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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88)

作者: 小披萨 阅读记录

好饿。

好累。

她有一点想念贺知宴。

不是她懒!原莺严肃地声明,只是贺知宴把她照顾得太好,由奢入俭难嘛。

不过——

他上一次拒绝了她的要求,从走到现在,没再跟她讲过一句话,消息也没发过。

真的生气了?

她嘟囔两声,划拉手机屏幕。

突然,上方跳出来一条推送——“银时集团股权结构巨大变更,新任总裁上台,战略目标或有更改?”

她点进去看。

通篇只有两个信息点:

一是贺知宴接手银时了。

原莺从不怀疑他能成功,心里理所当然地替他高兴。

二是……

贺知宵潜逃了。

贺知宴没有为了家族名誉把风声压在内部,反而让媒体博主,大肆宣扬这一丑闻。银时市值蒸发几千万,贺家老爷子大动肝火,被救护车抬进了医院。

原莺知道,他在报复。

她抿了抿嘴唇,讲不出话。盯着推送发了好半天呆,起身,继续拖地。

-

贺知宴好像离开了她的生活。

原莺实习一周,依旧只能在手机看见他。还是并不舒心的花边新闻——许多小报都在猜测,贺知宴会挑哪一家来结亲,稳固现在银时的位置——听说,矿石油的李家和新能源科技的江家都已经抛了橄榄枝,很难再有人论家底实力,能挣过这两家。

原莺噘着嘴嘬奶茶。

他现在什么意思?

他们还没正式分手呢!!

二楼的洗衣机发出“滴滴”声,短暂地让她放下烦心事。

原莺站在阳台晾被子——

咦?

下雨了。

雨势还很大。

她懵然地眨眨眼。

细密的雨丝,飘到她的掌心。可晌午的日头也分明还挂在半空。

原莺把窗户关上。

把被单晾进烘衣机,她越想越奇怪,又推开了窗,眺远,这样大的水量,对面的房顶儿都没湿。

她左右看看——

猝不及防。

她和一左一右两辆洒水车上西装革履手握水管的男人们打了个照面。

原莺:“……”

原莺:“?”

不是!!

洒水车专滋她家门口干什么啊!!!

原莺做了个叫停的手势,他们没有理会——可能戴着墨镜看不清。

“……”

为什么洒水车工人要穿西装戴墨镜啊。

你们真的很诡异。

原莺下楼,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一推门——

一个人影扑通跪在她的面前。

原莺被吓得后退两步。

什么啊!!

她惊魂未定地眨眨眼,才发现是贺知宴。

他的身上被大雨——被大水——被洒水车的水洒得湿透,黑色的衬衫,勾勒贲张劲瘦的肌肉线条,细细的水珠,从他打湿的额发间滴落,眼尾微红。

他说:“小莺,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贺知宴好像已经离开了她的生活。

贺总:女人,我又来闯进你的生活了。

原莺:换台.gif

贺总:小莺,我可以进入你的生活吗?(扑通)

小剧场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看怡情 1瓶

第47章 活了 ◇

◎我还是想和你睡觉◎

原莺呆住了。

这……

这么突然吗?

按理讲, 他们半月余未见过面,也没说过一句话,其实, 称得上有一点生疏。原莺回过神, 想了想,至少——没到第一面就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扑通下跪。

他怎么可以跪得这么熟练?

明明, 之前还严厉地拒绝了她。

原莺在心里学路边的小流氓流里流气地朝他吹了个口哨。

男人。

嘴上说着不要,其实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

啊啊啊她怎么被贺知宴同化了!!

原莺赶紧挥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站在门口看他。

贺知宴抬起头。

被打湿的碎发,压过眉眼,掩住那里面三分痛苦、三分懊悔、三分深爱——和一分丢人。

贺知宴觉得自己得失心疯了。

撂了一堆工作不管。

竟然真的陪她玩比过家家还幼稚的扮演游戏。

“……”

算了。

贺知宴的喉结忍耐地滚动一下。

“小莺……回来吧。”他思索台词:“我已经和她讲清楚了,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一位买菜的阿姨的路过。

她新鲜地围观两辆作业的洒水车:“这是在拍电视剧吗?”

没人回答她的话。

倒是贺知宴觑见她,微微扬一下眉,站起身:“小莺,你永远都是我的妻——”

“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面前始终一言不发的小姑娘, 趴在门边,突然轻飘飘地发问一句。

贺知宴:“……?”

贺知宴:“什么孩子?”

原莺苍白的小脸勾起一点讥笑:“她都没有告诉你吗,她怀了你的孩子。”

贺知宴:“她骗你的。”

原莺:“我陪她做的产检!”

贺知宴:“她其实是我兄弟的情人, 我前两次只是给他们打掩护。”

原莺冷笑:“那孩子为什么DNA跟你重合百分之九十八?”

贺知宴:“??”

阿姨:“??”

他走近两步, 声音抵着后槽牙咬字:“你能别乱加戏吗?”

原莺:“你的洒水车的水滋到我了。”

“……”贺知宴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在手机上点了两下,水管停止工作。

他说:“跪也跪了,行了吧。”

原莺:“你往后两步。”

贺知宴不解地挑一下眉,依言向后。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贺知宴:“……”

“姑娘,干得好!”买菜阿姨在路边:“这种男的, 讲话一套一套, 指不定以后还会再犯。咱们可不能要!阿姨有个侄子, 回头介绍给你啊——”

贺知宴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给我打开。”

原莺趴在猫眼儿前偷笑,故意不作声。

“原莺。”

她继续装死。

“不开是吧,”他气笑,“行。大冬天陪你玩,冻死算我的。”

原莺忍不住:“你洒水车的水都是热的!”

贺知宴:“风一吹就冷了。”

原莺从门缝里扔了一条毛巾。

“你——”贺知宴的耐心走到了头,语气刚沉了下去,顿了顿,又和缓一点:“小莺,我半个月没见你了。”

他这句话应当是贴在门边讲的。

原莺恰倚在门上。

于是,低沉的声音,温柔地顺着门缝那点儿罅隙,贴近她的耳根。

像小狗挠门。

他那样高大的人,那样凌厉的模样,原莺再熟悉不过。然而,这句话,又生生叫她听出十分不相匹的可怜意味。

这么想她呀。

原莺噘着嘴往猫眼看。

久不见门开,贺知宴看了看手里的毛巾。他垂下眼,眼角微微耷着。

发尖还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