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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27)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电光火石之间,子车寻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抱着谢晚宁的手臂一下子僵硬了,仿佛怀里抱着的是块灼烧的碳。

但是、但是怎么可能呢?那天晚上他明明看见谢晚宁是有喉结的啊!那么明显的一大块!

子车寻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了谢晚宁的喉结之上,下一刻,他眼瞳骤然一缩。

没、没了。

谢晚宁的喉结,消失了。

子车寻愣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讲,他的脑海里现在只盘桓着一句话,那就是:他把谢晚宁引为知己,但是谢晚宁是个女儿家。

他的兄弟是个女儿家……

子车寻呆愣愣了许久,慢慢的才反应过来。

“找毯子,哪儿有毯子?”子车寻自言自语。

谢晚宁现在更需要一条毯子把她裹起来了!

而另一边,见子车寻久去不反,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些惴惴的。

他看了眼天色,顺势道:“天色已晚,不知道小侯爷去何处了,竟要了这么久?”

邵大人谈性正浓,他很少遇见如此博学广知,但又如此年轻的才俊了,一时忍不住,就想多聊一聊。

但是被喻殊白以子车寻的事情打断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时他才惊觉他们二人已经聊了许久,不由失笑道:“是老夫谈性太浓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那不如老夫与喻院长一同去寻一寻小侯爷。”

喻殊白自然愿意,甚至有些迫不急的。

于是二人起身之后,一同走出了大厅。有了此前谢晚宁与子车寻在邵府门口的一场对话,邵大人自然对子车寻的所在心知肚明,于是两个人颇有默契的一同往西厢房的方向走去。

喻殊白为了谨慎起见,便问起了邵暮蘅的踪迹:“令郎状元之才,我早就有所听闻。今日好不容易拜访一次贵府,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令郎与我等同行。”

邵大人闻言,方才还颇为轻松的脸色,此时忽然一下子沉了下来。

喻殊白看见他的反应,一时间有些奇怪,心中暗自思索了一番后,邵大人开口道:“犬子搬出府邸后,老夫已久不问他来去。若喻院长赏识犬子才学,只能自行与犬子言语了。”

喻殊白长眉一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从走廊的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抹湖碧色的身影。

来人衣冠楚楚,眉眼带笑,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往日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阴郁清冷之气一扫而空,如今留下的全是温暖和喜悦,甚至看向喻殊白的目光也如春水般温和,没有了往日里的冷意。

喻殊白愣了一愣,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

不好,谢晚宁会不会出事儿了?

喻殊白想着,脚步忍不住加快了,直奔西厢房而去。

邵大人有些意外:“喻院长?喻院长!”

但是喻殊白这回与子车寻一样,根本叫不住,难得的失了稳重与自持。

“父亲,让喻院长去吧。”邵暮蘅将一切都收在眼底,唇边的笑再也抑制不住地放大,温和的嗓音中也带上了从前没有的极大愉悦。

邵大人眉心一皱,沉声道:“你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啊,父亲。”邵暮蘅笑容依旧很温和,可是嗓音中过分的愉悦,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满足后的恶鬼,眼角眉梢都带着从地狱中带出来的残忍:“我知道动用了些手段,知道了某些真相而已。”

在听到“动用了些手段”之后,邵大人面容一白,花白的胡子忍不住发起抖来:“你不要乱来!上次血光的事情,居简行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邵暮蘅!你清醒一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父亲,我今天不想与您相争。”邵暮蘅慢慢地转过身,饱含笑意的嗓音乘着晚风传过来,落在邵大人的耳朵里,却令他忍不住浑身发寒:“因为我知道,父亲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您一直都不懂我,而曾经懂我的那个人,我以为她已经死了,但现在我才知道,她一直都在我身边。”

邵大人嘴唇发白,拼命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怒道:“邵暮蘅你醒醒!温月已经死了!他们温家满门抄斩!谁也没能救下来。你当年已经做过了傻事,现在就不要再逼自己了,邵暮蘅!”

邵暮蘅充耳不闻,他只是摇着头,轻声笑道:“您不知道的,您不会知道的,我做梦都在等这一天。我既然等到了,就不会放手的。”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抬脚往西厢房那边走去。

走了几步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回过头来看向邵大人,清俊温和的面容像是玉做的美人一般,风度翩翩,姿容过人。

他轻笑,像是所有正常儿子对父亲说话那样:“父亲,咱们去西厢房吧,再不去,喻院长该等急了。”

言罢,他又转过身,静静地走了。

邵大人没敢动,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见自己的儿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越走越远,直到他的身影被黑暗所吞没,再也看不见。

第76章 等你什么时候出来 ◇

◎小侯爷苦啊◎

另一边, 喻殊白急匆匆地赶到西厢房之后,首先看见的就是一身湿漉漉的,蹲坐在门口, 狼狈的不像话的子车寻。

喻殊白上前一步, 问道:“小侯爷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儿?谢晚宁呢?”

子车寻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房间,闷声道:“在里面。”

闻言, 喻殊白直接就要推门进去。

子车寻听到响动,猛得一下站起来拦住他, 道:“别进去,她落水了,浑身都湿透了。”

喻殊白皱眉:“落水了更要换衣服,湿衣服裹在身上,更容易患风寒。”

子车寻脸色很不自然,道:“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

“我就会医术,小侯爷你让开。”喻殊白有些着急了, 他实在信不过邵暮蘅。

子车寻的面色更不自然的,细看脸颊还有一抹微红。

他坚持道:“你不能进。”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是男子。”

子车寻思忖着喻殊白与谢晚宁关系不错,胜似知己, 想必不会把谢晚宁女扮男装的秘密说出去。要知道, 大金朝对于女扮男装的事情处罚相对较严, 而谢晚宁前脚又刚得罪了朱敏仪,若是这个时候被揭发了,后果不堪设想。

谁料他在托付了如此重大的秘密之后,喻殊白愣了一愣,反客为主般地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 将他狠狠一带, 压低了声音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子车寻也是一怔, 反应过来之后他反手也揪住了喻殊白的衣襟,一双丹凤眼顿时冒出火来:“你早就知道?!那你刚才还要进去!”

喻殊白没忍住,一把打掉了子车寻的手,再三强调道:“你先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说完,喻殊白又低声补了一句:“我在谢晚宁脸上用了特制秘药,才能保持她的容貌变化,没有专门用药是卸不下来的。你们今天到底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