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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3)

作者: 小披萨 阅读记录

他知道祝颐有多喜欢他。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听见祝颐的电话——

“好崩溃。”她对朋友说:“应溪时为什么还不出轨?我已经卡在火葬场三天了!”

应溪时:“……?”

#老婆每天都在盼我出轨#

#你不是浪子吗你的女朋友们呢#

#我要写浪子回头追妻火葬场不是婆文小甜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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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甜妹x真浪子

*1v1sc

*年龄差5/浪子观察日志

*沙雕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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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在祝颐暗示分手的第八次。

应溪时耐心告罄,把她按在沙发上。

“商量一下,小作家。”他潮灼的呼吸喷在祝颐的锁骨上,“改成一篇甜文行不行?”

祝颐被他亲得迷迷糊糊:“不行。你再这样我们就要被口掉全篇了。”

应溪时:“……?”

第2章 死了

◎“你这么喜欢他啊。”◎

原莺的眼泪掉了下来。

跟在助理身后,坐到了厅堂的角落。边伤心,边接过他手里的资产明细。

“……”

呆住了。

不哭了。

因为上面的零,比她刚才掉的眼泪还多。

“这些……都是留给我的吗?”

原莺问这话都有些害羞。

一见钟情——果然是一见钟情!

她快乐地双手交握,努力回忆那一幕,已经很早就淡忘的见面。

听说那天,他原本要和别人订婚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后面,忽然换成了她。

原莺那时候不明白。

现在,她才恍然大悟——贺知宴为了和她在一起,原来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原莺好感动。

“当然,”助理微微一笑,“不是。”

粉色的泡泡瞬间被戳破。

原莺小脸一耷:“那给我看干什么?”

“这里,”助理好心地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末尾一行窄窄的条目:“这是二先生留给您的东西。”

原莺顺势看去。

一支……

一支铅笔?!

原莺石化了。

助理略微前倾:“您是有什么疑问吗?”

“是有一个问题。”半晌,原莺抬起的小脸肃穆,“这写的明明是中文字,但连在一起我怎么看不懂呢。”

助理被她逗笑了。

“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他说,“只要签下接收声明,就可以给您了。”

原莺蔫蔫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为什么给我支铅笔啊。”她小声嘟囔。看助理真从包里取出一只铅笔盒似的长条盒子,更茫然了。

干什么。

告诫她好好学习吗。

现在谁还用铅笔。

原莺困惑地接过了那方铁皮盒子。

入手,是无机质的冷。

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晃动,发出轻微的咣啷声。

原莺费劲地扒边儿,终于把这陈年老盒子掀开了条缝。

她好奇地眯眼朝里看。

笔杆末端烫金的“2B”一晃而过。

原莺:“……”

混蛋啊!!

-

“……事情就是这样。”

原莺忿忿地把白布系在腰上。

“你说谁留遗产,留支2B铅笔啊?”

钟将清笑眯眯:“有没有可能,人家就是为了骂你——哎哎,不许扯我胡子!”

原莺气鼓鼓地撒手。

几根银须,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飘到地面。

钟将清痛心疾首地捋了捋那把山羊胡。

“没大没小的,不知道你师父我为了保养胡子,每天要花多少时间吗?”

原莺朝他吐舌头。

“喂,还闲聊呢。”前面白衣服的人瞪了他们一眼,小声训斥,“人家骨灰要抬进来了,好好准备。”

“是是。”

钟将清扯着原莺在走道一侧跪好。

“你词背熟了没?”他压低声,“这种大单你给我搞砸了,咱们俩都要喝西北风。”

这是上周原莺向钟将清央来的大单。

主人家神秘得很。

安排了唱词,却不透露任何其他信息。甚至,逝者的身份都没有讲。

所有人一头雾水地乘大巴来,由一位管事的人接进一座园林。七拐八绕,才到这小小一间灵堂外。

新奇得像电影里的桥段。

原莺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天色灰蒙。

台阶下的脚步声稀零,也没有传来哭声——奇怪,这家人出手阔绰,哭丧的人请了济济一堂,显然重视。

但这亲朋好友,来得也太少了。

原莺悄悄抬头,刚想去偷看,就被钟将清一巴掌摁了下去。

她撅嘴。

乖乖低下脑袋,看几双黑色的皮鞋,从视线最高处走过。

半晌,灵堂里传出一声绵长的:

“暂厝——”

跪倒的众人心领神会。

哭声、哀嚎声、唱词声,顿时一齐地响起。

“……父母在,不远游,怎能狠心离去?妻儿小,责任重,岂敢避而远之……”

原莺低着脑袋摸鱼。

四五十个人一起哭,好像,她出不出声都没事:)

就这么一直摸到了哭七关结束。

原莺高高兴兴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打算排队去领钱——

“哎哟!”

领子忽然被人揪住,往后一扯,差点没把原莺勒断气。

谁啊?

她怒气冲冲地转头。

刚才那位呵斥过他们的负责人,正把她往灵堂里推。

“里面差个女的,你也去。”

“诶?”

等、等一下——

怎么哭丧也要加班啊?!

被摸鱼惩罚的原莺一个踉跄,摔到了牌位前。

地板是灰色的花岗石。

她的小腿隔着一层麻布,一撞、一蹭。这下眼泪都不需要酝酿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直接把火盆浇冒出一簇烟。

呜呜好痛啊。

原莺趴在跪垫上,抱着膝盖,哭得稀里哗啦。

“喂……喂喂。”

边上哭灵的人小声喊她。

“唱词啊,别光顾着哭。”

“呜呜?。%#、&……”

对方:?

原莺心虚地把脑袋埋得更低一点。

她不知道唱什么啊!!

在含含糊糊地接了几句,即将要演不下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

原莺心不在焉地支起耳朵。

窸窣的交谈声后,负责人走进来:“停一下,有人来吊唁。”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

一名优秀的社畜,绝不会在老板宣布休息的时候停下。

划水半小时的原莺立刻上岗,哭声比刚才大了一倍。

脚步声愈近。从门外,及近耳后。再到视野里,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

原莺哭得更大声了。

一边擦眼泪,一边悄悄抬起视线——该让她停下来了吧?

其实也有点哭累了。

这么努力应该能提议再加两百块。

原莺吸吸鼻子。

忽然,一张白色的纸巾塞进她的视线里。

嗯?

这么有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