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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皇后(195)

第一次,她如此主动,逐渐加深了这个吻,生涩小巧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感受着他唇齿间的炙烫。

风离御并未察觉她的反常,而他的理智早已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彻底焚烧殆尽。反客为主,他已是深深摄入她的檀口之中,辗转反复,品尝着她口中的香茗,渐渐沉醉其中,再无法自拔。灼热的唇舌,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力道之深重,比以往更胜三分。

她的身子簌簌直抖,却是情动难以自持,只得跟随着他婉转承之。忽觉身子一轻,已是被他打横抱起,穿过了九转屏风,来至软榻之前。

只觉身子一松,人,已是被他置于一张温润如白玉的象牙细编席子之上。她的身子在单薄的罗裳之中不住的轻颤,全然不再镇定。

他俯身,动情望着她,“烟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话音未落,已是欺身而上,俊美无比的身躯,已然霞盖上她娇小的身子。俯身,复又覆上她的唇,只是不知缘何,她的唇竟是有着一丝冰凉之意。

为待及他细思,整个人已是被她热情激烈的回吻所席卷,她略显生涩的双手,已是解开他腰间的绳结,褪去他的里衫,抚上他光洁健壮的身躯,一路向下,拂过他身体每一处的轮廓,所到之处,似在他身上点燃了一丛又一丛的熊熊烈火。

起初,他圆睁的眸中满是不信,他的小女人,竟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复,眸中已满是赤红的情欲与邪魅。低吼一声,再也无法自持,猛然占有她,却又以唇封住她的嘤嘤低喊。

沉沦,欢愉,原不过皆是世间最甜蜜的折磨,纠缠,快感,此刻如万千蚁虫般啃噬着他们残存的理智,引发出阵阵难舍难分的战栗。

夜幕徐徐降临,漫天缀着无数繁星,颗颗都如碎钻镶嵌,晶亮无比。

帐内,那样的欢喜,漫天铺地,交颈相偎,不复春光。她纤秀莹白的足尖笔直地伸挺着,几乎无法承受他的激情。低喘娇吟,仿若这世间最美妙动听的乐曲,一次又一次在月夜之中吹奏起来,久久方才归于平息……

烟落徐徐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缓缓一一穿好。

月色明澈如清霜,自皇帐挽帘的缝隙中漏下来,清晰地映照出他梦中安稳沉睡的容颜。他的脸色有着淡淡激情过后的潮红,以及难以掩饰的疲倦。她缓缓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不舍,久久方才肯离开,那一刹那,眼中忽然沁出了模糊的泪光。

他们,终于能相守,可是自己,却不得不离开。

这样的命数,也许是永远不能摆脱的。

她极安静地起身,取出一卷细细的安神香,点燃的一瞬,双手有些微的颤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她静一静神,眼见点燃的安神香冒出一缕幽细的白烟,方才撩帘出去。这一卷安神香,是自己向军医谎称无法安寝要来的,足够令他好睡至明日。

退身掩帘的刹那,看见他的身影掩映在如霜月色中,是那样的静谧,唇角还带了一丝笑意,许是梦到了什么甜蜜之事。

逼迫自己转身,但见山野空旷,举目皆是开过了极致的细小白花,满地雪白落花簌簌,似燕山寒雪,寂寂无声。

一轮明月那样圆,遥遥挂在天空,冷眼旁观。

原来,所谓的花好月圆,不过是花终要谢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永远只冷静而自知地挂在天涯那头。

她终于,落下泪来。

翻身上马,手中紧紧握住方才自他衣服间寻出的通行令牌,青铜制成的令牌,是那样的冷,那样的硬,直教她的手心中亦是没有丝毫温度。

回首,帐帘重重垂落,此时此刻,他一定还沉浸在梦中的宁和与快乐。如果,这样的梦永远不醒该会有多好。

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可以拼尽所有去和他在一起。可是,愈是深爱,她面临的选择确是不得不放开他的手。

她知道,风离澈攻下青州,复又攻下定州,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所有欠的债,就让她一人去偿还。

心中一痛,挥鞭策马而去。

山野漠漠,嗒嗒的马蹄声踏碎满地银光,踏得人黯然销魂,唯别而已矣。

卷三 第三十六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定州,州府。

月光晦暗不明,淡淡地似一林灰影,照在空寥寥无人的城中,更觉森森凄冷。

两列士兵威严伫立,守在州府门前,手中各执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徐徐白烟缭饶在了州府上空,更添一分肃然之意。

