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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妃(204)

渴望再度涌上,他却不敢肆意,突然停了下来,急喘道:“惜惜,你累不累?我……”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豆大的汗珠自额发间坠落,她有着身孕,他不能……

清幽动容他的体贴与忍耐,可她舍不得也离不开他,他身上的气息,如同春风,紧紧地裹住她,哪怕是片刻的离开,她都舍不得。

勾起如玉藕臂,她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一任他们彼此的长发死死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低低道:“绝,我们的孩子很好呢……”

缓缓直起身,她温柔的唇瓣,青涩地吻上他的薄唇。

他轻轻一震,眸光盈盈而动,旋即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他们的孩子,是的,她终于告诉她了,这是他们的孩子,他益发动容地将她搂得更紧。她的身躯这么迷人,他再也忍不住心底泛滥的情欲,将她覆在身下,掠夺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探索着她身上的每一分柔软……

次日,春风拂过山野,落英缤纷,松涛轻吟。阳光透在清幽身上,她双眸微眯,望着远处那一抹空寂的身影,不由蹙眉。

转首,她对正立在身侧的凤绝低声道:“我去同他说几句话。”

凤绝含笑望着她,轻轻颔首。

清幽缓步上前,此时的黑阙正低头喂着马儿,风徐徐吹过,他半边遮面的乌发被轻轻吹起,又悠然落于肩头。

那一瞬,清幽竟是看清楚了他的面颊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难怪他一直以长发遮挡,原是这样的。又靠近一步,她轻声问:“黑阙,你真的准备走么?不和我们一起去剿灭圣教?”

自上次黑阙尾随着黑蝶出现后,黑阙他将自己对圣教的了解,以及他此前探寻出的圣教总坛具体位置都告诉了自己。而后来的七日中,凤绝将原本在断崖边等候着的卫队们绕道带入了寒霜部落,如今已是埋伏在了圣教总坛的周围。眼下,只等他一声令下,他们便一同闯入内,将圣教彻底捣乱,并毁去圣教,以免这邪门之物继续遗祸人间。而四国境内,清幽也飞鸽传书,通知金玲玲策动各地一起寻机揭穿圣教的真面目。

黑阙摇头,只是淡淡道:“我要回去重建圣道门,师父这一生的心血,不能枉费,我一定会将它好好支撑下去,走上正道。”

清幽微愕,“那书婉,她呢……你没有打算么?”

他握住马缰绳的手突然一颤,望着清幽的眼神也似有些迷蒙,苦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听闻她本就是庆国公的亲外孙女,如今又是凤秦国的皇贵妃,凤翔待她极好,他们的孩子五月便要出生了。我……罢了,只要她幸福便好,我此生也无所求了……”

手,依旧紧紧攥着缰绳,他忽觉自己的手指竟是凉如冰,手中好似握着一把冰雪,凉到针刺一般的麻木。

“可是,你明知道的,书婉她爱的是你!”清幽力争。

黑阙的呼吸急促着,渐渐沉重起来,一呼一吸间的沉重与滞缓,绝望地冲击着他的心间,即便,他们相爱又能如何呢?

凤翔,那个俊美与霸气集于一身的男子,看着他瞧婉儿的眼神,应该也是深深爱着她的吧,甚至能为了她,将自己放走。一国之君,能做到此,已是极为不易了。如今,他们的孩子都将出生了,既然如此,自己何苦再横亘其中,令书婉左右为难呢。

转身,他牵着马儿便要默默离去。

清幽将他飞快隐去的受伤冰凉的眼神瞧得清清楚楚,对着他墨黑孤绝的背影,她大声道:“你如果以为,这样会给她带来幸福,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绝不会幸福的!”

