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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108)

作者: 小披萨 阅读记录

原莺摇摇脑袋:“没……”

贺知宴:“今天开展,去看看吧。”

原莺更好奇另一件事:“你后来换了哪一件作品?”

贺知宴:“看了就知道。”

原莺眨眨眼, “现在出门吗?那我去换衣服——”

“等下。”贺知宴把她按回怀里:“晚点再去,先让我抱一会。”

原莺:“每天都抱,不腻呀?”

贺知宴不答。

他的吻在侧颈游弋, 细细密密, 像风拂过发丝, 微痒。

原莺偏了下头。

雪白的脖颈,在他的眼前,袒露一片柔软的肌肤,底下,青紫色的血管隐约。如同一种无声的邀约。

他眸色深重, 靠在她的耳边, 在吻的间隙, 低低地问:“上次舒不舒服?”

原莺没有反应过来:“……哪次?”

贺知宴的手捏了一下她的膝盖。

她立刻明白,是讲订婚那一晚。

黏腻的记忆从身体里面紧紧关牢的小室里涌出,古怪又奇异的快乐,让她红着脸,偷偷点了点脑袋。

贺知宴勾了一下唇角:“再来一次?”

“不、不要了吧……”她顿时慌张地摆摆手。

那一次迷迷糊糊,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来,被他碰上的一瞬间,身体就自动缴械投降,被迫地挤进极乐,没有反抗的空间——事后,原莺抱怨不是要留到婚后吗?贺知宴伸手擦掉鼻尖上的水光,眯着眼睛说,是啊,所以订婚了,做一半。

贺知宴:“你不喜欢?”

原莺小声:“脏……”

贺知宴:“我换一种。”

不容她躲闪,贺知宴咬住了她的柔软的唇瓣,齿尖轻轻地吮磨。

换一种方式?

原莺抱着他的脖子,眼睫好奇地翕动。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风。应该是空调风,温度很低,风扇恰好打下来,吹在膝盖上。

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然后,碰到贺知宴更冷的指尖。

他的手很好看。

足以满足大众对雕刻艺术家的幻想——手指修长,骨骼清晰,瘦削又冷淡。灵活地操纵复杂的工具,在了无生气的死物上创生。

现在,原莺成了他手下未经开化的一块顽玉。

她开始不住地发抖。

贺知宴堵着她的唇,于是,她只能用鼻腔哀哀地发出呜咽。

贺知宴短暂地松开她,哑声:“别动。”

原莺憋着气:“痒……”

贺知宴:“等一下就不痒了。”

等一下这个时间的定义在贺知宴手里很漫长。

空调的风扇往上又往下。

散热机嗡嗡的工作声里,蝉声鼓噪,桌上西瓜的红瓤变软。

原莺可怜兮兮地挂在他身上。

贺知宴吻了吻她干涸的唇:“还痒吗?”

原莺小幅度地摇一下头,嘴唇也轻轻蹭过他的下巴。

她瓮声:“……不。”

贺知宴:“换衣服,出门。”

原莺:“我想洗澡。”

贺知宴:“洗什么?”

原莺:“洗澡!”

贺知宴:“都给你清干净了。”

原莺红着脸给了他一拳,跳下膝盖,小跑着上了楼。

原莺洗完澡,换了一件粉色的吊带裙。

贺知宴坐在楼下,听见楼梯的声响,目光从手机上抬起来:

“什么时候买的?”

原莺:“前两天。”

贺知宴:“我怎么不知道?”

原莺:“你日理万机嘛。我下班跟同事逛街去了,顺手买的。”

贺知宴:“好看。”

原莺得意:“那是,我眼光好。”

贺知宴:“什么牌子?”

原莺随口:“义乌小地摊批发。”

“没听过。”他微微沉思,“你喜欢,我让人找到这个牌子的设计师,给你再做几件。”

“……”原莺:“它没有设计师。”

贺知宴蹙眉:“怎么可能?”

原莺:“夜市上买的啦!都没有标签,一般都是哪个成衣厂批发过来。”

贺知宴思索:“那我给你包个厂?”

原莺:“……”

原莺:“你没救了,别想了。”

-

两人驱车来到展馆附近,可以看到陆陆续续的人,向展览口涌去。

原莺立即生出一种自得的情绪。

她高兴地趴在玻璃上:“好多人!”

她蹦蹦跳跳地下车,往展馆跑。跑到一半,忽然回头:“好像没有买票……”

展馆是在网上开放时间段预约订购门票,他们临时起意,自然没有购买。

贺知宴:“不用买。”

原莺:“哦——你要给我开后门?”

贺知宴:“设计师来看自己的展,要什么门票?”

原莺:“那你也没有票。”

贺知宴:“我是老板。”

原莺嘀咕地盯着他。

贺知宴拍她的脑门:“走了,小设计师。”

原莺不满地捂脑袋:“你怎么老喜欢前面加个‘小’字?”

贺知宴:“听起来可爱。”

原莺:“不可爱!”

“行,”贺知宴拉着她:“大设计师。”

原莺:“这才对嘛。听起来很牛。”

原莺在门口亮了之前的工作证,被很快放了进去。

里面人满为患。

原莺举着手机,到处拍照——那天情况混乱,她都没有来得及留念。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Egon的展厅门口。

游客自发地排到成一条长队,原莺站在队尾,已经排到了别的厅。

她比划:“早知道,这里再留长一点了。”

“那其他展馆要怎么压缩?”贺知宴说:“已经很好了。”

原莺眨巴眼睛:“你在夸我呀?”

贺知宴:“嗯。”

“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噢。”她哼哼两声,嘴唇翘得很高:“之前让你给我看毕设的展,还说这说那,现在——”

贺知宴:“那个确实很差。”

原莺断气一秒,用力地拍了他一下。

贺知宴低低地笑一声。

他们排了一会,前头有人出来,不住地喊“好浪漫,好浪漫!”,让原莺的好奇心拔到了顶点,不住地踮脚向里面看——真是的,明明是她亲手设计的展览,怎么她还不知道里头展的是什么?

原莺嘟囔:“你到底换了什么作品啊?”

贺知宴:“马上就看到了。”

原莺:“马下了。”

贺知宴:“你猜一下。”

原莺冥思苦想。

她可以把Egon那几件作品连同创作背景,各行解读,都背得滚瓜烂熟,偏偏挑不出一件能让人感叹好浪漫的。

原莺犹疑:“……《雪国白塔》?”

贺知宴:“不是。”

“不会是《厄里斯》吧,”她咕哝,“我觉得也不像。”

贺知宴的眼里浮上笑:“未公开作品。”

原莺不高兴:“那你还让我猜。”

贺知宴:“让你少好奇一会。”

于是,吵吵闹闹的功夫,队伍终于排到了他们。

还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列柜。

只是柜子不再是不透明的,里面陈列一排形态、材质都各异的微型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