡的正香。

阮萤初便没有开口说明找马车为何,灾民要去赶走里面的孩子,被阮萤初打断,他和段沐宸说:“王爷可愿意和我骑马同行?”

“夜已深,王妃……”段沐宸考虑她坐不习惯,上次他拉阮萤初上马被踹下来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阮萤初主动要求骑马去,他再与她说明路途没有软垫,夜里寒风刺骨,风沙都避免不了。

但阮萤初不忍叫醒孩童,只想赶往怒州,怯怯说:“我可以,王爷可是不愿意?”

“愿意。”段沐宸答应,叫来不远处的马,他要扶阮萤初上马。

这时,阮萤初才看见他手上渗血的白布。

段沐宸在马上等她,她捧起他要来扶的掌心问:“王爷受伤了,可要紧?”

“擦伤而已。”段沐宸没有多说,把阮萤初拉上马,朝怒州赶去。

怒州城内,卫忠带着撤退的百姓回来,怒州城门大开,像是故意等候他们回来一样。

卫忠担心是敌方陷阱,先率精锐铁骑探了探,发现守卫的武将都撤走,昝家的暗贼不见人影,怒州城内没有任何战火迹象,只是遥遥看去的怒州知州府,还插着昝家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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