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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119)

作者: 小披萨 阅读记录

贺知宴:“有啊。”

原莺:“什么?”

他挽起一褶衣袖,露出清癯的腕骨。拉开车门,等小姑娘钻进去了,他回到驾驶座,阖严车门,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回去弄你。”

原莺的脸腾地红了:“你能别讲得这么直接吗?”

他们刚才差一些擦枪走火。

往常都是平着进出,今天从超市回来,大概有了保护措施,他肆无忌惮。站着抱起她,而此前,在温泉屋里与他头尾摩挲过的人,也并不抗拒,撑开绵软的红色臂膀。

怀抱窄窄的,只够搂住他上翘的脑袋。

紧跟着,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

贺知宴的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问:“干了吗?”

搭在小人身上湿哒哒的布料早已经被风凉。

小人张嘴咬住他。

黏腻微烫的口水又沾了过去。

贺知宴抽回手:“嘶。”

原莺:“你嘶什么?”

贺知宴:“她还会主动咬人呢。”

原莺整个人如熟虾一般缩在车门边,恼:“你别碰她就不会。”

“是,”他一边开车,一边又去逗:“可能见到同类就不怕生了。”

“喂!”

“这么凶?”方才的小人一口咬住他两根手指,恨不得绞断。贺知宴的眉心微微蹙起,脖上绷起隐约的一道青筋,他沙哑着声:“吃我的喝我的,吐了还是我收拾,还这么凶?”

原莺嘟囔:“哪里吃你的喝你的了……”

贺知宴:“之前不算磨牙?”

原莺:“磨牙?”

贺知宴:“磨牙饼干,给小孩子吃的。她不就天天吃吗?”

原莺:“她不想吃你也强行喂。”

贺知宴:“长身体的时候。”

他又伸手去抚摸小人,没两下,他意味深重地盯着原莺:

“……又吐了。”

原莺急:“你能专心开车吗?”

“小孩子不乖,是不是要管教一下?”

“才多大呀,”她已经适应了这套语言体系,顺着他胡说:“你要容忍她。”

贺知宴浑当没听见,抬手打了一下她。

小人害怕地抽搐起来。

原莺都要哭了:“你打她干嘛呀?”

“你哭什么,”他停下车,去哄着吻她的眼睛:“宝宝,她高兴着呢。”

原莺嘟囔:“哪里高兴?”

贺知宴:“她一高兴就吐,是不是?”

他特意低下头去问。

小人害羞地闭上嘴巴。

原莺戳了戳他的胳膊:“回家啦。”

“嗯,”贺知宴下了车,短短几步路也要把原莺抱起来。他心里有杆秤,绝不厚此薄彼,腾一只手照顾跟着的小人,轻轻摸她的脑袋。原莺把脸埋在他肩窝的那块隐秘地里,直到进了家门,两只养得水润雪白的兔子也跑来迎接,被贺知宴一把拎住,挨个儿亲了亲,“家里东西是不是太多了,不省心。”

原莺委屈:“丢也不好丢呀……”

贺知宴哑声:“我也不舍得丢。”

下雨,小人跟套着雨衣的玩具一块儿在泥地里打滚。

不知道怎么就抱到了一起。

原莺伸手箍着贺知宴的脖子,手指垂下,能触碰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上面渗了细密的汗,不住摇晃。

疾风骤雨,小人最怕这种天气,她抱着心爱的玩具,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似乎熬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水坝被冲塌的瞬间,雨也停了。小人现在水里,稍微松开了一点心爱的玩具——方才雷雨交加,她害怕得要命,只能使劲揽着这唯一能给予安心的东西。

-

原莺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贺知宴正抱着兔子玩,逗弄它们的红眼睛。

原莺动了动身子。

他吻一下原莺干涸的嘴唇:“醒了?”

“几……几点了?”她一开口,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哑得可怕,沙沙的声音里添了丝不易觉察的清妩。

“九点半了。”

减掉两个小时,她才睡了三个钟头,却感觉又过去了一天。

贺知宴揽着她汗津津的腰:“疼吗?”

“……嗯。”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不慎压到两只兔子。贺知宴把它们捞在手里,抚着眼睛安慰。原莺轻轻哼一声:“你别摸了。”

贺知宴:“这醋也吃?”

原莺仰起头:“抱抱。”

贺知宴拥紧她。

原莺:“我想吃年糕。”

贺知宴:“怎么突然想吃年糕了?”

原莺:“我一直觉得吃磨牙饼干很像过年家里木杵捶年糕的声音……”

贺知宴:“水年糕吗?”

原莺:“嗯。可好吃了,像麻薯。”

贺知宴:“捶得时候要用很大力气吗?”

原莺:“嗯,可累了。”

贺知宴:“水都要打出沫了吧。”

“……”原莺:“我在说吃的。”

贺知宴:“我在问手法。”

原莺回不上嘴,拿手机点外卖。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格外动人,腴白的肌肤一身痕迹,水润润的眼里春花烂漫,像初熟的蜜桃,饱满地被人摘下,汁水香甜,诱人发渴。

东西挤进去。

熟睡的小人嘟着软软的唇,没有察觉。只是唇边漏了点银丝。

原莺点完外卖,趴在他的肩头,噘起嘴巴:“你干嘛?”

“她也饿了。”

“才没有,”原莺推他:“刚过去多久?”

“三个小时了,”贺知宴喉头微动,“不足月的宝宝很容易饿的。”

原莺:“你这么懂?”

贺知宴:“你应该不想生。”

原莺:“嗯哼。”

“我也暂时没这个打算,”他把东西喂进去,愉悦地低低喟叹一声:“养她就够了。”

第66章 结婚 ◇

◎全城热恋这一天,贺知宴娶到了他的小未婚妻。◎

原莺出国的日子临期。

贺知宴当了回甩手掌柜, 这几日不再管公司的事,在家里陪她。假期再推一推,索性直接同她一起飞往巴黎。

出发那一天, 原莺大包小包地托运完, 跟爸爸妈妈告别,上了飞机。

买的头等舱, 尤其宽敞。

贺知宴占着她的位置,把她抱在怀里。

原莺问他:“这次来, 你会待几天呀?”

贺知宴:“两三天吧,你安顿好了我就走。”

“啊,”她明显有一些失望,小声嘟囔:“这么快……那你以后至少半个月——一周!要来看我一次。”

贺知宴:“当然。不然她吃什么?”

原莺瞪他:“不正经。”

贺知宴:“实话。”

这回去巴黎,两只兔子自然也跟着。贺知宴熟练地解了银色的搭扣,把它们从粉色笼子里放了出来,轻轻地拨弄脑袋。

原莺拍了他一下:“飞机上呢。等下要发饭了, 回你的房间去。”

贺知宴:“发饭了再关回去。成天被罩着,也不嫌闷。”

这几个月,他尤其勤快地打理它们。定时定点, 偶尔突击地抚捋毛发, 或许是他饲养有方, 两只兔子长大一些,挤在笼子里,像绵软的两抔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