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49)
“如果不是家养小精灵可以提供洗衣服务，”哈利半真半假地说，“我都不想要这件衣服了。”
说到家养小精灵，邓布利多说图书馆搜出来的那些剩下的空皮囊都被亡灵气息侵蚀过了，又被汤姆的魔力之光照耀过，脆得一碰即碎。所以最后汤姆只能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把剩下的残灰收拢起来，交还给罗罗。
罗罗木然地捧着那个装着再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一小撮残余灰烬的盒子，哭都哭不出来，那双网球大的眼睛就像两口干涩的枯井。
跟去的几个孩子都很难过。
“罗罗，”汤姆蹲下来平视它，“我们一起去安葬了它们吧。在墓碑前种下种子，明年就会开出花来的。”
罗罗茫然地被推着收拾了哥哥的遗物——少得可怜，只有一条留下来换洗的绣着霍格沃兹校徽的茶巾，一些在边角落里认认真真记着照料植物的笔记的羊皮纸，一看就是捡了学生不要的作业废物利用的，每一处皱巴巴的纹路都被仔细地抚平了。
汤姆原本还想为它建个衣冠冢的，一看留下的东西这么少，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罗罗动作迟缓地把哥哥的茶巾也披在身上了。
“罗罗不洗它，”它突然说，“上面有罗格的味道。”
赫敏抽泣了一声。
他们在禁林边上找了块无人的空地，为死去的家养小精灵们挖了一块小小的墓地，郑重地把小木盒埋了进去，然后立了三块小小的墓碑。
汤姆也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按道理应该写“巫师们最好的朋友”、“这里躺着三个尽忠职守的家养小精灵”之类的，但是再想想这些小怪物们的来历，这些话又像是别有用意的讽刺。
所以最后他挥一挥魔杖，依次刻下了“可可之墓”、“鲁达之墓”和“罗格之墓”。
其他的家养小精灵们肃穆地站立在一边，罗罗看着哥哥的名字，终于扑倒在小小的墓碑前痛哭出声。
他们认为最好让罗罗和它哥哥单独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汤姆听见罗罗的哭声渐渐减弱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罗罗怔怔地看着墓碑，听到它小声说了一句：“罗格……自由了。”
汤姆像被火焰猛地撩了一下般后退了一大步。
他被自己心中猛然迸发出的杀意吓了一大跳。
他顾不上和朋友们多说什么，只勉强掩饰了下表情，就匆匆奔向校长室了。
“……然后我们去安葬了小精灵，就在禁林边上。”汤姆一只手捧着马克杯，另一只手不断轻轻推开试图伸头偷喝牛奶的福克斯，“走的时候我听到罗罗说，‘罗格……自由了。’”
“它提到了自由。”汤姆心神不宁地说，“这对于家养小精灵来说是正常的吗？诅咒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减弱吗？”
邓布利多沉思了片刻，安慰道：“或许它没有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即使家养小精灵中偶尔涌现出一两个思想异常的，也不会影响到大局的。”
“哈，巫师们还在相信出现一个救世主就能拯救世界呢！”汤姆啼笑皆非地反驳他。
邓布利多张口结舌，过一会儿也摇头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拯救世界、改变命运不能指望救世主，终归是要靠自己，人人都得自己站起来。”他若有所思地说。
“等你们坐特快回家，我会找理由把罗罗调到其他岗位上去的。他刚失去唯一的亲人，休息一下也好。至于其他家养小精灵，我也会留意的。”
“至于现在，我建议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的年终宴会。不妨提前透露给你，这一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分数是持平的。”
“我觉得斯内普教授不会高兴的。”汤姆笑嘻嘻地说。
“你还是希望他高兴得好，”邓布利多顽皮地冲他眨眼睛，“毕竟你假期里还要靠他给你熬药呢。”
汤姆手一松，福克斯成功地把嘴探进杯子里，美滋滋地喝起牛奶来。
“是、是啊。”他干笑道。
可惜教授们当然是比他更早知道学院杯的最终归宿。斯内普教授看到汤姆的时候脸都是黑的，“真后悔只扣了五十分”这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每周我会将一周的药寄给你。每隔半个月，通过这个门钥匙来找我复诊。”斯内普连话都不想多说，把一个魔药瓶造型的钥匙扣推给他。
汤姆认真观察了一下，没有拿。
“怎么，”斯内普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先生，连门钥匙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门钥匙的，教授。”汤姆不好意思地微笑着说，“我就是担心用了门钥匙之后太晕，不小心吐了怎么办呢？”
斯内普的脸青了。
“你要是敢再吐在我的地板上——”斯内普危险地眯起眼睛，嘶嘶地说道。
“所以不如教授把地址给我吧？”汤姆请求道，“毕竟眩晕这种事是生【理】反应，不由我控制呀。”
哼，拿到地址就让爸妈上门去拜访感谢你！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视着他，汤姆微笑回视——哈，斯内普教授再凶，凶得过黑魔王吗？
最后斯内普还是不情不愿地抽了张纸条把地址写给他，一边写，一边冷冰冰地说：“我想聪明的洛克先生应该知道，未成年人不应该独自乱跑吧？”
他重读了“独自”二字。
汤姆点点头，说道：“我会在父母的陪同下前去的。”
斯内普把地址递给他，不怀好意地笑道：“最好就叫他们在门口等着，不然……魔药制作有时候会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材料……”
他刻意往恐怖故事方向暗示，汤姆才不理他，笑嘻嘻地感谢他：“教授真体贴啊，还担心魔药会吓到我家人呢。”
“出去！”
汤姆出去了，还贴心地给带上了门。
他出门的时候正遇上狂奔而来的哈利。
哈利看见他，高高举起手，示意他看手里的东西。
“你瞧！”他快活地嚷嚷，“海格给了我什么！”
是一本精美的皮质封面的相册。
说实话，现在摸到皮质书，汤姆都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海格派猫头鹰给我父母的一些老同学们送信，要来了我父母的照片。”哈利含着泪水高兴地说，“我太喜欢了。看到他们在学校里的照片，就好像他们也在陪着我上学一样。”
“我听说斯内普教授也是他们的同学，”哈利期待地说，“或许他也有我爸爸妈妈的照片？”
“啊……这个……”
“我去问问他！”没等汤姆绞尽脑汁说些什么，哈利已经兴冲冲地推开了斯内普办公室的大门。
汤姆叹了口气，走远了点儿，决定等一等哈利。他猜要不了多久哈利就会被轰出来的。
他没有猜错。没多久哈利就抹着眼泪出来了。
“他好凶，他说他没有，还要我滚出去，”哈利哭诉道，“还要我滚之前把相册留下，他明晚才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