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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我的美少年马甲们(36)

作者: 骊逐 阅读记录

黎深观察着丁眠、王昇。

王昇,这个年轻人和丁眠一样嫌热,几分钟前刚把衬衫袖子给挽了起来,露出了修长健壮、线条优美的手臂,他正伸手给丁眠掰桌上的红酒瓶盖——没动工具,轻巧一捏,手臂青筋浮起,木塞砰的一下落在手心里。

他单手握那粒木塞,心不在焉地回了邻座一句:“嗯。”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上一句问话听清楚。

丁眠没有反驳这句话,她伸手递过一只杯子,倒了半杯酒,啜饮两口,大概觉得不对胃口,皱着鼻子,不喝了。

她问黎深:“哪里有凉的饮料喝?”

室内气温高,热得她那双美人眸都雾蒙蒙的。黎深立刻招手让婚礼服务员送上加冰的爽口果汁。

那位女客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多大?感觉你长得挺小的。”

丁眠这时候才给了王昇身旁那位宾客几分眼神,抢先回答:“这是私事,不好和大家说。”

女客一时间有点悻悻。

在座几人都是人精,没搭话几句,就看出丁眠身边这年轻男伴很“好骗”。

问就是,他们在社会里历经太多。像是王昇的这类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让人初识就知道这人好欺负。

黎深用手肘碰了下丁眠的,他悄声问:“你哪里找来这个年轻人?他看起来有点涉世未深……”这话里担忧的意思更多,怕老同学带的这个年轻男伴不够懂眼色,万一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恐怕不好。

丁眠眼也不眨,笑眯眯地和他碰了碰杯,选择避过这个话题。她看了看宾客桌附近的放映屏幕,扯话题道:“新娘子真漂亮,你家这位堂弟和她谈了几年恋爱啊?”

论顾左右而言他,丁眠相当擅长这个交际方式。

她喝着饮料,让身旁的躯壳做个乖巧干饭的“漂亮花瓶”,时不时含糊地应一下周围人的问话——反正这个躯壳以后见他们的次数也不多,她也不打算以“王昇”身份与之相交。

含糊的次数多了,周围人也觉出这个看起来就很好骗的帅哥是有人教过。

中途丁眠、王昇各自去了趟洗手间,这圆桌上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了下,摇头道:“小帅哥嘴里套不出话来,丁眠肯定提前教过喔。”

另一个男客:“看丁眠还挺在乎这小帅哥,看样子他套了她心啊。”

话题危险,差点要走到下三路的位置。黎深拦了下,“今天的主人是我家堂弟和弟媳妇,没必要闲聊别人。”

他顺理成章地将话题转移到新人身上。

等到他们回来时,在座宾客齐全,婚宴流程正式开始。

丁眠参与过太多次圈内人的婚礼,每逢这种场合她就会选择性地喝点酒,如果喝不动了就婉言拒绝。

婚礼流程到尾声,新人与几个帮着喝酒的年轻亲眷们走过来,要给宾客们敬酒。

丁眠端了杯饮料,躯壳“王昇”也同样是饮料。她不喜欢这次酒宴分配的酒水,喝起来味道不合意,索性不再尝了。

新人过来时,其中一人目光落在王昇身上,短短几瞬,分辨出他手上杯中是饮料。一时间开口怂恿道:“怎么也不喝点酒,这有点不够意思吧?”

一桌几人,黎深等人手中杯子里半数酒、半数饮料,那人却紧盯着王昇瞧,实在有不给人面子的架势。

丁眠愣了愣,她目光打量着开口那人,电光石火中猜到了这位是谁。

新人俩也被他这句话弄得有点尴尬,新郎开口:“能来都是给我们夫妻俩面子了,不需要喝酒了,大家随意,随意。”正要打哈哈过去,不知道那人是之前帮着新人们喝酒喝多了还是怎么,嘴巴一张一合,还算能看的脸上难掩妒忌,“难道是不能喝?丁小姐身边的人总不至于连点酒都喝不了吧?”

丁眠这一桌在婚宴现场不算起眼,她也没有什么要热烈参与的意思。能来就是给老同学面子,顺便为之后与黎家的商业项目合作打点人情基础。

黎蔡早早在不远处看到了丁眠和她的男伴,又从堂弟嘴里得到关于这男伴的形容“帅得很”,语气里那种幸灾乐祸、看笑话的意味特别浓重。

他连机会都没有,就硬生生折戟在去见丁小姐之前,试图让她对他“一见钟情”的路上。

黎深皱着眉,有心想要呵斥这发酒疯的堂弟。还没开口,就看到在酒桌上吃饭、喝饮料时总挂着一张笑眯眯脸,看起来脾气特别好的王昇,冷不丁地说:“她不喜欢这个酒的味道。”

这句话说得实在莫名奇妙。

可脑子再一转弯儿,分清主语、用词及态度,就能顺利理解这黑皮小帅哥这句话的真正用意了。

黎蔡举着酒杯,想要强硬拉他喝几杯,最好是能把他灌的丑态毕露的念头,在这一刻被彻底捻灭。

他错愕地看着王昇,耳边听到新郎怨念地低声骂了他一句:“别丢脸了。”

与此同时,是丁眠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我确实不太喜欢这个酒的味道。”

她笑意柔和,精致美人温柔含情地看向尴尬的新娘,伸手握了握她的指尖,婉转而歉意道:“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嘴太刁,品不来好酒。”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这个世界上永远是正常人居多。

婚宴后,丁眠收到这对新人送来的致歉礼——歉意为的是黎蔡在婚礼上的言行举止。他们也有心,致歉礼不止有她的份儿,还有男伴“王昇”的。

越是家族人口多的豪富,越是讲究体面。不管是为了安抚新娘那边,还是为了赔罪丁眠这边,黎家这个新郎为了自家兄弟,可谓灰头土脸了好一阵。

私下,恐怕黎家的长辈也教训过黎蔡一顿。

丁眠没有怪罪到这对新人身上:新人婚礼当场遇到这样没有眼力见的亲戚,他们心中的怄气只怕要比她这个宾客来得重。

收下了致歉礼,丁眠托黎深问了新娘喜欢什么首饰。数日后,她将礼物寄去给新娘,这人际往来宣告结束,双方都算满意。

事情结束,丁眠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沉下心思处理公司事务——接近年关,她需要尽快地忙完公司堆积的工作,以便不久后腾出时间和兄长度过春节假期。

……

每周例行的视频通讯,兄妹俩交流感情的好时光。

视频开着,丁眠单手撑着脸颊,小声和丁燧抱怨着这两天在工作上遇到的困难:“如果F市的项目到年底前解决不了,年后我又得飞过去一趟。”

她一提到这个,沮丧起来,“今年我在飞机上度过的时间得有快几百小时了。”

丁燧试探着问:“要不然咱把工作缓缓?”

他问得很真心,也很怜惜自家妹妹。谁料,下一刻,丁眠立刻摇头,“那不行,工作不能停,我就是抱怨一下。”

“……”

丁眠朝丁燧露出一个甜笑,元旦已过,她的虚岁游游走走到二十九,今年的生日再过一下,就是二十九岁整了。年近三十的漂亮姑娘,笑起来还和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