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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多娇(53)

作者: 梳酥酥 阅读记录

此次康文本卖城如叛国,段沐宸上奏,太后自然不好再求情,但京都风云诡秘,恐怕康文本再耍什么金蝉脱壳的伎俩。

段沐宸在来的武将那里得知下马的官员已经一数送入大牢,本次反贼一案涉及里州知府,人员扣押入狱,要等从京都来的刑部侍郎办理。

“康文本逃不脱,刑部侍郎裴大人后日便到。”顾中哲把听到的消息一并告知,京都都传开了,圣上多疑,因为太后再给侄儿求情,就把太后禁足宫中,满朝上下太后党羽闹得沸沸扬扬。

段沐宸思虑起来,顾中哲当他是忌惮太后势力,段沐宸没有顾忌太后的面子,太后恐怕要因为这件事和圣上闹僵了,会记恨上段沐宸。

“为何来得如此快?”段沐宸最不在乎的就是京都那面高高的宫墙内给予他的一切,他只觉得上奏生效之快在意料之外,对他来说是好事,可以快刀斩乱麻地不放过任何贪妄小人。

但这样的好事从来没到过里州,他有疑惑,顾中哲眼珠一转:“段兄,是嫂嫂。”

“嫂嫂写了封家书给阮相。”顾中哲说。

段沐宸了然,是阮萤初寄了家书,朝廷动作如此之快,就合乎情理。

那日他问顾中哲什么是喜欢,段沐宸在听见阮萤初不见时,他明白他好似不想失去的人清晰浮现,他对阮萤初已是情动。

“原是这样。”段沐宸这四字既答了顾中哲的话,又把他心底的答案讲明,承认他的心思不再那么难,段沐宸愿意以他喜欢阮萤初的坦荡,陪他阮萤初身边。

王府今晚热闹,段沐宸醒来后,清风张罗着办庆功宴,但薛神医的话是段沐宸不宜荤腥,要清淡饮食半月,才能正常用膳,避免减了药效,庆功宴就段沐宸当是作陪。

那边,顾中哲围在池月瑶身边忙活,跟只甩不掉的小狗一样贴上去,一会儿有出游提议,一会儿要给池月瑶的生意打通条新的买卖。

今日来的都是至交好友,张宗和卫忠卫义提着好酒前来,知道段王不能喝,就他们几人一醉方休。

菜快要上好时,门外来人说有两个小孩,是刀灵和刀阳被上山探亲的护卫接回来,听说段王哥哥受了伤,刀灵和刀阳一进门就往段沐宸身上扑。

好久不见的刀阳个子高了一拳,刀灵眼睛红红的拉着段沐宸没受伤的手臂,直到段沐宸一遍又一遍和她说没事,刀灵才相信她的段王哥哥真的快好了。

刀阳最尊敬的就是段沐宸,把藏在后背的手伸出来,是一副打磨精细的皮手套:“段王哥哥,给你。”

段沐宸和他碰了碰肩,刀阳扭过头,还不好意思起来。

“段王哥哥,王妃姐姐呢?”刀灵问。

段沐宸其实从早上看见她离开后,快一天没见着人,他摸了摸刀灵的头:“我帮你去找,刀灵带着哥哥坐下吃些好吃的。”

