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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20)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话音落下,毒蛇很自觉地从她肩头滑下来,溜走了。

“不过你身上怎么藏着那么多的毒物,有人说你将蛊都藏在自己的身体里,不如你撸起袖子让我看看,看你的胳膊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青紫。”孟雨看见毒蛇走了,自己的性命没有忧虑,又恢复了一点刨根问底的活泼样。

苦厄有些烦,藏在黑纱后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你怎么那么沉默,难道你就不对我们的事情好奇吗?”孟雨说,试图勾起苦厄的兴趣:“你才我们把朱厌弄到哪儿去了?”

苦厄不说话,孟雨便开始自说自话,道:“是夜郎镇,他受伤了在哪儿养伤,我们的人密切盯着他,没让他出镇子一步。”

“又是夜郎镇?”苦厄脚步微微一滞,忽然轻声说了一句。

“什么叫又?”孟雨抓住他的一个词不放,眼睛亮晶晶的。

苦厄又不说话了。

孟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苦厄的脚步已经停下了。

她有些扫兴地四周看了看,却发现这个地方很熟悉,像是小太监们的居所。小小的院子里架着竹木衣架,上面晾晒着小太监们平时所穿的蓝色衣袍。

凉风吹过,衣袍被风吹的扬起来,飘飘忽忽的,像是一只只渴望逃出这座吃人皇宫的幽兰蝴蝶。

“你来这里做什么?”孟雨问。

但是苦厄没有回他,他像是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环视一周后,很轻易地挑了个方向走了过去。

孟雨跟在他身后,发现这人左拐右拐的,走到了一个昏暗逼仄的小屋里面。

外面的光线争先恐后地从窗户的缝隙里挤了进来,零碎地照亮了房子里的情形。

只见一个浑身皮肤发黑的小太监痛苦地蜷缩在一个角落,他身上长满了血红的疙瘩,但是大部分都被他自己抓破了,脓白的东西爆浆出来,又被他挠进了指甲里。血丝也就顺着破开的皮肤缓缓地流下来,滴滴答答地砸在地面上。

孟雨认出了他,他就是方才被用来试蛊的小太监。

“你要找他?”孟雨撇撇嘴,显然对这个濒死的小太监不以为然。

小太监此时也显然认出了苦厄,他的身体吓的猛然往后缩了一下,眼神里透露出惊惧和恐慌,随后他忽然往地上一扑,几乎是疯癫地对苦厄磕起头来。

“求求您,大人,您放过奴才吧!求求您!”小太监拼命地磕头,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奴才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老母,全靠着奴才在宫中办事送银子出去。奴才母亲年纪大了,就奴才这么一个儿子。奴才已经让家里断了根儿,不能连命都没了啊!”

孟雨看见苦厄的身体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地攥紧了。

这样的反应让孟雨一瞬间提起了兴趣,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苦厄,却见他只是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放在了小太监面前的地上。

“这是解药,分三天用水服下,三日后症状可解。”苦厄低低地说,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动听。

小太监一愣,看向苦厄的目光不由交织着害怕、恐惧、不信任等种种情绪。甚至连面前放好的白色瓷瓶,他也不敢伸手去碰。

苦厄见他如此,嘴唇紧紧地抿了一下,随后他沉默地拔开白色瓷瓶上的软木塞,从里面倒出来一粒圆滚滚的黑色药丸,毫不犹豫地仰头吞下。

等到他将药丸彻底吞咽下去之后,苦厄又将小白瓷瓶重新放回了原地,顺便往小太监那边推了推。

小太监的眼眸颤抖着,使劲儿吞咽着口水。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这样一个可以在抬手之间要人性命的人,又会如此矛盾地专门跑过来给他送解药。

皇宫里的奴才都不被主子当人看待,他们的命是轻飘飘的一捧灰,都不用特意折腾,权贵们吹一吹就散了。

他想象不到还会有人将他们放在心上。

小太监终于颤巍巍地抬眸去看苦厄,苦厄愣了一愣,却颇为狼狈地垂眸,避开了小太监的目光。

他抿紧了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才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抱歉。”

站在身后的孟雨将一切都听的分明,忽然之间,她对这个明明手持阎罗刀,却心存慈悲的男人起了一点兴趣。

第73章 来看马驹 ◇

◎又是一个局◎

在佐证了谢晚宁的清白之后, 谢晚宁就以“养伤”的名义,被接进了澜沧书院。有喻殊白在,任凭整个京都因为真相掀起多少的惊涛骇浪, 都不能影响谢晚宁分毫。期间, 喻殊白甚至替谢晚宁挡下了不少极端保皇党。

他们大多数认为谢晚宁是收受了居简行的贿赂,因此不肯相信现实, 想杀了谢晚宁为皇家雪耻。

夜晚,澜沧书院内。

月华如水, 尽数地倾泻入庭院。

庭院内,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尸体,大多数都是被人一掌毙命,连叫唤的机会也没有。

喻殊白抓住最后一个刺客的脖子,手上微微用力,一道细微的咔擦声后,他松开了手, 尸体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而喻殊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毫无声息的尸体,漂亮的狐狸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他拿着雪白的绢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手掌在月光下莹白如玉, 宛如一件上好的艺术品那样精美。

“今儿是第几波人了?”

一道懒懒的声音传过来, 打着哈欠, 似乎有些疲累。

喻殊白看过去,只见他身边的藤木摇椅上躺着一个少年,眉眼秾丽精致,红裙黑裾,乌发如瀑般垂在身边。她斜躺在摇椅里, 小腿一踢一踢的, 脚踝在裙底若隐若现, 肤如冬雪,宛若山间的魅鬼,浑身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夜里风大,你就穿那么单薄,也不怕着凉。”

喻殊白说着,取来一条西域羊绒毯子,细细地给少年盖上,随后动作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她身边的小凳上。

谢晚宁无奈笑笑,道:“院长,已经快夏天了,我怎么会着凉。”

喻殊白凉凉道:“若你不是有一身的伤病,我倒也懒得管你。”

谢晚宁只好讪笑。

喻殊白自己细细地擦拭干净了手指,想了想,才回答了谢晚宁的上一个问题:“算上这几日的,约莫有三波人。”

谢晚宁闻言有些惊诧,感叹道:“不过是作个证罢了,怎么搞得好似我挖了这些人的祖坟。个个对我恨的是咬牙切齿,杀父杀母之仇都不过如此了吧。”

喻殊白闻言没有多说,只是道:“你不用担心这些,这些刺客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谢晚宁笑笑,夸赞道:“这么多年了,院长你的功夫还真的一点也没退步。”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喻殊白说了一句,随手将用来擦手的白绢子扔到了一边,,酝酿了一下措辞后,道:“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过几日我要去夜郎镇一趟,没几天就回来了。届时我会派人将你护送回江南那边,由琢玉盟保护。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那边玩玩么?趁此机会,你正好玩个尽兴。住宿和费用都不用担心,我已经叫无垠帮你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