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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07)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一个碧绿眼眸的少年站在包围圈的最里面,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老者,老者身上挎着一个医药箱,身体佝偻地站在一边。观两个人的神色,想必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是辞也。”喻殊白略微朝少年点了点下巴:“那是居简行身边的人。”

说完,喻殊白多看了邵暮蘅一眼。谁料邵暮蘅神色不变,仿佛从来没有被辞也追杀过一样。

子车寻抿了一下嘴唇,神色很不好看。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什么。居简行站在人群的最外侧,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凉棚下,点着一盏油灯,正在认真地阅读奏折。读到值得深思处,他会停顿许久,最后再用朱笔给上批注。

子车寻远远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语。片刻后,他才道:“居简行如此兴师动众,难道不怕外人说他为了逼迫证人改口,私下动刑么?”

喻殊白笑了一下:“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小侯爷何曾见他在乎过?”

子车寻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微沉:“本侯很想知道,居简行和谢晚宁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喻殊白长眉微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那小侯爷又与晚宁是何关系?初入澜沧书院时,小侯爷与晚宁不过是普通师生。可是愿意与晚宁同吃同睡,又愿意当众为她说话。以往可未曾听说小侯爷如此对待过他人。”

子车寻一下子沉默下来。

喻殊白的目光落在子车寻身上,眼神带着探究与思索。

其实他也在担心,担心子车寻会发现谢晚宁女儿身的身份。子车寻的身份与整个子车家在大金朝的地位,注定了子车寻会为谢晚宁带来麻烦。

如果一切还未开始,最好就让它断却。

“小侯爷?”

“本侯自然视谢晚宁为……为知己。”

子车寻与喻殊白对视,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彼此的眼眸中皆翻涌着对方看不懂的情绪。

“知己?”喻殊白重复了一遍,面上笑容加深:“小侯爷当真?”

“自然。”子车寻冷着脸,眉眼俊美又耀眼:“本侯与谢晚宁于武道一途上棋逢对手,青玉观一夜,谢晚宁又愿意对本侯舍身相救,得此相待,本侯自然视她为知己。为谢晚宁辩解,当然也是身为知己应该做的。倒是不知道喻院长,为何如此问?”

喻殊白忍不住笑出了声,摆摆手道:“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小侯爷在泾川这十八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晚宁好歹也算是澜沧书院里的人,喻某为求谨慎,多问问也实属应该,还请小侯爷勿要见怪。”

子车寻没说话,只是冷哼一声,负手道:“本侯明日再来瞧她。”

说罢,子车寻抬腿便走。

只是片刻后,子车寻忍不住回眸瞥了喻殊白一眼,却见喻殊白满面玩味的笑,嘴里还在不断地念叨,颇有几分放松之感:“哦,还好还好,原来只是知己……”

子车寻一下子默然。

什么叫还好只是知己?

男人之间的情感,除了知己之情,还有什么更高呢?

作者有话说:

喻殊白(松一口气):哦,原来你觉得你们是知己啊,那没事儿了。

第67章 可怜 ◇

◎原来小侯爷也这么可怜◎

另一边, 居简行默默地翻阅着奏折,辞也拨开人群朝他走来,低声问道:“主子, 谢夫子睡了, 那这个大夫……”

居简行头也不抬地说:“不要打扰她睡觉,等明日她睡醒了, 再安排人进去看看。药材不要吝啬,都用上好的。有什么需要的都从本王的库房里出, 不要假手他人。”

辞也点了点头,但同时又有些犹豫地看向居简行的小臂。

月光下,居简行小臂上的袖子被拉上去一截,露出内衬玄色的云纹,以及一节结实光滑的小臂。小臂上,则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毒虫咬出来的。

但是这个伤口现在还裸露在外, 没有任何的包扎和上药,只是在伤口的上方绑了一根玄色的丝带,以此勉强勒住血液的运行。

辞也抿了抿嘴唇, 道:“主子, 你的伤口怎么办?不如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碍事。”居简行翻了一页奏折, 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随后指着一堆他已经批阅完的奏折道:“辞也,等下你选两个忠实可靠的人,将这批奏折先送往中枢处,让他们分发给朝廷的各个官员。有的奏折紧急, 不可耽误。”

辞也嗯了一声, 然后点了两个人去搬运已经批阅好了的奏折。在指挥人的时候, 辞也也顺便瞧了一眼,只见最上方的一张奏折是封了大红色发过来的,向来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为此,辞也便多眼看了下,发现奏折里隐约透露出“瘟疫”两个字。

他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眼居简行。

这几天居简行鲜少睡眠,为了今夜更是为了谢晚宁,一直从落日守到深夜。等事情了了,又不能放心离开,接着在户外批阅奏折。

但是瘟疫这种事情,哪朝哪代不是极为耗费心血的大事?如今整个大金朝只是靠着居简行勉强运行,瘟疫一到,对大金朝又是一场痛击。若是整个大金朝的子民不算是完全殁了良心,他们睁开眼,便可以将居简行对这个王朝的贡献看的一清二楚!

若是居简行真的被扣上逆贼的名头被诛杀,大金朝也不过是一个守着财富的孤寡老人罢了,别说其他小国,就是他们的老对手安国,就会第一个跳出来咬下大金朝的一块肉!

忽然,辞也似乎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朱敏仪他……该不会与安国有什么交易吧?不然在先帝未留给他什么军队的情况下,他哪儿来的底气与居简行相争?

这样想着,辞也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动作。

居简行不由抬眸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辞也?”

辞也立即回过神来,心中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可笑,就算朱敏仪再怎么不长脑子,也不会蠢到与敌国相交,来对付本国的摄政王吧,除非朱敏仪是疯了。

这样想着,辞也摇摇头,道:“属下马上去送折子。”

言罢,他带着抱着奏折的两个人骑上马,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居简行看了眼辞也离开的方向,随后摁了摁眉心,再度将手中的奏折翻开一页,仔细批阅起来。

第二日,摄政王居简行在刑部外,大张旗鼓端坐一夜的消息不胫而走。这让整个京都的文人墨客们,都为此议论纷纷。

有人坦言居简行太过大胆,明明身上已经背负了洗不清的嫌疑,此时不懂得避嫌,甚至行事愈加放纵。

有人猜测,居简行此行不过是为了逼迫谢晚宁改变口供,无论如何都不许供出他来,将朱厌失踪的真相尽数咽进肚子里,一句也不能透露。

居简行对这些流言未置一词,倒是皇宫之中,朱敏仪对此十分惶惶。

“居简行对我们已经有所防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