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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68)

作者: 小披萨 阅读记录

◎你就会亲我◎

何宴捏她的脸。

刚从宴厅出来, 微微发热。

他说:“叫一句。”

“不要。”原莺瞪大眼睛,胳膊在胸口比了一个大大的叉:“好奇怪啊。”

何宴:“哪里奇怪?”

原莺:“我们又不是这种关系……”

何宴:“我们是哪种关系?”

原莺踮起脚,啄了啄他的薄薄的唇。

“新年还没有亲你呢。”她小声:“你是我今年第一个亲的人——这种关系。”

环在她腰后的手, 骤然收紧。

系成蝴蝶结的塔夫绸缎带松开, 垂下,被午夜的风吹动, 轻轻地挠过她的小腿。

何宴的喉结滚动一下。

他眸色渐深。手上稍稍用力,屈膝, 柔软的裙摆被压在车门边。

黑色、黑色、黑色。

融作一体,交叠在昏暗的山道。

原莺裹着绒绒的披肩,腿有些冷。她想靠他近一点,被抵着,动弹不得,只好拿脚尖去够他的脚踝。

“好冷……”她坏气氛地吸吸鼻子:“能上车说吗?”

何宴抱着她一齐坐进驾驶位。

他打开暖气,从后座取了一条灰色的毛毯给她。

原莺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只留一张小脸在外面,睁着乌啾啾的圆眼看他。

何宴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

他低低地哄:“叫一声。”

“不要。”她的嘴巴噘起来:“有点变态。”

何宴挑眉:“你叫贺知宵的时候倒很自如。”

原莺:“他本来就像兄长。”

何宴:“哪里像?”

原莺掰着指头算:“很会照顾人, 温柔又体贴。逢年过节, 还会和我一起看望父母, 送礼物……”

何宴眼皮一跳:“我不照顾你?”

原莺想了想:“你就会亲我。”

何宴气笑:“再说一遍?”

原莺不说了。

她仰着小脸,尤其无辜地看他,好像他再讲一句重话都要被天打雷劈。

何宴替她把蝴蝶结重新系好。

原莺想挪去副驾驶座,一动身,又被搭在腰上的手臂捞回去。

原莺噘嘴:“不回家吗?”

何宴:“你叫完再回。”

原莺决定一步到位。

调情——叫什么不是调!

她在他的腿上扭了扭, 小声:“老公?”

扣在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三分。

何宴面上不为所动:“叫哥哥。”【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老公老公——”

“叫哥哥。”

“……”原莺败下阵:“你是什么复读机。”

何宴思索地投来一眼。

这个熟悉的眼神, 她心中立刻腾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原莺:“等一……”

何宴:“叫一句, 命给你。”

原莺:“……”

她就知道!!

看在他发病的份上,原莺虚弱地举起投降的白旗:

“……哥哥。”

“嗯。”

他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很温柔。

吻也一样,细密地落在她光裸的肩膀和锁骨上,像忽如其来的春雨,轻盈地下坠,触碰她的皮肤。

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呼吸打在颈侧,低沉的喘息也在每一个吻的间隙响起。

这让她想到那天在洗手间听见的声音。

此刻近在咫尺。

原莺害羞地蜷起脚尖:“我想回家。”

“好。”

一道暧昧的水渍声响在她的锁骨,作为结束音。

何宴把她抱回副驾驶,发动引擎。

原莺捋了捋裙褶。她再抬头,余光碰到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掌心一块白色的纱布引起她的注意。

她伸脑袋:“你的手怎么了?”

何宴:“烫伤。”

原莺:“要不要去医院?我看网上说,有些烫伤一开始不明显,后面会很严重。”

何宴:“不用,已经处理过了。”

原莺眨眨眼:“好吧。”

“你后面几天有事吗?”他问。

原莺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吧——爸爸妈妈要去沟通茶叶包装的事情,不在家。师父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活要我帮忙……我打算今天带点东西,去看他,你要和我一起吗?”

“好。”他说:“那明天去罗溪山吧。”

“好呀。”她欣然同意。

-

新年第一天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了。

原莺还在睡梦里,直觉得小腹抽痛。

她起床,才发现到了生理期。请酒店的工作人员送了卫生用品,换好,回到被窝里,拉着何宴的手当暖宝宝。

他半撑眼:“怎么了?”

她哼哼唧唧:“痛。”

“哪痛?”

原莺一时没有答话。

她发现被单上被蹭到了一点污渍。这是昨天新换的白色四件套,格外显眼。

天呐!!

她扭头指责:“你这个禽兽!”

同住的三个月,何宴习惯了她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字句,懒得接戏,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亲。

什么嘛。

原莺挣出他的怀抱。再接再厉,潸然泪下:“枉费我这样信任你,你、你居然趁我睡觉的时候,做下这样不轨的事!”

何宴:“……?”

她指着污渍:“你说!”

何宴一眼都没看:“我会对你负责的。”

原莺没劲:“你的反应好平淡。”

何宴:“你上个月也是这样说的。”

原莺:“你上次被我骗到了吗?”

何宴:“没有。”

原莺挫败地翻身。

她嘟囔:“我饿了。”

何宴:“楼下早餐还在供应。”

原莺:“我想吃你做的。”

何宴闭眼。

“喂——”她使劲晃他的肩膀:“都八点了。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

他掀开眼皮:“我什么年纪?”

原莺歪头:“我要是说十八岁,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嘲讽你?”

何宴捏住她的脸:“你这么问就挺像的。”

原莺用力地把他拉了起来。

何宴:“吃什么?”

“我想吃粉。”他睡衣的领口松垮,敞开一小片结实的胸膛。原莺的目光跟过去,下意识评价:“不错。”

“嗯?”

原莺心虚地移开视线:“我说你穿衣服睡觉很不错。”

何宴似笑非笑:“我也可以不穿。”

原莺:“对我不好。”

何宴:“会流鼻血?”

原莺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记得?”

何宴:“记性好。”

他下床,原莺也跟了过去。

她喜欢看何宴做饭。

冷冰冰的一个人,浸在烟火灶气里,特别动人。

除了——

“不许放葱蒜!!”她尖叫。

何宴:“上回放了你也没吃出来。”

原莺小脸肃然:“我可以不经意地吃到。但是,你不可以当着我的面放。”

何宴:“转过去。”

原莺:“……”

她气鼓鼓地走开。

洗漱完,换好衣服。桌上的两碗粉也已经盛好。

酸汤底,加了韭菜段和芽菜,面上盖一个煎到边儿焦脆的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