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书院出了个娇皇后(152)

作者: 镜鸾沉彩 阅读记录

陆宁道:“怎么可能嘛……你总是哄我。”

“没有哄你。”李玄祯笑眯眯的,亲了亲她的鼻尖,“说了让你开心, 就绝不食言。今年父皇要移驾去江淮行宫,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一趟。”

江淮行宫就在汀州,离杭州不算远。

陆宁一愣, “移驾去行宫?”

“他身子不好, 准备去那边养病, 以后大约也不会回京了。”李玄祯淡淡道。

陆宁心下明了,难怪父王今日同她说,天子有禅位之意,让她好好陪在李玄祯身边, 切勿给他增添烦恼,必要时也要担起该有的责任来。说白了就是劝她做个贤后。陆宁表示这可做不来,光这善妒一项就与贤字沾不上边了。颜知赋对此也是嗤之以鼻,同陆南屿争辩了几句,最后不了了之。

“这样的话,你以后岂不是更忙了?”陆宁道。

李玄祯思忖片刻,道:“现在忙是因为朝中能办实事的太少,多是喜欢浮言虚论、做表面文章的人,特别是工部,都没什么可用之才,治河治了多少年,毫无成效。你放心,我已经看准了几个踏实能干的,待他们发展起来,我就无须事必躬亲了。”

陆宁道:“你不是让周王去治河么?他那种人去,怎么可能会有成效?”

李玄祯摇头笑道:“他顶多坚持半年,或许半年都不用,就会跑回西川去。我不过是变相撵他走罢了。这治河,还得派能人贤臣才行。”

陆宁点头,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治河经略,努力回忆一番那本书的作者,道:“有个叫江延陵的人,写过治河的书,我看过,写得很详细精妙,就是只写了一半没完成。若是能寻到这个人……”

李玄祯笑了,目光璀璨又动人,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宁宁知道的真多,真是我的乖宝贝。”

这跟乖有什么关系……陆宁避了避,“你也知道这个人呀?”

李玄祯点头,“当然。他就是昭仁二十年推行变法新政的主要人物之一,时任工部侍郎。他想法就是挺好的,但没能真正实施,最后死得也冤。”

昭仁二十年大燕曾兴起一次变法改革,当时李玄祯才几岁大,但已经在坐朝听政。那段时间每次朝堂都是争论不休,革新派在固有的规则法制下,每一步都行得艰难,最后仍然在保守派的强势围堵以及崇文帝的几分犹豫下功亏一篑。几个主要人物都被贬出京,包括当时才二十几岁原本前途不可限量的工部侍郎江延陵。江延陵被贬后不久,就在当地官绅的欺辱下病死了。

陆宁那时候还在襁褓里,并不知道这些。现在听来,也觉得十分可惜,又道:“江延陵有才能,或许我们该找找他的后代,万一他留了些手稿文字之类的给他的子女呢?”

李玄祯又笑了,“你同我想法倒是一致。但可惜,他的后代手上并没有什么可用之物。”

陆宁默了默,“你已经找到人了?”

李玄祯也不卖关子了,道:“你呀,书读得多,但对天下事了解得少。江延陵出自永平江府,乃是世家大族,后代并不难找。他获罪被贬后,江家就把他的名字从族谱里除去了。他的儿子,就是江彦。”

陆宁:“……”

李玄祯道:“我当年在书院时,就是因此才对江彦尤为关注。但可惜,他没能继承到他父亲的才华。幸好如今他在军中也干得不错,立过不少功,不然我都要后悔自己看错了人。”他有理由怀疑,都是苏棠的欺压,才把江彦硬生生从从文扭转成从武了。

陆宁:“我记得那时候,你说他是你的远方亲戚。”

李玄祯摸摸鼻子,“这是我随口编的。”

陆宁看他半晌,“你去书院的初衷,不会是为了亲自招揽人才吧?”

男子失笑,“不至于。但顺带着招揽一下还是可以的。”他揉了揉她的发,亲了下她雪白的额头,“主要是为了招揽我的太子妃。”

陆宁心里甜,伸手推他,他便把小人儿整个人都困进怀里,低头吻她嫣红的唇……

这几日似乎把他养刁了,没有她丁香小舌的定时抚慰,他浑身都不自在。回门这一整日,都没好好亲她,这会儿总算又含到了嘴里……

及至假期结束后,他这种不适感愈发明显。为了能时时看到娇妻,吻上那张嫣红唇儿,他一日数次地往返于宸元殿和长乐殿之间,有时候干脆抱了奏折去长乐殿批复。只是很多时候总需要召见臣工,无法完全把公事挪到长乐殿。

陆宁则要清闲许多,把长乐殿逛过一遍后,发现殿中竟然修建了跳舞的地方,整个房屋都是由落地琉璃镜围成,一边跳可以一边看见自己翩跹的身影,实在美妙。

要说星回阁哪儿都好,就是没有可以跳舞的地方。她高兴之余,免不了技痒难耐,独自在里面跳了好久,结束后只觉得酣畅淋漓,整个身子的筋骨都舒畅起来。

另外还有书房、琴房、茶室、花园。长乐殿是专门给她打造的住所,的确合她心意。陆宁平日里几乎不用走出长乐殿。只除了拜见皇上、太后之外。

拖延了几日,李玄祯还是领着她去临华殿拜见了皇上,之后又一起去慈安宫看望太后。

前几日的惊吓已经过去了,太后的气色还不错,拉着陆宁的手甚为热情,李玄祯有要事须得先离开,太后道:“让宁儿在哀家这里多坐一会儿吧,到时候我让人送她回去。”

太子离开后,太后的笑容便淡了些,语气却还柔和,道:“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太子也喜欢你,哀家并不想为难人,但有些事情,还得提点提点你,这也是为了你好。”

“太后您说。我听着。”

“皇上身体不好,太子登基为帝是迟早的事情,他如今年岁也不算小,子嗣一项极为重要。”顿了顿,又道:“我当初见你这般出色的气度和样貌,也不打算给你们找侧妃。可是,你若能早上怀上子嗣还好,不然的话,这侧妃之位恐怕不好一直空悬着。”

“您说的是。”陆宁笑得很温婉,又露出无奈的神情,“只是这事儿说到底取决于殿下的心意,他虽然对我好,但我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太后叹口气,道:“太子如今坐稳朝纲,我也劝不了他。可他这样执着,只会给你增加子嗣的压力。”

陆宁沉默。太后看了看她的神情,又试探道:“我记得你也认得剪儿吧?你觉得这丫头如何啊?”

陆宁道:“不太熟。但太后喜欢的人,想必是不错的。”

太后道:“这丫头命苦,心肠却好极了。她这回伤得这样重,身上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若是不能完全恢复,她一个姑娘家日后可如何嫁人……”

老人家絮絮叨叨地细数起安玉剪的好的,陆宁心不在焉地听着,表面上恭顺,心里已经不耐烦了。

“她对太子一往情深,哀家瞧着都心疼。太子却是个铁石心肠。”她又叹口气,道:“她若是能服侍太子,想必能给你分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