环顾左右,段沐宸只瞧见院子外经过的刘叔,段沐宸喊住刘叔问了阮萤初去处,寻着找到小厨房。

主院内的小厨房里,厨子都被叫去膳房帮忙,小厨房里只有阮萤初一人。

段沐宸找到她时,阮萤初在案板面前,认真和眼下的面团较劲,段沐宸没有出声,站在不远处看阮萤初把做好的笼饼放进蒸屉内。

阮萤初撑住桌台,双手往后踮起脚尖,犒劳站了好久的自己,借着活动手脚放松起来,姿态中是娇嗔婀娜的身影。

等她动了动脖颈,眼角才遇到那位看她的人,在小厨房的门后站着,脸颊清瘦,本就棱角分明的骨相多了层冷淡,这样看着阮萤初,若说是在琢磨她,描摹她,都说得过去。

段沐宸在想她,想近在眼前的人,第一次见面他不敢靠近,这一次不敢离开,被这份油然而生的情愫绊住脚步,才有了被发现的唐突。

“王爷怎么来了?”阮萤初来到门边,眼睛往锅炉上冒热气的蒸屉看了眼,解释给段沐宸:“南郡夫人曾和我讲过北方的笼饼王爷喜欢吃,我试了试。”

阮萤初说完手背蹭了蹭鼻尖,段沐宸恍然明白,直愣愣问:“王妃是在做笼饼给本王?”

“想让大家都尝一尝。”阮萤初没想过段沐宸还要问出来,她大方说了用意却不唯一,好巧不巧朵红在外面急冲冲跑来。

“王妃,厨子那边按你交代的,做了王爷能吃的菜,可是……”

朵红看见段沐宸,可是不出来,把可是变成了王爷:“王爷……王爷也在呀。”

“可是怎么了?”阮萤初让朵红慢慢说,才知道朵红要来说她选的食材太新鲜,要等王爷落座后厨子才动手。

阮萤初估摸笼饼还要一刻钟,对朵红说:“等笼饼好了,我和王爷一同过去。”

朵红来得莽撞,走得着急。

朵红走后,小厨房里段沐宸还在回想那蒸屉里的笼饼滋味,贪嘴不至于,因着阮萤初露骨地记得段沐宸的口味,段沐宸心情大好,步子都轻快起来。

他走到阮萤初面前,竟自顾说了句:“王妃是做给本王的。”

阮萤初没有以往要对段沐宸另眼相看的厌烦,顺从内心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弯了眼睛:“王爷和小孩子一样,还争起吃的来。”

本来有些冒犯的话,阮萤初被逗笑,段沐宸跟着她的眼,跟着他的心,她笑他也笑了。

笼饼的水汽萦绕过锅炉,阮萤初的心多半在蒸屉上,段沐宸在一旁。

她少了不自在,心无旁骛掐算时间,等到快好时,阮萤初挑起蒸屉的竹盖。

小小惊呼一声,被热气贴到掌心,她躲开的及时,再加上清风端过来两碗甜汤,段沐宸和清风聊话的空隙,没人注意阮萤初这边。

阮萤初怕别人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做面点是她还算拿手的活,一时心急忘了拿垫布,没人看见最好。

清风留下甜汤,是餐前给大家清口用的花果清汤,不急催促他们,很快离开。

所有来往小厨房的人,恨不得飞过不打扰王爷和王妃,好比段沐宸的心思昭然若揭明明白白,阮萤初云里雾里中,假作真时真亦假。

“好了。”阮萤初拂开白雾,她迫不及待要展示她的厨技,捧起一朵圆滚滚,软乎乎的面饼,这下不是热气贴上的不慎灼热,而是烫到发疼的温度。

阮萤初分开两片掌心,蒸好的笼饼落在段沐宸手里,常年习武的手有一层抵热的皮肉,他拿起来咬下一口:“好吃!”

但阮萤初听了夸赞没笑出来,细皮嫩肉的手隐隐发疼,她没被烫过,那股裹在皮肉内的生疼刺辣辣浮现,葱白的手指红了一片,擒着委屈找个为她主持公道的人。

现在段沐宸是阮萤初信赖的朋友,她便把手指给段沐宸看,等着段沐宸哄她。

“被烫到了?”段沐宸笨拙地猜,看见娇滴滴的她点了点头。

段沐宸鬼使神差帮阮萤初吹了吹手指:“还疼不疼?”

他问得小心,阮萤初眼睛酸酸的,这会儿下巴尖微微向下,怕一点头就把透明珠子剪断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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