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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92)

作者: 小披萨 阅读记录

“你少做梦了,”有人鄙夷,“梁教授都结婚了。前两天,我还看见她老公来送饭。”

原莺愣了一下。

大哥?

“是,人家青梅竹马的。上天为什么不也赐给我一个小妹妹啊——”

“你拉倒吧。”

梁照影开始讲话,后背的人也不再言语。

原莺撑着下巴,满腹疑问。

一直等到四十分钟的讲座结束,小跑去她的身边。

她收起教案:“今天的课感觉怎么样?”

梁照影今天讲得是回避型依恋。

原莺不好意思地吐一下舌头:“我不是这方面的人,也没有这种困惑。”

梁照影:“所以没有认真听?”

原莺心虚地移开目光。

梁照影惩罚似地戳了戳她的脑门。

她问:“有什么事?”

原莺:“你最近——还和大哥有联系吗?”

“没有,”她说:“我们离婚了。”

原莺呆了一下:“我刚刚还听同学讲,你的先生会送饭来……”

梁照影:“我再婚了。”

“……”原莺:“……?”

梁照影抿嘴笑:“我们本来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我的婚姻不能自主,从没想过。和贺知宵在一起,又分开,倒给我一个契机想通了。”

原莺:“真好啊。”

梁照影看她:“我从新闻上看见了他的事,你们还好吗?”

原莺点点头。

她有些苦恼:“他想完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照影:“你不想嫁给他?”

“也不是……”原莺想了想,“但是,现在好像太快了。”

梁照影笑:“那就不嫁。”

原莺:“你们怎么都这么说?”

梁照影:“劝人结婚,天打雷劈。”

原莺:“……”

原莺:“那你……”

“我们不一样,”她笑,“这是我侥幸得来后悔的机会,当然要用力地抓住。但是你很幸运,要嫁的和喜欢的是同一个,你还可以选择。”

原莺歪着脑袋消化。

梁照影:“到饭点了,去吃饭吧。济春的食堂可是很好的。”

原莺跟她一起吃过午饭。

回到家,趴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直到门铃响起,她才慢吞吞地下楼。

“谁呀?”

她往猫眼里看。

贺知宴撑着行李箱的拉杆,站在门边。似乎休息得不太好,眼角略微惫懒地下耷,声音也低哑。

他说:“你男朋友。”

原莺已经推开门了。

一扑,一蹦。跳进他的怀里,脸颊蹭蹭他的脖子。

“贺知宴,”她闷闷地开口,“我想你了。”

他托着蔫巴巴的小姑娘进门:“被欺负了?”

她说:“没有。”

贺知宴:“想我不给我打电话?”

原莺胡说:“正要打呢。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事情完了就回来了。”他亲了亲她的脸。干燥的嘴唇,温柔得要命。

他说:“我也想你。”

原莺有点脸热。

她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贺知宴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坏消息。”

原莺哽一下。

她格外心虚地低着脑袋:“大哥昨天来找我了。”

“什么?”

头顶的气息一瞬间沉肃似刃。

“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喝了一杯茶,就走了。”

“原莺——”贺知宴火气上喉头。看见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又咽了下去。他闭了闭眼,捏了一把她的小脸:“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

她眨了眨眼睛。

“做不到。”好一会,她小小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啊,贺知宴。他是我的亲人,我做不到立刻把他的事告诉你。但我知道他犯了错,所以……晚了一天告诉你。”

她内疚地低下头。

脑袋尖儿被他的目光压得抬不起来,支棱起来的那簇发丝,不安地晃了晃。

贺知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原莺乖乖地摇摇头。

“你知不知道他背地里都干了什么?”他的声音越发冷:“我说过了,他很危险。”

原莺嘟囔:“可是他就喝了口茶……”

贺知宴:“你仔细说。”

原莺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

提到借洗手间那段,贺知宴面色更沉:“你还让他上楼了?”

她缩脖子:“……嗯。”

他的喉头挤出一声忍耐的叹息声。

“今天你先不要住在这里了,”他说:“明天找人排查了,你再回来。”

原莺:“有这么严重吗?大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她越说越小声。

在贺知宴深蹙的视线里闭嘴了。

呜呜。

她错了。

不说了。

贺知宴按了按眉心,试图缓和一下情绪:

“好消息呢?”

原莺鲤鱼打挺:“是关于结婚的事。”

“嗯?”他的唇边终于勾起一点笑。

原莺高高兴兴地分享,“这件事,我问了好多人呢。学姐、学长、照影……刚刚,我还在网上发了帖子,大家都给了我很多意见。我决定啦——”

贺知宴轻轻揉她的发尖。

“我不要嫁给你!”

贺知宴:“嗯。”

贺知宴:“……嗯??”

作者有话说:

贺总:这也是好消息?

以及跑路的大哥要求投递一则声明:虽然我是坏蛋但也是有礼貌有素质的优雅坏蛋,不会突!然!发!疯!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国家特级不保护废物、满杯金菠萝、亚丽莲娜 5瓶;小看怡情 1瓶;

第50章 活了 ◇

◎你轻点捆◎

“你再说一遍?”

贺知宴一把揪住原莺的小脸, 疼得她呜呜叫。

“轻、轻点!”原莺委屈地捂着脸——怎么又捏她?她咕哝:“不是你说的,周五给你答复。”

贺知宴:“这也叫好消息?”

原莺茫然地眨眨眼,“我终于想清楚了, 不是好消息吗?”

贺知宴额上青筋一跳。

“……”

贺知宴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个好脾气的人。

以前在公司, 也是训人不吝。但凡有人敢讲这种废话,必然被讽个面红耳赤, 再收拾东西混蛋。

但是——

原莺格外认真地再追问一句:“不是吗?”

真是舍不得欺负她。

贺知宴胸腔起伏一下:“……是。”

原莺在他怀里拱了拱,直起身, 吧唧了他一口。

像打发的奶泡,又甜又轻盈。

她问:“你吃饭了吗?”

“没。”

他抱着她,躬身,明晰的下颌顶着她的锁骨。有点重。原莺被迫向后仰,又被他有力的手臂挡在肩胛骨,压回来。

原莺好奇地看他。

贺知宴抱她,总是很用力。

上一次, 想他像溺水的人抱一块浮木,以为是久别重逢,可是, 仔细想, 他每次都这样。

原莺摸了摸他的背。

春寒料峭, 他只着薄薄的一件衬衫,底下清癯的脊骨隆起,她能碰到一节一节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