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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妃(144)

如此,无人再敢不服。

红焰舞见大势已去,面色廖白,她步步后退着,种纵身跃出大殿之中。临走前,她转身丢下一句,“白清幽!我早晚教你好看!你等着!”

此一声白清幽的喊声,令底下之人皆是愣住。红焰舞这一喊,无疑在全教上下暴露了清幽的身份,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想必不久,便会传遍东辰国与凤秦国。

白清幽......

蓝毒微微一怔,脑中,骤热浮起了东都截头那一张清丽的容颜。白清幽,这是她的名字me ?

清幽听得红焰舞的话,却并不担忧,她只是极缓地极缓地,自耳后将人皮面具缓缓拉下,轻轻一笑,露出雨洗桃花的一点清淡容颜。复又扯下自己层层裹住的头巾,露出妖艳棕红的长发,丝丝随着她的轻动,飘扬在了空中。

耳畔,皆是抽气之声,此起彼伏。

她浑然不顾,低首,轻轻抚摸着腕上如碧水般澄澈通透的玉镯。字字平静道:“不错,我就是宁和公主——白清幽!”

从此,她夫人身份将曝光,不再隐藏。

也许,明日起,全天下皆会知晓。白莲教的教主,就是她——白清幽!

......

黄沙落满地 第六章 保全大局

仿佛是堕入无尽的迷梦,又仿佛是回到了小的时候,娘亲牵着自己稚嫩的小手,一同放着风筝,她颤颤跟在后面,蹦着、跳着,是多么的无忧无虑。

她的爹爹,是那样的忙碌,总是不着家,即便见了娘亲,也总是冷冷淡淡的。人家都说,爹爹在外有别的女人,后来,爹爹还将那个女人娶回了家。

她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样的事业,令父亲如此鞠躬尽瘁。什么样的女人能比自己温柔美丽的娘亲要好?值得爹爹如此留恋?她真的很想知道。

终于有一天,她的娘亲身染重病,奄奄一息。而她的爹爹却在巡防,无缘回来见上最后一面。她牵着娘亲枯槁的手,看着娘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听着娘亲临终前说的每一句话。她这才知晓,娘亲有多么地爱爹爹,有多么地想帮助爹爹,而不是成为拖累。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日,爹爹赶回家中,抱着娘亲冰冷的身体,失声痛苦。其情其景,如何教人相信,自己的爹爹对娘亲没有感情呢。

她一直不懂,爹爹的冷淡,纳妾,还有娘亲临终前所说的不愿成为拖累,究竟是什么原因。

似懂非懂的年岁,很容易就过去了。

终于有一天,她明白了缘由。

无人知晓,她的娘亲,其实,是凤秦国人......

娘......我想回家......娘,爹爹,我很累很累,我真的不想醒过来,怎么会如此苦呢?有苦涩温热的液体从她口中灌入,逼迫她从迷蒙中苏醒过来。

江书婉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红罗复斗帐,满眼皆是纹着白鸟争鸣的吉祥花纹,这是一处陌生的寝殿,头顶处梁高几丈,大约也只有皇宫才能如此奢靡。

身体有一瞬间的沉落,她,又回到了皇宫。

眼风稍稍一斜,瞥见一带明黄灼灼如日。

凤翔见江书婉醒来,十分惊喜,握住她的手,切切道:“婉儿,你终于醒了!”

一名服侍照料的大宫女香兰在他身后,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娘娘终于醒了!可昏迷了五日了。皇上,奴婢这就去传御医。”

香兰恭敬欠一欠身,转身出殿。

呼吸间,似带着清冷的意味,江书婉神思逐渐清醒。似是许久没有说话,她开口十分艰难:“这里是哪里?她......她刚才叫我什么......娘娘......”天,她竟然昏迷了五日,五日这么久,也不知黑阙如今情况怎么样。