一名黑衣银甲荷卫于暗夜之中疾步飞奔而来,进入州府之中,便直奔南漠国国主所在的正厅,此时房门紧闭,唯有薄纸糊戍的窗棱格乎间偶尔漏出几分烛光。那名黑衣男乎躬身上前轻轻叩门,一声楼着一声,渐渐有些急促的紧迫。

少刻,里面传来低沉而富才磁性的嗓音,“进来”。

那名黑衣男乎应声雅门而入,朝着里边背光而立的高俊尊贵男乎单膝直跪下去,恭敬道:“国主,有一名女子此刻在定州城外,自称要见你,还奉上此物。”他自腰间取出一把弯刀匕首,高举齐眉恭敬递上。

风离澈徐徐转身,他背直挺立,衣着不凡,穿一袭墨黑色滚金边长袍,配一双金边虎皮靴,腰系蟒皮玉带,头带一顶金丝嵌玉冠,冠顶之上是一颗硕大的正红色东珠,在烛火的灼焰映照之下是熠熠生样,散发出眸眸血色的光芒。

冷蝉微眯,他淡淡瞥一眼那把弯刀,唇角缓缓拉高一林诡异的弧度,伸手楼过那把弯刀,名贵的犀角刀鞘,乌黑发沉,刀刃薄如蝉翼,撒撒泛着青色的光泽。“嗖”的一声,只见银光一闪,弯刀已是自他手中出鞘,急速飞出,牢牢钉在了雕漆刻花鸟纹的窗棱之上,纹丝不动。细瞧之下,原来那刀竟是刺中一只雀儿的眼珠,分毫不差。

那名黑衣男乎依旧是跪地芋候王命,神色不改。

风离澈只样一挥手,冷声道:“带她来。”“是!”那名黑衣男乎双手柞拱,应声退下。

定州北城门距离州府尚且有一段距离,若是步行要费上不少时间。随着“嘶“的一声长鸣,件随着车轮咕噜的滚动声,吱吱嘎嘎的行过了那城门的木板桥,一辆窄小的行军马车裁着烟落缓缓驶进了定州城中。

进入定州城中,马车缓缓驶过老旧的青石板路,路久未修葺,“嘎吱”直作响,在静寂的暗夜之中凝戍了最单调的一曲。

定州是一个蚜有些年代的城镇,如今街上虽是因着沦陷而冷冷请请,可依稀能瞧出平日里的繁华与辉煌。几处老旧的宅乎青灰色的墙壁之上显然有着火烧过后焦黑的痕迹。

放眼所及,偶尔能见的断壁残垣,无一不昭显出这里曾经展开过激烈的战斗。王者之争,争霸一方,原不过是天下百姓、黎民苍生受苦罢了。只是,看起来风离澈占领定州之后,并没才蓄意刁难百姓,除了部分房屋毁损之外,这里仍是一片祥和之状。

月儿渐渐西沉,漏夜更深。

烟落白日里小心翼翼地在山林小道间走着,花了整整一日方才来到定州,此时难免有些疲倦,伸手捏一捏自个儿撒皱的眉心,她深深吸了一。气,抑止自己心中没来由的紧张,既然来了,她便不能退缩。

马车徐徐走着,约一柱香的功夫,嘎然而止,停在了州府门前。她撩裙款款下了马车,抬头仰望,此时的州府已是会然没有了原本应有的威严气势,刻才描金龙飞凤舞的“定州”二宇的匾牌已然被摘下,随意的丢弃在了门外,一任夏日里的强光暴晒,如今到了晚上已是干裂戍两半。

领她进入定州城中的是一名着黑衣银甲之人,他领着她来到了州府的前厅殿门前,便只身退下,身影瞬间隐匿在了浓浓夜色的黑暗之中。

此时的天,异常的黑沉,仿佛是谁把饱蘸墨汁的笔无意在请水里搅了搅,那种昏暗便避无可避地逼了过来。烟落的心中不免有些窒闷,那种窒闷仿佛是从心底逼出般,一层一层薄薄地裹上心间,渐渐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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