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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1)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可以说,以往只有子车寻拿钱砸人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人拿钱砸过。

这时这时,朝阳又从二楼探出头,冲着谢晚宁挥了挥手:“谢夫子快上来,我请你吃好吃的,都是跟着某人吃不到的好吃的。”

子车寻忍不住磨牙,谢晚宁哭笑不得。

她大概是知道邵暮蘅在朝阳面前说了什么了,大概是要让朝阳不要仗势欺人,攻心为上。

但是也不知道这位帝姬是怎么想的,她所想到的攻心办法,就是拿钱砸人。

哦,顺便还要砸一下子车寻。

几个人到二楼落座后,各式各样样式漂亮的菜如流水一般被端上来,道道都精美不凡,浑身散发着一种金钱的味道。

谢晚宁忍不住小小惊呼了一声,结果被子车寻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胳膊:“收敛着点儿。”

“没法收敛,这菜我确实没吃过。”谢晚宁耸耸肩表示无辜。

子车寻皱着眉看她:“澜沧书院又不是没名没姓的小书院,俸禄应该不少。你在澜沧书院教了那么多年书,月俸都花到哪儿去了?”

谢晚宁垂下来的眸光微闪,但面上一派没心没肺:“不知道,我又没算过账,买着买着就花掉了呗。”

“啧。”

子车寻嫌弃地啧了一声。

谢晚宁翻了个白眼,不去管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夹菜。

但下一刻,她就听见子车寻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还想吃什么菜?下次本侯爷带你去吃。”

谢晚宁一愣,看向他:“小侯爷如此大方?”

子车寻嗤笑了一声,眼里透露着几个倨傲:“本侯爷的对手,不应该是个连一品楼的饭菜都吃不起的人。”

敢情是因为自己拉低了作为这位小侯爷对手的水准。

谢晚宁笑笑,倒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这时,朝阳将桌面上的菜都看了一遍,皱眉道:“怎么只有吃的没有喝的?小二!”

小二赶紧跑上来,面露歉意道:“实在抱歉,客官,实在是底下人太多,太忙了。”

邵暮蘅温和笑笑:“无事,小二,为我们上壶茶吧。”

小二挠挠头,笑道:“这好说,咱们一品楼除了饭菜一流地道,茶水也是上乘。就是不知道诸位客官是要新井水,还是旧井水?”

这说法倒是有点意思,子车寻长眉一挑,问道:“什么叫新井水?什么又叫旧井水?”

第7章 她比春花艳

◎本侯看一个男人发什么呆?!◎

小二道:“咱们一品楼以往煮茶用的水,都是附近青玉山上的井水,味道甘甜清冽,用来泡茶,不少客人都喜欢。只是最近那青玉山上的井水不知道为什么,出水越来越少。我们东家只好去找新井水。结果中途遇见了一个道士,那道士说他知道有一处井水格外的好。我们东家半信半疑地去了,取水一试,发现这味道并不比青玉山的差。而且哪儿地方离青玉山也近得很,就是山脚下的一间道观。这几日刚刚推出来,就有好多客人喜欢呢。”

朝阳一贯只要最好的,因此听了小二这番话,她毫不犹豫道:“给我上新井水吧。”

谢晚宁倒是与朝阳相反,她不太爱尝新,只喜欢点自己以往熟悉的,因此她道:“那我还是要旧井水吧。”

她说完,邵暮蘅和子车寻也都跟着她点了旧井水。

朝阳皱着眉头:“你们怎么都不要新井水?光喝旧的有什么意思?”

邵暮蘅垂下眼眸笑笑:“在下并无他意,只是有些念旧,不喜尝新罢了。”

子车寻慵懒地将身体靠上椅背,语气有些不着调:“选就选了,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朝阳看不惯他,哼了一声不回话。

不久后,茶水上了上来,众人吃菜品茶,时不时看看街上热闹。

春风缕缕,桃花始盛开,远山蓝天,倒是有几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然自得。

子车寻并没有动筷子,说实话,他有些吃不惯这京都里的菜式和糕点,太甜太糯,甚至连酒也是清清淡淡的,喝下去一点也不烧喉,软趴趴的,远没有他们泾川的酒来的热烈、痛快。

子车寻抿了一下嘴唇,随后捏起茶杯,随意地饮下一口茶水,身子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抬起眼眸看向窗外。

此时正是春意盎然,百花齐放的季节。一品楼外的街道上种满了花树,春风一吹,雪白的花瓣纷纷落下,顺着落在乌黑的窗棂,倒是有清闲雅致。

只是他堪堪抬眼,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窗边的谢晚宁吸引了过去。

谢晚宁三千青丝用一根火红的发带束在脑后,几缕墨黑的鬓角碎发被春风把玩着,时不时勾动着她精致的下颌角。一身洒脱张扬的红黑裙裾,衬的她肤如冬雪,眉眼精致,像一只藏在山林之间,只在夜间游荡的鬼魅,勾魂摄魄。

只是谢晚宁眉宇之间又有着一股江湖侠气,一双翦水秋瞳黑白分明,似乎藏不住任何歹意,天真自然的让人忍不住放下心防。

这样的皮相,竟然比之窗外的雪白春花,更加吸引视线。

子车寻不由表情忪怔。

谢晚宁没有注意到子车寻的视线,她使着筷子,夹了一块芙蓉糕到碗盏中,随后接着碗盏送入口中。

从子车寻的角度看,可以很清晰地看见谢晚宁贝齿轻咬,舌头卷起一点碧绿色糕点,往口腔深处推去。

津液混杂着糕点碎末,在柔软舌尖的包裹下,一耸一耸地动着。

多余的糕点碎末沾染上她鲜红的唇角,映衬着皮肤,有些意外的可爱。

子车寻看着看着,有些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尖,抬起手,似乎是想凑到谢晚宁的嘴角边,但谢晚宁舌尖一卷,碎屑被一扫而空,她颇为满足地眯了下眼睛,唇角微微地翘起一个弧度。

子车寻伸出去的手不由一顿。

谢晚宁疑惑的目光顺着子车寻的手,转移到他的脸上,问:“小侯爷何事?”

“呃……”

子车寻哽了一下,心中骂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看一个男人发什么呆?

更何况——

子车寻飞快地瞥了一眼谢晚宁的脸,心中颇为不服气地想,更何况还是一个长的娘们唧唧的男人。

见子车寻半天不语,谢晚宁眼神更为疑惑,但下一刻,子车寻就借势抓起筷子,随便夹了块糕点扔进谢晚宁的碗盏里,不耐烦道:“老吃芙蓉糕有什么意思,本侯爷给你换个口味。”

谢晚宁有些古怪地瞥了子车寻一眼,心中只觉得这个小侯爷脾气真是阴晴不定,明明是想给她夹糕点,却搞得像吃了炮仗一样。

想着,她低下头看看子车寻夹给她的糕点。

那是块不过大拇指大小的小团子,浑身呈深栗色的,表皮酥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油香。夹层里撒了点花生碎,想来这块糕点应该是花生酥。

一品楼的花生酥做的不比芙蓉糕差。

但谢晚宁颇为遗憾地拿筷子戳戳糕点:“闻着是挺香的,可惜我不能吃花生,倒是无福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