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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一口漂亮崽崽(111)+番外

作者: 明月满枝 阅读记录

今日见她外出,跟上来发现,果然是要出城。

既然在他的底盘,又是卫昭兄长,去哪里可就由不得她了。

清辞进来了。

郭威抬眼看去,就见一清俊的男子立在前方,身量娇小,皮肤白皙。她低着头,五官看不完整,但郭威却记得她有双湛亮的眼睛。

叫他心痒了许久,后来见她为人木讷,便没了兴致。

现下再看,竟又有些心痒。一时又想到卫昭,心下叹口气,叹他如此没有眼力,跟着他有什么不好?非要送死!

也不知他的兄长是否也跟他一样,是个死性子......

清辞到了郭威面前,姿态如从前一般恭顺。

郭威问她:“要为你兄弟祈福?”

“正是。”

郭威就道:“卫昭自从来了兖州,为我立了不少功劳。我心里是偏爱他的,我妻在世时,经常念经拜佛,家中建有佛堂,你不如来我府中,卫昭没回来,我便替他照看着你!”

清辞道:“不必劳烦大人,只是小人心里不安,寻求慰藉罢了。大人府中多女眷,我不好去叨扰的......”

郭威忽的沉了脸:“你不去?”

清辞皱眉,没出声。

郭威的脸色一直不好,沉沉盯着她许久,才道:“随我出去。”

郭威骑马在前,一路往胡同口走去。

清辞不明所以,心下打鼓。

又见人群中有平安跟着,她这才松了松心,怕他直接露面跟郭威硬碰硬,摇摇头示意他安心。

郭威带着人走进了胡同最里侧,喧闹声逐渐没了,安静得不像话。周围的气味也变了,血味由淡转浓。

直至走到敞着门的院门口,血味越发冲鼻。清辞自来是闻不得这些味道的,每次闻到就浑身发颤,她现在也不例外,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眼底盛满不安。

郭威走进去,示意清辞也来,她只好忍着惧意往里走,却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郭威见清辞浑身打颤,心里就明白她是个胆小的,笑了几声,带着威胁道:“我素来听闻,你跟李家那小子李绰走得近,想来是知道芳哥的吧?一个小小的戏子,既然跟了我,我不要了,那也是我的东西,岂能由他人染指?竟然还背着我跟女人成亲了,就只能将他杀了。”

他哼了声:“一个不听话的东西罢了。”

他往前走几步,一脚将爬俯在地的男尸踢得翻了个滚,露出他的五官,正是芳哥,已断了气,不知死了几日。

郭威定定看了几眼,又去瞧旁边的小梨。

他来时,芳哥跪在他的脚边,求他放过小梨。

郭威是知道芳哥的,他即使跟着自己,性子依旧是傲的,当时郭威就是被芳哥的傲气勾住了魂,却没想到,芳哥竟然为了个女人求他......

他原本没想杀芳哥,到底是存了些情谊,只是这女人是一定要杀的,他没想到芳哥会挡在小梨身前,连命都不要了。

真是傻人一个。

清辞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她目光有些空,望着芳哥,想起几日之前,他还笑着说自己要成亲,他跟小梨对视的时候,满眼都是欢喜。

曾经那样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没了。

她鼻端萦绕着血味,腐臭味,以及郭威暗暗的威胁,他说“不听话的人就该死”,又说“只要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一会儿又假惺惺地感叹芳哥的死......

这些话从清辞耳边飘过,让她越发僵硬。

她想起父母的死,也是无缘无故的,只是因为得罪了上面的人,便屠了家......

清辞突然觉得无力,好像这一生就是任人摆布的。一会儿又觉得愤懑,觉得自己不该这样......

她眼睛全湿了,没了自己的意识般,随着郭威去了州牧府。

郭威见清辞被吓掉了魂,假惺惺安慰句:“芳哥不听我的话,背叛我,自然该杀。你别怕。”

他大笑几声,离开。

清辞望着他的背影,像失神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将拳头紧紧握起。

夜色深深,安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她站在窗边看着月色,冷风往脸上吹,她忽然又湿了眼眶。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孤单的,有强烈的欲望驱使她,她想卫昭了。

很想很想见到他,仿佛只要见到了他,心底的酸涩才能消除,才能让她从白日见到的惨状中回神。

清辞又站了一会儿,擦干净眼泪,躺在了床上。

州牧府侍卫多,每时都有巡逻,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惊动所有人。

平安这几日一直在找机会,急得在外面团团转。

府内,清辞也在找机会出去,她像犯人似的被看管着。只能在自己院子里活动,过一日心焦急一日。

这天,进来一群搬着花盆的壮汉。

侍卫将他们拦住:“干什么的?”

为首的人说:“四姑娘要的海棠花,吩咐我们各个院子里放上几盆。”

侍卫才道:“进去吧。”搬花的汉子们依次进入,将花盆放在各个地方。

清辞站在院子里,侍卫赶她:“快进屋里去!”

清辞没听,蹲在地上看花。

侍卫拿着剑走到跟前,瞪着眼刚要说话,清辞阴阳怪气道:“大人不在,你们就这么对我?他只让我别乱走动,难不成我连院子都不能待?等大人回来,我定要跟他好好说说,治你们的罪!”

侍卫不解看她,明明前几日还一幅不情不愿的模样,怎么今日转变得这么快?正愣神间,就听清辞又道:“府里没有女主人,难保不来个男主人,你们最好说话客气些。”

她这话说的猖狂极了,却叫侍卫们不好多说什么。见她确实只是蹲在地上看花,就没再多言,回到了院门口站着。

清辞蹲在原地好一会儿,指着一个壮汉道:“你过来,把你手里的花搬到这里。”

她这副姿态落在侍卫眼中,让他们瞧不起。都在心里诽谤,如今还没入了州牧房就这般嚣张,往后可还了得?

连眼神都不愿意放在她身上。壮汉走近,依言将花盆放在清辞跟前,听她又道:“将盆里的花挖出来。”壮汉只好蹲下身子去挖土,声音低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是张常辉。

清辞曾与他租过同一个院子,知晓他祖上是从军的,身边必少不了利器,就问:“你随身可带着小刀一类的,麻烦借我一用。”

张常辉身子壮,背对院门,如一座小山,从后看他看不到他的动作。他将身上带着的小刀并火折子一起交给清辞:“我听说州牧近来新得了一位男子,原来是你,只是你......”他噤了声,露出失落表情:“你怎么抛弃了她,来了这里,又问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清辞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抛弃了她”,但她没功夫细问,只快速说道:“我是被迫的。还要劳烦你件事情,你去将军府找一位叫平安的,告诉他今晚亥时去州牧府的后门,我在那里等他。酬劳你不用担心,到时平安会给你,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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