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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多娇(79)

作者: 梳酥酥 阅读记录

阮相府的笑话,不是谁都能看的。

她说的是实情,自阮吉昌回来养病后,不要说看笑话,平日往来走动的夫人已经好几日未来登门,朝中大臣默契一般选择避而不见。

唯一来看父亲的,是第二天一早就赶过来的贺桓,贺桓先是去见了伯父,留在房中交谈一阵,阮吉昌便看出他心猿意马,抬手让他找阮萤初说话。

贺桓得了应许,在阮萤初的小院门口踱步,随后看朵红从远处过来,等着朵红一并进去。

“小姐,贺公子来了。”朵红和阮萤初传话,阮萤初放下手里的书,出来看见贺桓笑着打混:“怎么,里州人说话算话,是算一半。”

“好个贺桓,你来看我,就是想图三言两语的口舌之快,我受着就是,毕竟如今也只要你敢进阮相府了。”

阮萤初在贺桓面前装生气是一绝,她一蹙眉,垂下眼眸瞪人,贺桓就没招了。

“是我口无遮拦,你别置气,我想逗逗你,从回来……我都没见过你。”贺桓解释一句,犹豫一次,等阮萤初不瞪他了,他上前:“今日天气晴朗,若是去游园赏花,岂不是一桩美事。”

“正好我也想出门走走,贺桓,你不介意我带上些人吧?”阮萤初问他,答应爽快。

既然她都答应了,贺桓怎会介意她多带些丫鬟去。

说好后,早饭贺桓留在阮相府用,饭还未吃完,阮萤初就听见表姐熟悉的声音,脚步声嘈杂,跟在表姐身后的是数十位丫鬟家仆,阵仗颇大。

阮萤初看见人,朝表姐招了招手。

贺桓一看是礼部尚书家的大小姐,问阮萤初:“你说要带的人,是刘大小姐。”

“是啊,我想出去热闹点,想到表姐身边总是人多热闹,约好表姐想去何处,你来说了游园,一同去不是正好。”阮萤初说着,表姐刘雪棠来到面前。

她先是看见贺桓噗嗤一笑:“贺桓,也就你愿意和我们在一起玩,平时那些兄长表亲,都叫不出来。”

“刘小姐哪里的话,能和你们一同游园,贺桓非常乐意。”贺桓一时看见她有点意外,很快就接受了今日出游热闹不同的事实。

刘雪棠最怕听贺桓说好话,坐下来堵他一句:“真乐意假乐意都随你,只要萤初在,你就乐意了。”

“表姐,你快饶了他吧。”阮萤初出来挡在两人中间,朵红添了碗碟,刘雪棠和阮萤初搭话放过了贺桓,吃完饭,他们就去了游园。

游园遇到月初,合园前后两条小巷便挤满小贩,商品琳琅满目,贺桓是有意要陪阮萤初出门,当下正是樱花开得好的时候,合园出来的一片樱花小道,绕着斜坡爬上半腰小亭,身临其中,如梦似幻。

阮萤初一路陪表姐说了些话,表姐的随从被叫到摊贩处买来很多京中小吃,顾中哲则一直在阮萤初身边,也不讲太多话,遇见阮萤初说了句诗文,他接上后一句,直到两人先于刘大小姐到了亭子处,看到还在摊贩面前的刘小姐忙着抢第一炉烤出的烧饼。

“表姐带这么多人,一条街都快买过来了。”阮萤初浅浅笑意看着表姐,她的表姐还待字闺中,是和她一样有母亲父亲眷顾,如没有赐婚,她也会像表姐一样自在。

“刘大小姐,还是这样,一直没变。”贺桓说。

不想阮萤初问她:“那我变了吗?”

贺桓马上答她:“在我心中,你从来都一样。”

但阮萤初这时把她和贺桓间打打闹闹的画面想了一遍,里面跑出来一个从未参与过她儿时的人,她在贺桓说完这句话很久后,走到亭子的另一处,花瓣被风吹落到亭子的长椅上,有几片落进她衣袖内。

她把它们捡来都放在手心,伸手在风中,花瓣被吹得干净,她和贺桓说:“我变了,游园是我最喜爱的事,今日来却兴致缺缺。”

“这个园子不喜欢,我们还可以去别处,这是一时心中所想,人之常情。”贺桓要哄他开心,这个法子不行,他就再换一个。

阮萤初却说:“园子换了,心是变不了的,贺桓,我不想你白费力气。”

“我……并不觉得。”贺桓听明白阮萤初的意思,阮萤初不喜欢这个园子,换成他,也改变不了阮萤初的喜欢。

“快尝尝刚出炉的烤饼,肉馅最香。”刘大小姐左手糖葫芦,右手烤饼,随从还举着碗面,看见阮萤初和贺桓不动,又催促道:“快拿着。”

两人接过烫手的烤饼,贺桓要帮她拿,阮萤初收回手去。

在里州的鞭炮声中,贺桓做过同样的动作,段沐宸对他怀有敌意,将阮萤初护在身后时,他就把手收回去。

该他想通了,如今他们不再是年幼时的青梅竹马。

身旁,阮萤初转而不看贺桓,她清楚贺桓为何迟迟不论婚嫁,可无论是在赐婚前,还是如今分开,她对贺桓,除了熟悉外,并未有其他想法。

她说明了,不耽误贺桓,因为她说明话后,阮萤初才深知,忘记段沐宸比较难,再回到当初满不在乎段王府的自己,已经时过境迁。

那日后,贺桓来找她的次数变少,他还是回来看父亲,遇见阮萤初,只点头笑笑,照面两句后离开。

但阮萤初没了贺桓来找她,还有母亲的妹妹,同样嫁入王府的姨娘,受了母亲委托,要让她去襄王府住一阵。

阮萤初用父亲还未痊愈的借口,没去襄王府,但姨娘从小和她亲近,她不去,姨娘便来到阮相府上。

去迎姨娘的是阮萤初和母亲,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出身,遇到再大的事,外人看来都是轻松,姨娘来就指着要看阮相府的花园,她和母亲较劲院内牡丹,这才立春,两人就讲起牡丹花开的事。

阮萤初见过姨娘,跟在姨娘和母亲身后,等喝了茶,用了膳,到晚上的灭灯前,姨娘来到阮萤初房中,阮萤初清楚她是逃不过问话的。

她的手被姨娘拿在手中端详,姨娘说:“我们萤初不用嫁段王府,会遇到更好的人。”

“嫁人急不得,若是受了委屈,你要和姨娘说说,我同样在王府中,最知道王妃的帽子有多重。”姨娘温声细语,阮萤初没多少委屈,倒是有很多问题,也不能同姨娘说。

她想喜欢的反面是不喜欢还是恨。

恨那人岂不是还在乎放不下,那说起来还是喜欢。

要做到没有一点感觉,就要用时间一点点打磨,一分分消减,得来忘记二字。

阮萤初好声和姨娘说:“姨娘,我本就对王爷没什么情分,和你不一样,你和襄王情比金坚,是越过越坚韧的感情。”

“日子是过出来的,你这样说我也放心。”姨娘陪着她说了好晚的话,临走前留下一包书给她,神神秘秘,还让她自己看就好。

阮萤初在姨娘走后,打开书,只一眼她就用手捂在书面上,姨娘拿给她的书,书面就已经昭然若揭男女之事,里面她不翻动,也知道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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