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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54)

作者: 小披萨 阅读记录

她气冲冲地按下把手。

门应声而开, 她还没来得及讲话, 脑袋就被捂进了厚重的大衣里。

“……喂!你干嘛……”

小姑娘在他怀里挣扎。

小小一团,身上还有沐浴乳轻盈的木质水感。这味道硬朗,其实不太适合她,但与他身上的气息交织,她更像被标记的猎物。而与此对等, 猎手与生俱来的占有欲, 让他再拘紧一点。

“……喘不过气了……”

原莺停下挣扎。

她使劲拍了拍何宴的肩膀, 示意松开。头顶儿登时一轻,大衣被扔在沙发上。

原莺长长呼吸一口气。

何宴拎起唇角:“还要走哪去?”

原莺瞪他:“去楼下吃饭。”

“让他们送上来。”他说:“衣服换来换去,不嫌麻烦?”

“……好吧。”她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坐回沙发上,想去包里找手机,余光觑见底下压着的文件,忽然记起先前的疑问。她抬起头,试探性地眨眨眼:“何宴,问你件事。”

他也坐下:“问。”

“你是不是——”她举起文件:“知道一点关于TSS的事?”

他没有立刻给出否定的答案:“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是知道一点了。

原莺哼哼:“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每次一提,你反应都好大。”

何宴撩一下眉:“是吗?”

“是!”她替他肯定。

他语气平静:“那就是吧。”

“什么叫‘那就是’?”原莺往他身边挪了挪,亮着眼睛:“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TSS到底怎么用的呀?”

何宴:“不能。”

原莺的小脸立刻失望地耷拉下去:“为什么?”

“既然觉得我知道TSS,”他好整以暇地调转目光:“那也应该知道,我和谁是一边。”

哦。

原莺聪明地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

她记得,李恪周说TSS是分公司的技术。那么——

他是贺知宴的朋友,自然不会告诉在贺知宵手底下工作的她。

原莺努力策反:“他都偷你方案了!”

“无所谓。”

适时,门口传来几声轻叩,是订的餐到了。他顺势起身,开门。

“怎么无所谓,”原莺端盘子:“这说明,他人品不好!”

何宴好笑:“他都死了。”

“所以嘛,”原莺煞有介事地挥舞叉子,“你可以另择明君——”

何宴淡淡开口:“贺知宵?”

“——不。”原莺拍拍胸脯:“你来给我做事吧!”

“……”他扬起眉,盯着原莺笑:“你不也是给贺知宵打工的吗?”

原莺切牛排:“这怎么一样。”

何宴问:“怎么不一样?”

原莺嘴巴塞得鼓鼓囊囊:“按照现在的身份——你帮贺知宴,我给大哥工作,这个剧情我们就是史密斯夫妇呀!到时候,他们会在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但你跟我做事就不一样了,我们就是谍战007,假装两败俱伤,等到最后可以把大boss反杀!”

哇。

她口才太好了——这简直有理有据,没有办法拒绝好吗?

原莺给自己偷偷鼓掌。

而何宴显然被她说动了。

他一言不发,眉心微沉。食指屈起抵在鼻梁正中。

原莺边吃边看他。

时钟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转过,原莺盘子见底。

何宴终于出声。他向后仰,倚在沙发里。眉眼思虑:

“是一个还行的提议。”

“是吧是吧。”

原莺立刻扑到他怀里,那对水盈盈的黑玉丸直勾勾地盯他。

勾引——

何宴:“擦嘴。”

“……哦。”原莺幽怨地去抽纸。

何宴:“我有一个前提。”

原莺:“什么?”

“TSS的文件远不止这么几张纸。”他说:“我只讲现文件给的那一部分。”

原莺小鸡啄米:“好的。”

“还有,”他说:“不可以告诉……”

“我懂!”她提前抢答:“守口如瓶。”

何宴捏了一下她的脸。

“不对啊。”

原莺突然有点忧伤:“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怎么讲这么多条件。”

何宴:“你不是要做Jane Smith吗?”

“对哦。”原莺快乐地接受了自己美女特工的身份。

何宴招手:“文件。”

原莺:“你先吃饭吧?”

“听不听了?”

“听听听!”她飞速递上文件。

-

原莺听困了。

笔记记了三四页,眼皮直打架。她对于理工的东西一窍不通,何况这种三两句就一个专业术语的介绍,她听着听着,就走神到何宴的喉结。

他每一次停顿,喉结都会轻微地耸动。

异样的性感。

原莺想到上一次,偷偷碰他喉结的反应,小手痒了起来。

她趁何宴低头的时候摸了上去。

“……”

好像,

用太大力了。

何宴闷哼一声,往后仰。

他剧烈地咳嗽,中途向原莺撩了一眼,那里面只留了四个字——

你、死、定、了。

原莺心虚地移开目光,死前又摸了两下。

好新鲜的触感。

底下软骨是硬的,包覆的皮肤又是温热、柔软的。他咳嗽、吞咽、呼吸,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此时,都在指尖被无限放大。

何宴扣住她的手。低哑的声音,从后槽牙挤出:

“……你干什么?”

原莺无辜:“我就想摸一下。”

“摸一下?”他冷笑:“你要掐死我直说。”

原莺望天:“对不起嘛。”

何宴:“摸够了?”

原莺忸怩地提出一个新的要求:“我可以再亲一下吗?”

何宴匪夷所思地眯起眼睛。

原莺不好意思地声明:“我不是变态!”

何宴把文件扔在桌上,拿起她的笔记。

“原莺同学,”他皮笑肉不笑地掸开鬼画符的最后一页——那是因为她真的太困了,写字都有气无力。他说:“给你上课,你就想着亲老师?”

老、师。

原莺一瞬间从脸红到蜷缩起来的脚尖。

天呐!!

何宴捏住她的婴儿肥,呼吸贴近她柔软的唇:“知道害羞了?”

原莺嘟着嘴:“原来你喜欢师生play啊。”

何宴不明白:“什么?”

原莺羞涩:“变态。”

何宴:“……?”

刚才还要亲他的小姑娘一骨碌从他怀里下地,赤脚跑进了卧室。

何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十点半。

他关了客厅的灯,也走向卧室。床上的被子已经缩成一团,翻来覆去。

何宴抽出她压在身下的被角。

床头最后一盏小灯也被揿灭,何宴把不安分的小东西捞进怀里。她还嘟囔两句,被落在耳根的一个吻彻底消停。

-

闹钟打破静谧。

原莺迷迷糊糊地伸手,没够到床头柜。

她朝右边挪了挪。

腰上那条修劲的手臂,蓦然收紧,把她又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