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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一口漂亮崽崽(148)+番外

作者: 明月满枝 阅读记录

卫昭慢慢地,坐起来,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开。

他身上盖着的这床,是薄的。他踮着脚下地,动作轻轻,从木箱里拿出一床厚实的棉被,盖在了清辞的身上。从她的脚到她的下巴,盖得严实,一丝冷风都透不进去。

紧接着,他也钻了进去。

怕将清辞吵醒,他并不敢贸然将她掌心攥着的被角扯出,而是侧过身子,将她的两只冰凉的手全部纳在自己的掌心中。

随着她,也闭上了眼睛,慢慢睡过去。

冷风呼啸,最终被屋内的炭火挡住。

只剩下醉人的暖意。

****

屋外。

倚竹和听风,以及平安站在窗外。几人搓了搓手,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

“又下了,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

听风笑着道:“今年第一场雪,姑娘送了我们每人一套头面。是用红玉做成的梅花,簪在头上,又有雪花点缀,可漂亮了。姑娘也带着,当时我就在想,将军要是看到了,指定要呆住,他现在回来了,改天定要给姑娘带上。”

倚竹笑她:“就你知道的多。”

听风笑得娇俏,眨眨眼睛:“我就是知道。”

平安让她俩小声些。他将双手揣进袖口,将脸凑近窗户。满是菱格,什么也看不清,他就作罢。

平安诧异:“屋里怎么没声了,是不是都睡过去了?”

听风道:“这还没传晚饭,天也没黑呢,不能吧。”

倚竹的到底比他俩沉稳些。她静静听了片刻,将门推开,脚步轻轻走进去。平安随后也进去,几人就瞧见床上的一大一小两个鼓鼓的包,顿时愣住。

他们迅速反应过来,低下头。

倚竹上前,将屋内的棉帘放下,遮挡外间的冷风。

平安则去勾了勾炭火,收拾好一切。

几人静悄悄地退出去。他们对视几眼,眼底皆藏着淡淡欣喜,随后,各自退去,忙各自的事情。

****

清辞醒来后,已是半夜,这一觉她睡得踏实。即使时间不够,仍然有了精神。

她往旁边探去,摸到一手热气。人却消失,她猛地坐起身,唤了一声:“......卫昭?”

没有人回答。只有床边一截红蜡摇曳火光,她又叫了几声。仍没有人回答。

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呢。

清辞下床,将鞋穿好,掀开棉帘走去了外间。敞开屋门,瞧见浴房里亮起的光,她顺着光源走去。

轻轻推门。

屋内的水声哗啦响着,隔着搭着衣裳的木架子,她瞥见了卫昭露出的一点身影。

她轻轻出声:“卫昭。”

卫昭退去衣裳,站在浴桶旁,只用凉水往身上冲。他拿着木瓢舀了一瓢水,从肩膀往下倒去。

凉水从上往下浇灌,瞬间被他身上的热气烫成一串串接连不断的水珠,他甩甩头,水珠往四周散开。

冷得打了个颤。方要再舀一瓢水,却听到阿姐的声音,他的动作停住,目光疑惑地望向门口。

隔着木架子,他瞧见了那件淡色的棉衣,不敢置信地张口:“阿姐,你、你醒了......”随后,猛地反应过来,扯过木架子上的衣裳盖住下|身。

衣裳一被拿开,二人的视线瞬间对上。

清辞的脸颊微红,眼前一闪而过,她将视线撇开,看着地面散落的水珠。

她没往前,也没往后,只是站在原处。

听着他窸窸窣窣地忙活了一通,他说:“好了。”

清辞的视线没再看他,而是去看他身旁的浴桶,里面没有水,反倒是他旁边有一个小木桶,里面还剩了半桶的水。

屋内没有热水泛起的雾气。只有凉凉的冷意。

她便猜到了卫昭是用凉水冲的身子。这么冷的天,他的身上又伤,怎么能用凉水冲,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她的脸色冷了,声音沉沉问他:“怎么想起冲身子的,你身上还有伤。明天一早,再洗也可以。”

卫昭只堪堪披上了外衣,连束带都没有。他勉强将外衣合上,双手攥着衣边的交界处,耳根红透了。

他此次在外面,并没有很好的条件供他沐浴。加之一路上赶得急,难免有异味。他先前只顾着回家见阿姐,忽略了,睡了一小觉起来,鼻息间闻到的先是阿姐身上的香气,再之后,便是他身上汗味。

他一刻也忍不住,跑到浴房。又嫌烧热水浪费时间,他想尽快回到房间,便用凉水冲了。

怎么也不会想到阿姐来了。

卫昭道:“我身上不洗不舒服,阿姐回屋吧,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清辞并没有走。她踏着一地水渍走到他身边,用手去探他的手腕,果然是凉的。

“你等着,我去烧水。”

卫昭“哎”了一声,清辞已经出门了。

他这才匆匆将衣裳穿好,跟在她的身后,水烧开了,他就抬进来,灌了满满浴桶的热水。

热气氤氲,瞬间将浴房蒸得有了暖意。

卫昭耳根的热意一直没退下去,他见清辞还站在旁边,顿时又羞了。想起方才的场景,他浑身不自在,在浴桶旁站了片刻:“......阿姐,回屋吧。”

声音带着丝几不可察的扭捏的羞意。

清辞目光从他身上收回,背过身去:“你洗,不用管我。”

卫昭张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卫昭站在原地,望望浴桶,又去看清辞的背影,忽然咬咬牙。干脆将衣裳全部退去。

他迈进了浴桶,整个人沉进水里。只露了头,眼仁在黑夜的烛光里,仍旧亮亮的,紧紧盯着清辞的背影。

她笔直地站在门边,虽然隔着木架,从缝隙里仍然能瞧见。他感到羞涩的同时,又有淡淡的喜悦从心底升起,最后演变成足够将他理智冲垮的念想。

卫昭道:“阿姐,我、我的身上有伤,碰不到后面。”

他瞧见木架后的那截身影,从笔直慢慢僵硬,随后,她转过身来,脚步往这里走。

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很快,她走了过来,视线盯着脚下的水渍,慢慢开口:“你转过身去。”

卫昭听话转身。

清辞拿了木瓢,从浴桶里舀起一瓢热水,从他的肩膀上往下浇。又拿了棉巾,擦拭。

水面荡起波纹。

清辞的心是紧张的,同时,又没有那么紧张。

她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或许说,她本来是紧张的,可是看见卫昭红透了的耳根,以及掩在水下不知所措的双手。她就松了口气。

她移开视线,耳根同样红透。

眼前弥漫层层水雾,叫人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却又能分辨轮廓。

随后,清辞拿了放在一旁的皂角,拔了他头上的簪子,一手捧着他的黑发,一手用皂角擦拭。放在掌心揉|搓,从他的发顶到发尾,好长时间,她才洗净。

清辞道:“好了。”她走了出去。

卫昭整个人都像是被煮透了,他哗啦地站起身,水珠争相从他身上滚落。他踏出去,用干棉巾胡乱地擦了下,套上衣裳,方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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