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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28)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子车寻是被谢晚宁是女子这条信息给震懵了,脑子一片混沌,差点没转过来。

以喻殊白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任凭一个女子在身边这么多年看不出来呢?这其中一定有他的帮忙,谢晚宁才能隐瞒至今啊。

而在经过喻殊白的话后,子车寻僵硬的大脑终于活泛了一点,他回忆道:“在一个被上了锁的院子里,里面还有一匹白马。谢晚宁是被白马带着,一起冲进湖水里的。”

喻殊白顿了顿,忽然想到自己在谢晚宁房外听到的话,邵暮蘅邀请谢晚宁来邵府的理由便是看小马驹。

难不成……

喻殊白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不成邵暮蘅他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这时,喻殊白与子车寻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轻和的嗓音,带着笑意,柔柔的,像是落在心上的一只小钩子:“小侯爷去的地方应该是马园,哪里是养着阿桃的地方。”

喻殊白克制不住地看向邵暮蘅,子车寻也看向他。

邵暮蘅嘴角深深,满面笑容,对比起子车寻和喻殊白两个人的低气压,他整个仿佛沐浴在春风中一般得意。

他问道:“谢夫子在里面吧。”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式,但是肯定的语气。

子车寻眯起眼睛,眼眸中满是对于邵暮蘅的警惕:“关你什么事儿?”

邵暮蘅笑了笑,看向喻殊白:“喻院长,看来这些年你真的把她保护的很好,没谁知道,谢谢你。”

喻殊白冷然回答:“不必,我保护她可不是为了你。”

“自然不是为了我,我明白。”邵暮蘅眉眼舒展:“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知道她对我们的重要性。”

说着,邵暮蘅拍拍手,身后很快就跟上来了一个侍女。

侍女扎着两个双丫髻,小圆脸,脸颊上点着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正是弄月。

弄月手上端着一个黑木红漆的托盘,盘子中盛放着一套衣衫,还有相应的玉冠、玉簪、腰带、靴子等等衣物。

“不要再在门口拦着了,你既明白我已经知晓了一切,就暂且丢开手去,让她先换了衣物更适合。”邵暮蘅说。

喻殊白站定了身体,语气恢复到了平静,道:“哪儿找来的药粉?”

“南疆。”邵暮蘅也不瞒他。

“你去过南疆?那蛊人的事情也是你干的吧?”喻殊白说。

邵暮蘅笑而不语。

“你有没有想过,谢晚宁将来有一日知道这些,她会怎么想?”喻殊白定定地看向邵暮蘅,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带着你做的一堆脏事远离她,别让她对你剩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也被毁掉。”

邵暮蘅闻言,垂下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他启唇,从口齿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可是院长,这些日子以来,我不是把她瞒的很好吗?”

他说着,微微抬眸,清俊温雅的眉眼被九曲回廊上挂着的灯影淹没,明暗不明。但喻殊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他的眼神似笑非笑,里面杂糅着阴郁和偏执,像是一个疯子找到了曾经丢失了珍宝,如今哪怕用尽了肮脏的手段,也要把珍宝夺回来一样。

“若喻院长真的想保存晚宁对于过去一切美好的回忆,那就请喻院长你做到君子不言,三缄其口。如何?”邵暮蘅微笑道。

喻殊白抿着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子车寻从他们的对话,以及谢晚宁从前对邵暮蘅的态度、谢晚宁莫名其妙的伪装之中,隐约猜测出了一些东西。

原来他以前的感觉没有错,谢晚宁之所以对邵暮蘅有着超乎常理的信任,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些牵挂和联系。而谢晚宁之所以与喻殊白之间,存在着他人难以融入的氛围,是因为喻殊白是谢晚宁秘密的守护者,他一直在保护着谢晚宁。

就在三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西厢房内忽然响起了一阵东西摔在地面上的破碎声。紧接着,就是谢晚宁颇为迷茫的嗓音:“院、院长?是你在外面吗?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门口的三个人在这一瞬间进行了眼神上的交流,下一刻,邵暮蘅忽然高声道:“是在下,谢夫子。听闻谢夫子落水了,在下特意拿来了一套新衣物来换洗,以免湿衣服裹在身上太久,着了风寒。”

邵暮蘅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了悉悉索索的下床声,与此同时,谢晚宁的声音传来:“劳烦邵夫子了,劳烦您帮我把衣物放在房间内的桌子上,我衣物湿了,暂且见不得人。”

闻言,邵暮蘅轻轻地提了一下嘴角,道:“好。”

随即,他推开门,又转过身亲手接过弄月手上的托盘,缓缓跨进了房间中。

子车寻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下意识地想要去拦他,但是下一刻,他的胳膊就被人攥住了。

他扭过头去,发现拉住他的人正是喻殊白。

子车寻恼火:“你拉本侯作甚?!你应该拉的是那个姓邵的!”

喻殊白沉默不语,等了片刻之后,他才道:“今日的事情,喻某请小侯爷暂时不要对晚宁多说。”

子车寻皱眉:“你还真打算被这个邵暮蘅牵着鼻子走?”

喻殊白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很难看,看得出他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片刻后,子车寻才听到他吐出一句话:“晚宁她还不知道,而且我希望她永远不知道。”

知道自己曾经最信任、最看好的邻家兄长,是那个害过百姓与自己性命的人,对于谢晚宁来说,将会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这种打击她在小时已经因为父亲经历了一遍,喻殊白不想她再经历第二遍。

“那邵暮蘅你打算怎么办?”子车寻反问。

“在不惊动晚宁的前提下,我会让他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喻殊白冷下眼眸,漂亮的狐狸眼底终于显露了一次明显的杀意。

子车寻想了想,道:“本侯助你。”

说完,喻殊白才松开了攥住子车寻胳膊的手。

子车寻又道:“喻院长,既然我们已经知晓了同一个秘密,那也请你对本侯说一句实话,居简行他是不是也知道这一切?”

喻殊白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补了一句:“喻某知道小侯爷你想说什么,这些事情不用特意告知给居简行知晓,因为以他的心机城府,说不定他对邵暮蘅的针对,比我们二人都早。”

论智计城府,喻殊白、子车寻、邵暮蘅和居简行四人可能分不出个上下高低。

但是论疯狂和偏执,只有邵暮蘅和居简行二人。

一个故作冷寂孤僻,实际性格阴郁狠辣,下手从不留情。一个看似温和清冷,实际性格扭曲偏执,善于杀人诛心。

两个人,只看谁更狠。

喻殊白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

不告诉谢晚宁真相是一回事,但是待在谢晚宁身边,时时刻刻防备着邵暮蘅的再接近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只是子车寻还没能完全适应‘我的兄弟是女子’这一事实,做不到像喻殊白这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