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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皇后(67)

“叫我,叫我的名字……”他突然停了下来,额头满是涔涔汗水,激情已至崩溃边缘,布满情欲迷离的凤眸瞧着身下妩媚的人儿,不断地催促道。他想听,此时此刻想听她宛若黄鹂的声音娇唤他的名字。

陡然的空落,让她不知所措,难耐的欲潮一浪高过一浪,几乎是含着哽咽的娇喊出声,“御……”

“烟儿……”他不断低喃,不断地给予她极致的快感与彻底的满足。直至感受到她全身颤抖不已的痉挛着,方才释放出自己全部的热情,登临顶峰

过后,她柔顺地趴伏在他的胸前,静静数着他强劲又急促的心跳声,只默默不语,他的肌肤之上仍是一片薄汗,还留有方才缠绵的气息。理智回笼,她一时竟有些茫然。

风离御一臂搂着她,那滑腻细致的触感教他流连不已。另一手把玩起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指轻轻卷着。瞧着她沉默不出声,心中渐渐凝滞,有些失落。

良久,他轻声问:“你后悔了?还想着慕容傲?”言罢,语中浓浓的醋意竟让自个儿都吃了一惊。

傲哥哥,烟落一怔,放纵自己的那一刻,她竟然没有想起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他,而这样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见她怔愣不语,他醋意更甚,瞥了她一眼,只凉凉道:“你是我的人,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她盈盈抬眸望向他,轻咬下唇,恍恍道:“没有,我只是觉着对不起映月。”毕竟,现在映月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想到这,心中竟是有着说不出的窒闷。

“映月?”风离御颇为惊讶,微微坐起身,觑了她一眼,又问:“你怎会提起她?”

烟落拉高被子,遮住自己胸前因他坐起险些尽露的潋滟春色,脸色依旧是潮红一片,迟滞一下,道:“她是你的妃子,你夜夜都上我这来,这般冷落她,教我心中过意不去。”别过脸去,掩饰住自己一闪而过的难堪。除了映月,他还有骆莹莹,今后或许还会有许多。

“烟儿。”他将她的小脸搬转过来,瞧着她,认真道:“我本无意纳你妹妹为妃。都是母妃自作主张!”言至司凝霜,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又道:“因着是你的妹妹,我一直待她有礼。等日后风波平定了,我一定想办法,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烟落睁大了美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他,难道说,他没有?那么映月她……

“烟儿,别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总想着旁人。”他略为不满,轻声斥道,一个利落翻身,又将她压制身下,覆上一脸邪气的坏笑,轻轻在她耳边吹气道:“怎样,这次不用媚香,感觉如何?”

她大窘,想不到他如此小心眼,还记着上回的事,如此取笑她,还问得这般孟浪,教她脸红了个透。只是,如此邪气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却并不扎眼。

来不及再多想,他的热情已是再次点燃,刚才顾着她久未经人事,他已是收敛许多,动作极其轻柔,这本不符合他狂野放纵的性子。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他无疑是一名优秀的猎者,此番他便要尽情肆意的去享受这美味的猎物,直至天明……

午后,烟落小睡片刻后,才自床上起身,而他似乎一早已是离去o屋外阳光异常炫目,金灿灿的似乎将老旧的窗框都晒出了一股子的焦味。

她披了一件薄衣,将浑身欢好的痕迹尽数遮挡,走下了床。伸手推开了房门,只觉得一阵热浪迎面扑来,卷着青草花香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走了几步,拐弯处便是一处破旧的园子,园里几乎是空无一物,只有一缺了口的大缸,里面盛满了水。有几株开满了花朵的玉兰村,那莹白厚密的花朵似一只只洁白的冰雪盏,就这么冷冷清清的绽放在春风里。

不远处,似有捶打衣服的“啪啪”响动,伴着阵阵泼水的声音。拐过一处弯角,又靠近了几步,她远远瞧见有几个女子正围着一口井,半蹲着洗衣服,层层叠叠的衣服堆得似小山般高,不算甚好的衣料,想来也是一些下人的衣服。

一个高个略胖的年长女子正站在她们身后,一张皱纹横生的脸,晒得黝黑风干,粗壮的手中执一长鞭,神情倨傲,大声呵斥道:“快点,快点!洗不完不准吃晚饭,你,你,还有你,都快些!”

