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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11)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居简行看着辞也手中那可怜的三角黑布,沉默了一下,问:“要不做成斗笠吧。”

“好。”

于是片刻之后,大金朝的摄政王戴着一顶临时做好的破烂斗笠,走进了刑部的大门。

听到响动的另外三个人纷纷回过头来,看见居简行的装扮后都忍不住挑眉。

子车寻慢悠悠地往身后的墙上一躺,小臂搭在屈起的膝盖上,露出他袖口的一截云纹银色麒麟绣样。

“王爷这是怎么了?”子车寻语调里带着点调笑的意味,一双丹凤眼看向居简行,里面闪烁着明显的笑意。

喻殊白的视线扫过来,上上下下将居简行的模样打量了一遍,一双狐狸眼中闪烁着精光,仿佛看透了他的目的,薄唇轻轻勾起了一个弧度,意有所指地说:“估计是受凉了,患了风寒,不好见人。”

邵暮蘅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眼神探究性地在居简行与谢晚宁之间来回了几遍,随即敛下眉眼,默不作声地往谢晚宁那边靠了一下。

谢晚宁试探性地问:“王、王爷?”

居简行有些不自在地捻了一下垂在身边的黑纱,点头道:“嗯。”

“你这是?”

居简行往喻殊白那边瞥了一眼,喻殊白嘴角含着笑意,狐狸眼弯弯地瞧着他,执着长扇的手一摇一摇的,似乎故意等他还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居简行将目光收回来,低低地咳嗽了一声,道:“患了风寒,不便见人。”

“昂——”谢晚宁应了一句。

喻殊白面上笑意加深,根本掩饰不住,干脆唰一下打开扇子,掩盖住了上扬的嘴角,略微偏过了头去。

这个居简行当真遇见谢晚宁的时候就没了主意,这种瞎话也能顺着他的编。

居简行看喻殊白的表现,一张冷脸越发的木了。

“胡饼。”居简行说,然后上前两步将胡饼塞给了谢晚宁:“趁热。”

谢晚宁愣愣地接过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后,她才结结巴巴道:“谢、谢王爷。”

“谢夫子何必谢人家?”喻殊白笑完了,重新把扇子放在胸前轻轻扇了两下,挑眉道:“你在堂审之时受尽威胁也不肯说半点王爷的坏话,算是保全了王爷的清白,亲手送个胡饼以示感谢也是应该的。”

谢晚宁闻言看向居简行。

喻殊白连借口都为他找好了,居简行纤长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淡声道:“嗯。”

谢晚宁便道:“王爷放心,黑是黑,白是白。我不会有意偏袒,当然也做不到睁眼说瞎话。即便是明日上了朝堂面圣,我也会坚持原话。”

居简行:“……嗯。”

子车寻看看居简行,又看看谢晚宁,他敏锐地察觉出居简行对谢晚宁,在某些方面有些刻意的牵就和留意。他想起他上次问喻殊白,谢晚宁与居简行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喻殊白避而不答。

这么说来,这二人也许老早就相识了?

但现在为何又装不认识?

这样想着,子车寻忽然有种谢晚宁与谁都有秘密和过往的感觉。

与喻殊白是这样,与邵暮蘅是这样,现在忽然跳出来个摄政王也是这样。

子车寻紧了紧压根,有些坐不住了。

他打开自己给谢晚宁准备的精致食盒,朱红色的漆木盒勾画了玄色的勾纹,层层叠叠,古朴大气,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食盒之中呈装的,则是各种山珍海味,珍馐美食,全是大厨的手艺。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这位小侯爷是从哪儿搜罗来这些吃食的,每一份都需要十分的时间来烹饪,想必是他半路砸重金截胡了人家的。

不过子车寻向来恣意惯了,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只炸虾尾放进谢晚宁面前的碗里,下巴微抬,朗声道:“谢晚宁,吃虾。”

这一声拉回了谢晚宁的注意力,她哦了一声,想伸手拿筷子去夹炸虾吃,但是伸到一半,又想到是居简行先给了她胡饼,不管居简行是出于什么目的给的,于情于理她都要当着人家的面吃一口。

于是谢晚宁便暂时放下了子车寻夹给她的虾尾,转而咬了一口胡饼。

子车寻不声不响地垂下眼眸,捏着筷子的手缓缓攥紧了。

第69章 争风吃醋 ◇

◎吃我的饭吧!晚宁!◎

喻殊白长眉一挑, 颇有点不甘示弱地也端出一碟小菜来,放在谢晚宁的面前。

“受了伤不应该吃些大鱼大肉,还是用点清粥小菜更好。”

说着, 喻殊白用擦好的象牙筷夹了一点, 江南的风腌小菜放在谢晚宁面前的碗里,一双狐狸眼笑的弯弯, 眼眸浅淡。

谢晚宁捏着筷子的手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道是先夹子车寻的虾尾好, 还是先尝喻殊白的小菜好。

这时候,已经暗中观察多时的邵暮蘅忽然细致地挽起了袖子,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套淡雅简单的白玉餐具。碗筷上都雕有九瓣莲花,莲花花身的颜色略微加重,显的与碗身的颜色不同,但又不至于突兀, 相融合的恰到好处。

邵暮蘅将这套餐具摆放在谢晚宁面前,又想伸手去端子车寻食盒里的食物。

子车寻皱了一下眉,心中的憋闷算是有了一个发泄之处, 他冷淡地问:“邵夫子这是做什么?”

邵暮蘅笑了一下, 眉眼间的清冷少了许多, 以往的温柔缱绻又初现眉梢:“小侯爷,您与喻院长和王爷都有心了,为谢夫子准备了这许多吃食。只是谢夫子总归只是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的东西,再放着, 恐怕这些东西都冷了。”

他说着, 垂下的眼眸略微看向谢晚宁, 滑落肩头的青丝温驯地搭在他耳畔,眉眼俊逸漂亮,双眸清凉如春日湖水,恍惚间竟然有种人间美好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卸下心防,无条件的信任他。

“所以在下用了这套暖玉餐具,可以暂时使食物不失温,不至于让谢夫子因为左右为难,而浪费了大家的一片心意。”

邵暮蘅的话正是说在了谢晚宁的心上,谢晚宁不想浪费每一个人的心意,但是顾此失彼,难免犯错。邵暮蘅这样为她安排,心思细致周到,谢晚宁忍不住心中一动,对邵暮蘅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她想,邵哥哥果然还是以前的邵哥哥,温柔和善,体贴细致。他的冷清和孤僻,大概是经过了温家大变。连她自己的性格都有所变化,怎么能要求邵暮蘅能一如往昔呢?

子车寻却忍不住气闷,他将筷子一搁,下巴微抬,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冷冷瞧着邵暮蘅,紧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谢晚宁没注意到子车寻的神色,只是敛下眉眼安心吃起了午饭来。

倒是喻殊白微微眯了下眼眸,看向邵暮蘅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两分嘲笑和讥讽,像是在嘲讽邵暮蘅的不自量力和自作聪明。

但是当着谢晚宁的面,他不同于子车寻,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而是笑盈盈地说道:“邵夫子果然好考量,思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