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题(40)

陈非拽住她手腕：“别见外。”

他动手解她的衬衫扣子，谭思佳象征性挣扎了两下，然后放弃抵抗，她说：“别把我衣服弄湿了，明早还要穿。”

陈非剥了她的衬衣，搭在臂弯，手摸到她腰间，说：“脱下来我给你放到外面。”

她褪下长裤，又将内衣裤递给他，然后站到温热的水流下，不一会儿，陈非一丝不挂回来，火热的胸膛紧贴着她背脊，封闭的玻璃房里变得热气腾腾，白色的雾掩盖旖旎景象，他们发出的声音也在水声里变得模糊。

过了许久，谭思佳被陈非抱出来，他的卧室和卫生间一体，他把她放在床上，她刚从水里出来，肌肤白里透红，胸上两粒最鲜艳，一粒被他含进嘴里，一粒在他指间拈弄。

刚才在卫生间里除了没有进入什么都做了，谭思佳正处于情潮汹涌的时刻，她的手握住他的那一刻，陈非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他变得气势磅礴，疯狂吻她，与她交颈缠绵。

这个空间完全属于陈非，谭思佳的感受和之前不太一样，情绪非常激昂，获得快感用时更短，这让陈非不得不加快动作。

之后又去了一趟卫生间，谭思佳穿上陈非的T恤，刚好遮住屁股，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引人遐想，陈非经不起诱惑，他厚颜无耻：“你穿着这件衣服我们再做一次。”

谭思佳的脸顷刻飞红，他在说什么？

陈非从身后拥住她，他俯在她耳边说：“看你穿我的衣服，又想做了。”

谭思佳从镜子里瞪他：“你有特殊癖好吗？”

他低声笑，手摸到她光滑的大腿，用带着调情意味的力度摩挲，慢慢往上游走。

镜子将一切照得清晰可见，谭思佳看着自己面带难耐之色，他太知道如何调动她的欲望，成为她身体的征服者。不过最终，他臣服于她，结束的那个瞬间，他头脑一热：“我们结婚吧。”

谭思佳愣住，她体内的兴奋感快速平息，思想也变得清醒，她脱口而出：“我们不是说好暂时只谈恋爱不结婚吗？”

陈非也迅速冷静下来，生理上的愉悦被内心涌起的失望取代，他一言不发退了出去，半晌清理好后，才开口：“你可以当我没说。”

谭思佳进退两难，她想和陈非在一起，但确实还没有考虑到婚姻层面，无法讨论这件事。她知道局面变得尴尬，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嗯”了一声。

躺回床上，关灯后两人都没有说话，陈非密不可分地抱着谭思佳，却觉得他们之间始终横亘着一条线。

刚刚他莫名其妙提结婚，一大半原因是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生向往，还有一小半隐秘冒出来的念头，这未尝不是他对她的试探。夜里他们聊得那么温馨，又经历了那么缠绵的两个小时，在刚刚那种时刻，内心是不是也应该毫无保留，对他坦诚以待？

其实陈非要的不是谭思佳的答应，如果她将他规划进未来当中，面对结婚这一话题，尽管不急着结，但也不用逃避，大可以拿出来讨论，她想在什么样的状况下组建家庭，对房子车子有什么要求，当她愿意说出现实期盼，才代表她认真地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第40章 是非题（38）

谭思佳知道陈非不高兴，尽管他仍然紧拥着她。事后他们应该是愉悦的、满足的，但因为最后两人都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就有种泼冷水的感受。

他怎么会突然提结婚呢？既然去年和好时共同决定不急着走入婚姻，陈非就应该有分寸，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谭思佳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但是又害怕展开关于结婚的讨论。由于她在考回海城这件事上初心不改，他们以后还会面临异地的考验，现在聊结婚还太早了，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也因为陈非突然提结婚，她的节奏被打乱。黑暗中，谭思佳静静地思考，她还能够告诉他自己的计划吗？假如他问她，既然从未打算留下来，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说清楚？他是聪明人，应该想得到刚在一起她并不认真，那么，即便她心态早已转变，向他保证考回海城也不影响他们的感情，他会选择相信吗？

两人沉默着，又心事重重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翌日清晨，谭思佳醒来，陈非已不在床上，她穿回自己的衣服，走出卧室忽然明白昨晚他说从外面看房子更漂亮是什么意思了。

旭日东升，橙色的太阳映进大片玻璃，比肉眼见到的更壮观。房子背面的竹林至少有二十年生长期，郁郁葱葱，院子里花开得热烈肆意，如果在旅游景区，小院的入住应该会爆满，即便定价不低。

她站在阳台上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下楼在厨房找到陈非，见谭思佳走进来，他对她说：“今早吃鸡蛋饼和小米粥。”

“不叫可可起床吗？”

“幼儿园8点才入园，让她再睡一会儿。”

两人坐下来吃早餐，然后陈非开车送她回电梯楼，他们似乎形成默契，都对昨夜的插曲只字不提。

接下来几天，谭思佳每晚都去陈非家里替陈梦可洗澡，但是她很少过夜。有次陈非下午在外面办事赶不及回来，他打谭思佳的电话，托她去接可可放学，天黑才去她那儿领人。

陈父陈母旅游结束，陈非带小孩的差事结束。这时五月也即将结束，一直到六月底小学期末考试，这期间谭思佳参加了教师教学能力半决赛，不过没有取得理想名次，学生成绩出来后，谭思佳迎来暑假，她回了海城。

清水镇小学的教师年度考核成绩由学校的政工人事计算考核分，按学年统计，九月才公布排名，一般来说成绩不会低于80。谭思佳的暑假由学习构成，她报了个网课培训班，每天刷题，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除了陈非因公来海城时找她出去吃饭，偶尔带谭若琪到游乐园，就是赴李文珊杨欣洁的约。

到了李文珊举行婚礼那天，谭思佳作为伴娘，一大早就坐进接亲的车里，路上她打陈非电话，得知他已经出发。

上午十点，陈非抵达酒店，他找到请柬上写的金华厅，在迎宾处见到谭思佳。她穿着香槟色的长裙，虽然没抢新娘的风头，但也漂亮到瞩目。

反而是谭思佳看到陈非明显愣了愣，他今天着正装，她第一次见他穿白衬衫黑西裤，衬衫下摆扎进裤腰，肩背宽阔，长腿笔直，完全将优越的身材比例展现出来。夏天太热，他衬衣最上面的两粒扣敞着，衣袖挽了起来，致命喉结和若隐若现的小臂线条都加剧了他的性感程度。

她的心怦怦跳，眼睛一直停留在陈非身上，直到他走近，李文珊接过他的红包，打趣：“你今天帅得有些太超纲，看把我们思佳迷成什么样了。”

谭思佳回神，她对上陈非深邃的目光，微微面热：“第一次见你穿得这么正式。”

陈非笑：“平时没有机会穿。”

婚礼仪式完毕，谭思佳的伴娘工作也告一段落，她去找陈非。为了不让陈非一个人尴尬，把他安排在她们的老同学那桌，谭思佳还特意给大家介绍后才离开，这会儿她回来，陈非替她拉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