有鸟儿从天空飞过,尖叫一声,黑阙陡然转身,衣衫翩飞若孤云起舞。

他滞滞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幽缓缓摇头,叹息道:“你以为,你真的足够了解她么?书婉,她是个敢爱敢恨,直爽的女子。若是能爱,她必定会力争,绝不退缩。她留在凤翔身边,那个你看起来以为是幸福的画面,根本就不是真的。不妨告诉你,书婉她如今,只想诞下太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一刻,黑阙定定立在风中,来不及掩饰的惊愕令他寸步难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婉儿她,她竟然,这会是真的么……

清幽又补充一句,“我已经劝不了她了。你我心中清楚,不管结果如何,那都是一条不归路。我想,你的话,也许她会听。”轻轻叹了一口气,她闭一闭眸,如今,她也只能寄希望于黑阙身上,希望他能阻止书婉的行动了。

他长眉紧蹙,愣了半晌才道:“当真?”

清幽颔首,“我曾经想带她离开,她却大声喊叫‘抓刺客’,迫使我离去。其意之坚决,旁人无法撼动半分,所以,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等我的消息!”黑阙神色迅速敛下来,他飞速上马,沿小道直朝东北方而去。

春风中纷飞的桃花被马蹄踏入尘土之中,和着一线灰尘,迷蒙金色阳光下,只见那黑色身影瞬间变消失在山坳的转弯处……

黄沙落满地 第三十九章 消失的黑水

目送黑阙离去后,清幽徐徐转身。

不远处,凤绝正微笑望着她,笑得那样浅淡,好像春日阳光下恬然舒展的一片枝叶,他看着她,足足有一刻,神情如此专注,仿佛时间都随之凝滞。

清幽默默走近他的身边,目光下移至他的腰间,那里是她今早为他系上的素色腰带,拙劣的绣工,在阳光的照耀下,毕露无遗,衬着黑袍之上他精致的云锦金边,立即相形见绌。她此时不免心中郁郁,早知今日,当初她也应该多花些功夫在这种女红之上,而不是整天只知舞剑弄毒,以至于如今想为自己心爱之人和孩子做些什么,都不知从何下手。

他爱怜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红润的面颊,这样的她,少了几分清淡,多了一分妩媚,眉眼间的风情更叫他深深着迷。

她又仔细瞧了瞧,总觉得远远比不上他原来的白玉腰带,实在刺眼的很。她轻轻蹙眉,道:“绝,这腰带还是换回原先的吧。要不,我送些别的东西给你。”她想起,从前凤绝送她象牙簪子,雕琢了很久很久,极是用心。而相较之下,她区区七日赶制的腰带,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也许,她也能雕一件什么东西给他。

凤绝低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突然笑了起来,“为什么,我很喜欢。”

没了昨日的大胆,此时她有些窘迫,“要不,我重新为你做一条。”

他俯身,凑至她耳边,声音都带着蛊惑,“惜惜,其实我是不介意你经常送我腰带的。”

话语之中的暧昧之意,令她脑中瞬间便浮起昨晚上的火热缠绵,还有他那近乎审视赏玩的目光,瞧遍她身子的每一寸。此时回想,更令她羞怯得无法自容。赠送腰带有求欢的意思,他竟然还要她经常送他腰带,这不是明显调弄她么,想不到,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她的脸,瞬间通红,如一支春醉海棠。

凤绝知她面皮薄,也不再逗弄她,他突然轻轻叹了一声,执起她的双手,握在手中,呈于眼前。昨日,借着烛火,他其实已经瞧见了她指尖满满都是针眼,可当时他脑中被情欲所满满占据着,无暇顾及这些。而早晨的时候,他亦是仔细瞧了瞧腰带,素绢的底子上,亦是许多要细微的针眼,许是她拆了又逢,缝了又拆所致。

眉眼略略低敛,疼惜之意溢于言表,他执起她的双手,薄唇逐一将它们吻过去,柔声道:“你知道么,昨天你出现的时候,我几乎是痴了傻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所见到的。等待的那七日,焦灼难耐,我既不舍你离去,又害怕你日后跟我会很辛苦,还不如跟随你的师兄一同去隐匿天涯……”

她轻轻一颤,伸手捂住他的薄唇,缓缓摇头道:“不,不管今后有多困难,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我们一同努力去克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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