宫中总是不乏这些奴才,自己平日里受着主子的气,忍气吞声,到这再来给别人脸色看。烟落瞧仔细了,琴书似乎也正在埋头洗着衣服,眉宇间青黑一片,显然已是十分疲惫。难怪她瞧着琴书日渐粗糙的手,精神是一日不如一日,原来是日日在此做着苦活。如果说慎刑司是酷刑逼得人自尽,那么这“暴室”便是慢慢地将人折磨累死。

即便是身处“暴室”,再落魄她也是主子,正欲上前替琴书说话,却正巧见刘公公带着几人寻来,见着方才那名胖女人,便寻问道:“楼婕妤呢?”

“呦,是什么风,把刘公公吹至这晦气的‘暴室’中来了。”她讪笑着缓缓自拐角处步出。

刘公公一见,赶忙迎了上来,换了一脸奉承,直直道:“小主,哦,不,等下该改叫娘娘了,皇上要晋封娘娘,这封号都让内务府拟好了,‘顺’字,赐住飞燕宫,真是大喜啊,大喜!现下正等着娘娘去飞燕宫领旨呢 ”

封她为顺妃?这又是唱得哪出戏?兵来将挡,土来水淹,她如今已是见怪不怪,心中平静若止水。眼尖地瞧着刘公公身后站着的,竟是司天监莫寻。她覆上满面春风,莲步轻移,缓缓来到他的身边,斜眸打量,微嘲道:“司天监大人果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跟着刘公公可是前途无量。”

“皇上差微臣来替娘娘瞧瞧身子,可有何不妥之处?”他拱手作揖道。

“着实让大人费心了。”她唇边勾起深深诡异的弧度,略略向他凑近,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与其担心我,不如仔细着你自己。路走多了,总会掉着,只是日后你的运气就未必有我好了。”

“呀……”的一声,身侧树丛中有一只灰黑雀鸟,仿佛受了惊吓般,突然一跃而起,直飞冲天,在浩瀚的蓝天之中凝成一个黑点。

翩然转身,她神清气爽,回眸望了望正一脸凝重的莫寻。彼此间竟是相视一笑,有电光火石四射迸裂……

卷二 深宫戚戚 第十五章 太子

飞燕宫,虽地处偏僻,却是一处风景极好的宫苑,大约再走上一柱香的时间,便能走至这幽幽深宫的尽头,远远望去身后便是绵延的山丘,满眼的郁郁葱葱,底下是一脉长长的赤色宫墙。这里是极安静的一处所在,微池柔波,烟柳生翠,春花闲开,几只金黄色的鸟儿静静栖在枝头,轻叫一声,又是一声。

位列三妃,烟落于宫中的衣食供给已是不一般。粉霞锦绶藕丝罗裳,垂华髻上扣着水晶珠花玉钗,八宝掐丝顶冠,项上系着九阙玉环,纤纤玉腕上是一对清灵通透的碧玉镯子。

此时的她,左手正执着一支画笔,沉静优雅的立于一袭长台案几之后,案几上铺了一层雪白的宣纸,左右各以青龙白虎玉纸镇压住。柔软湿润的笔尖敷了浓浓的墨汁,轻轻地落在纸上,先是勾勒出一袭春水池畔的轮廓,再是点上几许翠柳海棠,浓墨淡抹,依着海棠有一双闲鸭交颈相伴,翅膀微张,拥着彼此慵懒入睡。一幅海棠春睡旖旎风姿跃然纸上,她的手,虽不及以前那般灵活,有些僵硬,可相信只需稍加练习,假以时日便能复原如初。

凉风簌簌,灌了进来,驱赶一室的闷热,是琴书推门进来。

烟落抬头,瞧了一眼琴书,她显然气色好多了,披一件青缎对襟外裳,绣纹如意图案,头发用点翠插梳松松挽一个流苏髻,簪着镶金花铀,虽是二十有六,却也是清丽可人,别有一番韵味。因着自己被册封为正二品顺妃,位列三妃,未得圣宠却连连晋封,看不透其中缘故之人直以为她日后必是飞黄腾达,一时客气巴结之人倒是不少。这琴书也是跟着水涨船高,眼下已是宫中宫女里头一分的尊贵,昔日里在“暴室”之中欺凌她的嬷嬷,也被刘公公调去了宫外行馆做苦活,亦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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