忽地又想起自己当日跪下,地上冰凉冰凉的,那莫名的腹痛。心中一时间转过千百个恐惧的念头。她颤颤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抚到自己的小腹上,那里面,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是留是舍,她始终难以抉择的孩子。毕竟,是一条生命,一条有血有肉,在她腹中成长着的生命。

触到那微微的隆起,她的心中骤然的平静。

凤翔瞧着她的紧张,眼里是无尽的温柔与怜惜,自身后环住她,柔声道:“婉儿,我们有孩子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婉儿,其实你父亲遇难那日,真的不是我......”方才,看她的神情,应当是在乎这个孩子的。而黑阙,相信总有一日,她会让她慢慢将之淡忘。

想起爹爹惨死,江书婉几乎是直挺挺地一僵,低低啜泣起来。

凤翔一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的泪:“婉儿,不要哭......小心动了胎气......”

适时,香兰领着御医前来请脉。

问安后,林太医替江书婉仔细号脉,探了半响才喜道:“恭喜皇上,婉妃娘娘胎像平和,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再开几幅汤药调理便是。只是,昏迷五日终究是动了根基,娘娘切记多愁善感,心绪大起大伏,会影响了胎气。”

凤翔一臂环住江书婉,突然问道:“林爱卿,目前按脉象看,能瞧出男女么?”

林太医一愣,想了一想,旋即道:“皇上,目前娘娘有孕未满四月,难以辨认。需满五月方能诊辩,不过以脉象断男女,终究是不准的。”他轻轻试了试额头的汗珠。其实以婉妃的脉象来看,强劲平和,续延绵长,有七八成是个男胎。不过男胎女胎这种事,太医院是讳莫如深的,若说了是男胎,怕引太多人注目;若说是女胎又不知皇上是何意。所以通常是说断不出来。如今婉妃有孕未满四月,皇上便问这种事,也不知是何意。

凤翔面色有瞬间的凝滞,他挥一挥手示意林太医退下,轻揉着她的背心,缓缓道:“婉儿,如今你有了我的孩子,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出宫的。这里是玉照宫,我已经下旨封你为婉妃,待你身子好了便行正式册礼。”

“皇上,他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凤翔的话,江书婉恍若未闻,心中始终惴惴不安,明知不合适,明知问了他会生气,可她仍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凤翔眸色一沉,伸手以二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目光直欲探到她眼眸深处。他的手指薄而修长,触在她下颚的肌肤上有森森的凉意,“婉儿,你别忘了,我是皇帝!”

她的呼吸由平缓渐渐急促,又由急促渐渐平缓,晶润的水眸终成绝望的宁静,垂首道:“我明白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皇帝,有自己的决断,是断断不会受他人影响的。如果她再替黑阙求情,只会益发害了他。她必须冷静下来,等待机会。

身子一软,她斜斜依向了床榻,缓缓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宫内静极了,紫铜鹤顶蟠枝烛台上,蜡烛燃得正旺,化下的滴滴烛蜡,似红泪一般,静静滴垂落无声。

凤翔注视她片刻,只见她敛了如羽双睫,只静静养神,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片刻后,他才尴尬地吩咐香兰道,“让御膳房备一些清淡可口的粥菜来。”

香兰笑着答,“回皇上的话,方才奴婢已是去传了,只怕等下便会送来。皇上要不一同用些,奴婢再去备一副碗筷。”

凤翔转眸,瞧一眼江书婉的无动于衷,缓缓立起身,摆手道:“不必了,朕还有要事。”他轻轻按一按江书婉瘦削的肩,吸气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衣袍带风,他似是走得很急,耀目的明黄色瞬间便消失在大殿的尽头。

回到御书房中,凤翔独自倚在长窗下沉思。

天上,月儿晶莹如玉盘一般,照的窗下檐间如清水一般,很是通明。

他的思绪依然停留在方才的玉照宫中,渐渐纷繁杂乱无续,不由深深蹙眉。

国相左兼已是等候多时,见皇上忧思重重,一直不便出声打扰。过得半响,终忍不住上前,拱手小心翼翼地唤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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