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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爱豆指北(23)

作者: 关自在_ 阅读记录

宝石不是直接黏在领带夹上的,下面有个四爪的金属托,捞捞地环抱住那颗宝石,正是金属托的边角缠住了姜乐忱的头发,让他只能保持半弯腰的状态,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一不做二不休,想把头发直接拽断,哪想到顾禹哲却制止了他。

“别动。”顾禹哲把领带夹取了下来,先尝试把头发从宝石扣上解下来,但周围人实在太多,不方便动作,他干脆把领带夹当作发夹,转手别在了姜乐忱的头帘上。

沉甸甸的宝石缀在年轻人暖橙色的头发上,把凌乱的发丝归拢到一侧,露出他瓷白的额头,让他看上去多了三分稚气。

姜乐忱颇不习惯,第一反应就想摘下来。

顾禹哲:“别动。”他第二次重复这两个字,“这是卡地亚的古董品,如果弄丢了……”

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小姜同学全身一僵,果然不敢乱动了。谁能想到老板随随便便一个领带夹就比他的命还贵啊。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重达千斤,脖子都快撑不住了。

他僵硬道:“既然这么贵重,那还是拿下来吧,头发扯断也没什么。”

“姜乐忱,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从你的头发丝到你的声音动作表情,都是公司的财产。说得再直白一些,你的身体是属于公司的,而公司又是属于我的——”顾禹哲的视线透过无框眼镜,落在他略显幼稚的发型上,低声道,“——我说不允许你扯断头发,你就不准扯断。”

“……”

“嗯?听懂没有?”男人的声音不大,尾音微微上扬,在晚风里缓缓荡开。

“……听懂了。”

见姜乐忱终于老实下来,顾禹哲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的是,姜乐忱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霸道总裁的气氛都烘托在这份上了,他是不是应该喊个“喳”啊?

……

晚夏时节天黑得早,晚上六点过半,夜色就渐渐笼了下来,姜乐忱身怀重宝,不敢偷溜,只能哭丧着一张脸,和顾老板一起欣赏其他乐队歌手的演出。

这真是太难熬了,姜乐忱只想沉浸在这个大爬梯里,和周围观众一起唱一起跳一起组成人浪,但是有顾老板在,这种梦想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从始至终,顾禹哲都在用审视的目光观察舞台上的表演,边看边提醒姜乐忱,让他注意学习那些成熟歌手在舞台上的动作、表情、如何和台下观众互动、以及发生意外时如何应对。

姜乐忱:“啊对对对。”

姜乐忱有理由怀疑,若是顾老板去迪士尼看花车游行,肯定都要对《粉狐狸和紫兔子谁才是绝对主c》进行一番专业批判吧。

等到七点半B.R.E.A.K.上场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有观众掏出B.R.E.A.K.的应援棒,还有人举起盛之寻个人的应援灯牌,近万人的草坪一下子变成了青蓝色的海洋。

耀眼的大灯从四周射出,落在舞台正中央,炫目的电子大屏上倒数计时——十——九——八——七——

当数到“一”时,突然间,舞台后方烟花齐射,绚烂的花火瞬间照亮整片夜空!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恢弘场景,到场的观众都吃惊地抬着头,看向在头顶炸开的烟火。

粉丝们简直要开心坏了,别的歌手登场都没有烟花,只有B.R.E.A.K.登场时有烟花,这足以说明B.R.E.A.K.顶流地位有多坚固,他们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更卖力地尖叫起来。

当烟花消散后,B.R.E.A.K.男团的五位成员跃上舞台,开始了他们长达四十分钟的表演。

B.R.E.A.K.是由跨国娱乐公司一手捧红的,出道七年,虽然陆陆续续有新的男团向他们发起挑战,但直到今天也没有人能把他们从顶流的宝座上拉下来。他们的舞台可以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姜乐忱再怎么没事业心,这时候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认真吸收着。

队长盛之寻是B.R.E.A.K.的灵魂人物,也是团队的人气断层top,在表演接近尾声时,盛之寻演唱了他的solo曲《达尔文进化论》。

“……穿梭在钢铁丛林,在黑夜等待黎明,这是属于你我的秘密,是沉沦还是清醒……”

这首歌的节奏极为抓耳,鼓点一声声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仿佛连血管里奔腾的血液都跟着鼓点雀跃起来。随着盛之寻的登场,数百架无人机闪烁着飞向夜空,在半空中拼出不同的图案。

这可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场面,也就只有盛之寻的咖位,才配得上这么绚烂的夜空舞台了。

周围的观众都举起手机,对准天空,录下了这让人惊叹的画面。

姜乐忱也在抬头看天空,不过他并没有举起手机,而是琢磨着另一件困扰他的事情:“这可是在京城!他们又放烟花,又飞无人机,是怎么通过政府审批的?”

“………………”顾禹哲问,“姜乐忱,你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姜乐忱理直气壮:“当然是做个好人,不违法乱纪啊!”

要是娱乐圈里每个人都有小姜队长的高觉悟,那这个圈子一定会充满正能量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盛之寻忽然走下了舞台,主动与前排观众击掌互动。

粉丝们一边啊啊啊的尖叫着,一边往前冲,连带着把姜乐忱和顾禹哲都冲向了前排。

姜乐忱在人群里被挤得东倒西歪,还要小心护着头发上价值千金的宝石领带夹,整个人笨拙地像是只小企鹅。

顾禹哲抬手圈住他的肩膀,把他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防止被别人撞到。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橙色头发的姜乐忱究竟有多醒目,即使他们身处无尽粉丝的包围之中,走下舞台的盛之寻还是一眼看到了他。

隔着人群,当红顶流的目光落在了圈住姜乐忱的那只手上。

那只是短暂的一秒停顿,盛之寻并未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表演,周围的粉丝们也没发现偶像的一瞬走神。

但顾禹哲是什么人啊,他比任何人都能更敏感地捕捉到舞台上的一丁点变化。

顾地主看向身旁的姜乐忱:“……我怎么觉得,刚刚盛之寻在看你?”

“怎么可能?他又不认识我。”姜乐忱仗着自己长了一张乖宝宝脸,说谎时连眼睛都不眨,“他是顶流我是糊比,只听过糊比登月碰瓷的,没听过顶流下乡扶贫的。”

因为他说得太坦然,顾禹哲虽然心有怀疑,但很快这丝怀疑就消散了。

等到舞台表演结束,盛之寻带领他的四位队友再一次走上台,和观众们挥手道别。原定四十分钟的表演,加上两次安可,时长将近一个小时,几乎和半场演唱会差不多了。

站姐们举着相机拍到手软,普通观众鼓掌鼓到手软,主办方数钱数到手软……真好,每个人都收获了充实的一晚。只有可怜的小姜队长被顾老板压着“学习前辈经验”,饱受心灵摧残。

近万人的场子,光是散场就拖拖拉拉用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