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临(48)
因为感冒,有点微微发红的眼睛盯着他。兔子似的。
没由来有点鼻酸。
她瘪着嘴,伸出手说:“抱抱。”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可爱爱小兰花 4瓶;
第24章 半死不活 ◇
◎你今天可以陪我睡觉吗?(增)◎
何宴向她走了一步。
手臂轻轻一揽, 红着眼睛的小姑娘就抱住了他的腰。
他问:“怎么了?”
“不舒服。”她堵着鼻子,讲话闷闷的:“何宴,我不舒服。”
他十二分耐心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睡一觉, 第二天就会好了。”
她的声音低低地从胸口传来:“真的吗?”
“嗯。”他答。
“……好吧。”她不情不愿地松开他的腰, 一步三回头地上楼。直到走完最后一级台阶,他始终无动于衷地站在楼底, 原莺瘪一下嘴,站在楼上盯他。
何宴撩起眼皮。
他说:“明天八点回上京的车, 我会叫你。”
“……”由他一提,原莺更难过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报道……不想去。我跟大哥请个病假,过两天再去吧。”
“原莺。”何宴微微蹙眉:“时间不等人。”
她吸吸鼻子:“又不差这一两天。”
何宴:“项目不会等你。”
原莺低下头:“你能上来跟我说话吗?”
何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上楼。小姑娘又黏黏糊糊地抱上去——她生病的时候格外粘人。趴在怀里很乖,像温顺的兔子;一个人待着又很不安,像敏感的猫。
“你今天还可以陪我睡吗?”她仰起苍白的小脸:“我不想一个人。”
“可以。”何宴垂下眼皮:“但是,明天下午要去银时报道。”
她点点头。
她说:“你要叫醒我。”
何宴颔首:“成交。”
原莺那张病恹恹的脸上终于多了一分高兴的情绪, 她脚步欢快地回到房间。
或许是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浴室的水声响起,她的眼皮也渐渐地沉下去。但何宴还没有来,她的心里缺失那一份新生的安全感, 始终维持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几分钟后水停。
门被打开, 又轻轻地阖上。
走廊上唯一的小灯, 昏暖的光,又那道开阖的罅隙,也在他的侧脸明灭一瞬。
原莺已经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抱起,后背贴上滚烫的胸膛。
这是一个相当亲密的拥抱。
她摸索着握住搭在左肩上的手, 沉沉地睡去。
-
有人在捏她的脸。
“……”
原莺咕哝一声, 把烦人的手拨开。那只手松开一瞬, 又掐了回来,变本加厉地把她的脸颊搓圆揉扁。
谁啊!!
她费劲地撑开眼皮。
还没睁,眼尾被压来一个短暂的吻——她立刻知道是谁了。他高挺的鼻梁,也压在了她的眉骨上,让原莺不自主往枕头里陷。
“醒了?”
喑哑的声音顶着她的耳尖响起。
原莺太喜欢他刚醒时的音色。
低哑的、惫懒的。贴近耳膜,光是呼吸的一喷一吐都让人心折。
“……嗯。”
对哦,原莺盯着他的嘴唇想,他们还没有接吻过。
何宴只亲过她的眼睛。
接吻是什么感觉?
她偷偷地咽一下喉咙。
第一次的话——应该会很青涩吧。她单是幻想画面,都觉得不好意思。
万一他很会呢?
他长得挺像那种食髓知味后把她按在墙上亲10086分钟的人——
不行。
有点太久了。
那她嘴都要肿了!
原莺严肃地否决了这个幻想。
而且——据说男生在接吻的时候,百分之八十手都会乱动。
这可不行。
她还没做好那种准备呢!
原莺突然对接吻没有那么期待了。
“怎么了?”何宴看她表情变幻莫测。一会脸红,一会皱眉。
原莺认真地注视他:“你不行。”
何宴:“……?”
何宴气笑:“哪儿不行?”
“就是不行。”她嘀咕——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刚才在幻想接吻吧?那太丢人了!
何宴伸手捏她的脸。
原莺把自己的脸颊肉从他手底下抢回来,正要抱怨——
她的眼皮被亲了一下。
原莺噘嘴:“你干嘛老亲我?”
“可爱。”他又碰了碰。
每一次的吻都是蜻蜓点水,很短暂,会让人后知后觉地心痒。
原莺不由想,他原来是第一种啊。
她又对接吻开始期待了。
何宴:“好一些了吗?”
“好多啦。”原莺讲话还有些鼻音,但至少呼吸通顺,“昨天谢谢你。”
何宴颔首:“既然好了,昨天在茶田里的话没有来得及说,不如趁现在。”
原莺回忆了两秒。
她的脸陡然升温。
真是的,不是刚刚才亲过眼睛吗,怎么又要亲。原莺害羞地嘟了一下嘴巴,突然,动作顿一下——还是说,她其实理解错意思了?
他其实……
何宴的手指,轻轻卷起她的一缕发丝:“小鸟,替我去找一份文件吧。”
原莺愣了一下。
很快,她恍然大悟。
他其实要玩cosplay啊!
原莺兴致勃勃地翻到他身上,扒拉衣服,做急色鬼状:“可以,但要加钱。”
何宴:“多少?”
原莺歪嘴邪笑:“看你伺候得到不到位了——”
原评章突然在门外喊:“小莺,下来吃饭了!”
原莺一个趔趄。
被打断演绎,她的脸颊上不好意思地浮起两团绯色的云团,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
何宴微微挑眉,眼里浮起一丝思索的情绪,重复:“伺候?”
他们此刻贴得很近。
何宴讲话时,胸腔的低振,从原莺小臂底下硌着的那枚纽扣传递,轻轻触碰着她的皮肤。
原莺害羞地翻回床铺上:“不说了!”
何宴:“为什么不说了?”
原莺急:“哎呀,你就当我刚刚胡说的,好不好?”
何宴:“你不要我伺候了?”
原莺颜面扫地:“不要不要!”
何宴看她这一幅敢说不敢当的模样,低低地笑一声,欺身,压着她的鼻尖,吻了吻已经滚烫的脸颊。
何宴:“起床?”
“……嗯。”她的目光乱抖,冷静片刻,跟着坐起身。
这次的好说话,让何宴不由多看了一眼。原莺茫然:“怎么啦?”
他说:“亲完之后好像变乖了。”
原莺顿时脸热。
她忿忿:“你怎么每次都可以把这种——这种话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何宴:“为什么不行?”
原莺:“你不会害羞吗!”
他若有所思:“你害羞了?”
“……”原莺挤开他,趿上拖鞋噔噔噔地跑走了。
-
八点大巴驶离南水镇。
原评章和于姝丽还在山上,没有来得及回家,原莺懂事地在手机上报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