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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与淡妆(116)

作者: 九月夏秋 阅读记录

谷宇是她最疼爱的弟弟,程荃是她最知心的小姐妹,这门亲事,她没意见。

只是一贯洒脱直爽的程大小姐,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带着头上戴的步摇珠花都叮咚作响:

“那不行,那犯罪!”

“不犯罪,他20了。”钟晓音提醒。

“不行不行,再等两年……”

还真是不像雷厉风行惯了的程大小姐,钟晓音笑看着自己的小姐妹。说实话程荃看上谷宇这件事,她其实不奇怪,谷宇那么招人的小男生,谁看上他都不奇怪。

只不过如若换做是她,她才不带像程荃那般一反常态地患得患失呢!

晚上剧组给她和安誉大摆接风宴,谷宇没在,钟晓音给他打了电话也没人接,又问了几位剧组的小伙伴,也没人能联系上他。她想了想,直接跟剧组同事打听了他的房间号,去酒店找了。

站在剧组承包的那间酒店,最普通的标间门口,钟晓音轻轻地敲门:

“小宇,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

“小宇,吃饭啦!”

她又拍了一阵,过了好一会,门开了,谷宇穿一身黑色长袖T恤和牛仔裤,带了顶黑色棒球帽,整个人看起来冷冷的,不像平时的样子。

怎么跟程荃一个个都像被夺舍了一样?钟晓音诧异。

还没等她说话,眼前是少年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

“你跟安誉在一起了?”

钟晓音想了想,点点头。

“所以你特意让我提前回南城进组,就是为了把我支开,和他在一起?”

“不不不不,不是。”面对质问,钟晓音连连摇手。

“我妨碍你们了?”

今晚的谷宇,变得格外陌生,陌生得不像是往日钟晓音眼里的少年。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是我弟啊!”

说出这几个字时,她还是犹豫了一下,她最会打马虎眼了,在她看来,没必要每一件事情都明明白白,很多事情不说破反而更好。

只是他仍旧是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年,不懂得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钟晓音!我不要做你弟,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大吼,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发过脾气。

钟晓音没说话,她知道这时候她说什么都不对,他的心思,其实她明白的。

“你总是要我去学习,我以为等我学成归来,会有什么惊喜等着我,其实你根本就不会等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谷宇绝望极了。

“明天我会去辞职,我不给那个人打工!也不会再受他的恩惠!”

少年人独有的骨气与血性,让此刻的他像是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狼,满眼警觉地仿佛要在身上竖起刺来。

“别别别,别辞职……”

钟晓音赶紧阻止,她想说这种恩惠不要白不要的,小孩儿怎么想不开呢,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谷宇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她关外面了。

她没走,而是暗暗叹了口气,转了个身,靠着门板发呆。她没跟这么大的小男生处理过感情问题,这题目超纲了。

十几分钟后,安誉来了,她手机上有他两个未接来电,以及一条未读信息,是刚才她跟谷宇说话的功夫打进来的,她没留意。

估计是到了开饭的点,没找见她。

“扔下自己男朋友,跑来见别的小男生,嗯?”

说话间,安誉还上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她白皙而吹弹可破的肌肤光滑极了,揉起来手感特别好。

“什么别的小男生啊,那是我弟!”她垮着一张小脸辩解。

“是,也是我弟,钟老板,钟海王。”他笑着逗她。

“你才海王呢!你……”

她一急差点就骂他全家都海王了,不过转念一想,人家除了老父亲是个名副其实的海王之外,安家真的再没海王了,人家妈妈舅舅一家都是正经人。

没说完的半句话,被他下一秒的吻封住了唇,突如其来的浅吻如同惊鸿掠水般浮过,一触即分。

她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推开,连连做出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身后的门板。

这可是在谷宇的房门外面,她刚因为跟眼前这男人谈恋爱的事,得罪了谷宇,转眼间她和他就在人家的门外接吻了?

不行,这不厚道。

这是个几十年的老酒店了,隔音可不太好。

安誉不理会,而是仍旧将她抵在那看起来斑驳古旧的门板上,目光里带着若有所思的浅笑。

他拥着她的身子,继续要吻,忽然间,身后的房门毫无征兆地从里面打开了,钟晓音吓了一跳,若非安誉一把拽住了她,她差点就向后倒下去了。

谷宇神色冷冷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了一会,转身就跑出了门。

钟晓音刚要去追,被安誉一把捞回了怀里,耳畔响起的,是小安总温润却不容置疑的低语:

“不许追!你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弟弟也不行。”

第67章

当晚谷宇失踪了,钟晓音打了一连串电话没找着人,对方手机关了,连平时一块工作的摄像同事们也联系不上。

直到午夜时分,她收到一条来自程荃的微信:

“妞,别着急,我找着那小孩了。”

钟晓音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程大小姐是个靠谱的人,既然她说找着谷宇了,那她还是相当放心。

程荃是在酒吧里找到谷宇的,不是她和钟晓音常去的那家东北大叔开的小酒馆,而是酒吧街尽头,一家上个月新开的,几乎还没多少人知道的清吧。

程大小姐坐在包厢里,与以往不同,没点红酒,也没点鸡尾酒,而是要了六瓶啤酒,开了一瓶递给眼前的少年。

她什么也没说,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他喝。

谷宇也什么都没说,站在桌旁迟疑了一会,接过酒瓶,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这几乎是他第一次饮酒,尽管他早就成年了。

钟晓音没再去找谷宇,而是风尘仆仆地返回钟小楼,她的钟小楼里,此刻还有一个小气吧啦的男人,等着她来安抚。

彼时安誉悠闲地靠着一层半的窗口,仰望那张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吊床。

“让谷宇去学摄影吧,他有没有想去的国家?”

问出这句话时,安誉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反倒认真地像是在谈他那些动辄上亿的大项目。

钟晓音在他面前的几级木台阶上坐下来,打量着眼前诡计多端的男人,白了一眼:

“这么想赶他走啊?”

“是,非常想!”安誉特意拉长了语调,毫不掩饰地承认:

“迫不及待地想赶他走。”

言罢顿了一会,他收起开玩笑的语气,与她认真地商量:

“我有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哥们,是法国一家摄影院校的副院长,每年招收的学生里,有一半都成了全球一线摄影师,服务于各大时尚、艺术以及电影行业。三年制的私立院校,虽然不算是知名学府,但教育资源精湛,也不要求学历,当然,最主要的是我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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