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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32)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是或不是?”

子车寻问着,喻殊白陷入了沉默。

其实子车寻并不是疑惑谢晚宁的身份,他只是迫切地想知道谢晚宁与喻殊白等人之间的牵扯与联系。让他不要再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在圈子外面打转,他偶尔也想进入到这个独属于谢晚宁的地方。

喻殊白像是在考量着什么,默默往西厢房那边走,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子车寻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跟在喻殊白身后。

直到二人在西厢房前的石桌边重新坐定后,喻殊白才打破了沉默。

“在晚宁自己不告诉你之前,我不会多讲一个字。”喻殊白说:“但关于我们与晚宁的往事,我可以告诉你许多。”

子车寻看着他不说话,只有喻殊白的声音响起,缓缓的,充满了怀念和回忆。晚风漂浮,似乎也把子车寻一同带回了以往。

房里房内,两场回忆,交织成了许多人的半生。

一场叙旧,天亮方完。房内房完,四人同讲。

等到耳边响起鸡鸣的时候,子车寻才如同满室浮梦方醒一般,动了动早已麻木的双腿。

喻殊白的眼睛已经感到干涩,但是他并不想停下来,也许只有在回忆他与谢晚宁的回忆时,他才能将所有人都排除在外,只讲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只是回忆终究是黄粱一梦,梦醒回来,他们还是留在了这一方小院,身边坐着个子车寻。

子车寻听完了所有,也是沉默不语。

他默默地盯着西厢房的门板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片刻,谢晚宁与邵暮蘅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谢晚宁的眼下多了两团乌青,一看就知道是熬了一个通宵。眼睛都哭肿了,眼尾现在还泛着红色。但是她整体的精神看上去很饱满,就像是解开了什么心结一样,唇边还挂着笑意。

邵暮蘅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眉眼弯弯。

喻殊白站起来,问道:“都聊完了吗?”

谢晚宁摇摇头:“还没有,许多事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讲的清楚的。”

喻殊白点了点头,道:“你们打算去哪儿?”

“去郊外走走。”谢晚宁回答。

喻殊白瞥了邵暮蘅一眼,他不知道邵暮蘅对谢晚宁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邵暮蘅是如何解释哪些谎言的。但就目前的结果来看,谢晚宁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邵暮蘅。

看见了眼前的结果,喻殊白抿了一下嘴唇,偏过头说:“好,我和小侯爷先回去。”

说完,他转身走了两步,但片刻后,他又转了回来,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支漂亮的簪子递给谢晚宁:“给,别再丢了。”

谢晚宁怔了一怔,她看向喻殊白手中的簪子,上弦月簪,火红的颜色温暖又热烈,仿佛冬日里再冰冷刺骨的湖水也浇不灭,就像是喻殊白的心一样。

这个念头滑过,谢晚宁的心忍不住刺痛了一下,但是她没说话,只是上前将簪子收下了,然后在喻殊白的注视之下,缓缓地插进了发丝之中。

喻殊白放心地笑了一下。

只可惜,谢晚宁没注意到喻殊白这抹放心的笑意,而喻殊白也惯不会对她倾诉,两个人只是沉默相对了片刻,喻殊白就拉住了子车寻的胳膊,就将人拖出了邵府。

子车寻也知道,谢晚宁与邵暮蘅需要一段时间,他虽然心中有些隐隐的不悦,但也明白他再待下去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他也跟着喻殊白一同出了邵府。

子车寻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问道:“现在去什么地方?”

“皇宫。”喻殊白头也不会地说。

“去找居简行?”子车寻问。

“嗯。”

子车寻笑了笑。

本来他并看不上喻殊白,当初一面之缘,他认为喻殊白虚伪、精明、世俗,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而居简行城府深,手段高,从不管百姓死活。

但是如今看来,竟是他诸般偏见。

喻殊白与居简行两人在某些方面,与普通人也无甚差异。

想着,子车寻闭了闭眼睛。

很快,喻殊白与子车寻的车马就到达了皇宫,皇宫在这个时候刚好过了宵禁时间,宫门已经放开了。

守宫门的侍卫们查看了喻殊白与子车寻的令牌后,就放了二人进去。

喻殊白轻车熟路,很快就把子车寻带到了水芷汀兰处。

辞也见惯了喻殊白来找居简行,并不多做阻拦,很轻易地就放了二人。

因此,二人刚进入水芷汀兰的时候,就看见居简行正坐在水榭上的石桌边看奏折,一边看着,一边用毛笔写着朱批,眉心时而蹙起,时而松开,显然在处理颇为棘手的政务。

而在哪儿一大堆的政务附近,则放着一个面具。看起来像是张柳木做的,上面涂满了鲜红的颜色,艳丽到极致,就显得有些许诡异。但好在颜色工匠不拘小节,因此让整张面具看起来浓重古朴,厚重大气。

子车寻刚开始还颇为疑惑,居简行为何要放张面具在旁边。

但是联想到居简行见谢晚宁时,面上总是会戴着面纱,又有一瞬间的了然了。

而喻殊白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子车寻朝居简行走近了些。

两个人的影子经过日光的照射投影在地面上,居简行偶尔的余光瞥见了之后,不由一惊,猛得一下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

子车寻原本以为居简行会将他们误会成前来行刺的刺客,但没想到居简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抢过桌上的面,想要往脸上戴去。

两个人都愣了一愣。

随后喻殊白用打趣的语气道:“只有我们,没有其他人。”

但是话音落下,两个人都看见居简行捏着面具的手指紧了一下,他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似乎在隔着面具打量他们。片刻后,他才慢吞吞地把面具摘了下来,重新放在了石桌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两人颇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发现居简行的脸比起上次看见他的时候,明显沧桑疲倦了很多。眼神有明显的凝滞,嘴唇发白,身体摇摇欲坠,似乎很多天没有休息过了。

喻殊白看了一眼石桌上堆积成山的折子,皱眉问道:“你批了几天的折子了?”

居简行不肯说话,嘴唇抿的死死的,眼神冰冷严寒。

喻殊白将人扶在石凳子上坐好,居简行很快就扒在了桌面上,身体喘息着,似乎很疲倦。

看他这个样子,喻殊白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随后拿起石桌上的折子打开扫了几眼,随后面容上克制不住的出现了一丝怒意:“这些小事也要让你处理?朝廷发的俸禄都是发给鬼了吗?”

居简行趴在桌面上,轻声道:“不怪他们,是本王让他们把折子都呈上来的。索性闲着而是闲着,不如批些折子打发时间。”

喻殊白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道:“在我面前,你无需说些场面话。若你真的只想打发时间,你在桌子边摆这个面具做什么?”

他说着,想伸手去拿那个面具,但是居简行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按住,表情微微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