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38)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老马正在埋头扒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说:“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罢了,老马永远都在状况之外。

三个人摇摇头,又重新把视线落到了吃饭的几个人身上。

而一顿饭过后,子车寻、喻殊白、邵暮蘅几个人彼此膈应,已经快到了口干舌燥的地步。

谢晚宁无奈地摇头,自个儿拿着饭碗站起来,走到一边的小河里,蹲下来准备洗碗。

喻殊白与邵暮蘅骨子里都有点傲气,各自不肯服输,喝了水之后,又开始引经据典地吵架。

子车寻听见他们恨不得搬出上下五千年的典故来嘲讽对方时,忍不住头疼,结果一侧眸,发现谢晚宁已经独自一个人走到了河边,他赶紧放弃了加入吵架行列的机会,一溜烟儿地爬起来,追着谢晚宁那边去了。

“你别动,碗让本侯来洗。”

谢晚宁正洗着,身后忽然传来子车寻的声音。

她有些哭笑不得,道:“只不过是一个碗……”

“一个碗也不行。”子车寻打断了她,然后蹲下来,不由分说地从谢晚宁手里把碗夺过来,自己浸在冰冷的河水里开始洗。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的黑了,四周刮起了风。星子与黄昏最后的光同时出现在了绛红色的天边,河水清澈,倒映着漫天的颜色,水波荡漾,仿佛温柔了一切的时光。

谢晚宁的视线不由落在子车寻的脸上。

夕阳西下,青年俊美的侧脸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冷光,脸部的线条稍稍模糊,减去了他身上那股尖锐锋芒之感,多了些许温和之意。

长睫如扇、根根分明,不经意投来的一眼,眼波如三月的湖水,明亮如镜。

恍然之间,谢晚宁不由问道:“小侯爷,你今天为什么不许我做这些事情?”

子车寻头也不抬地说:“怕你累。”

“洗碗呢?”

“河水冷。”

“小侯爷你不怕冷?”

子车寻闻言,抬起被河水冲刷的有些泛红的手,道:“冷啊,可本侯不在乎,只要这个碗是本侯洗的,那就够了。”

谢晚宁顿了一下,不由地主动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子车寻的手。

果然冷冰冰的。

“若是下次还有让小侯爷洗碗的时候……”谢晚宁说,抬起头来对着子车寻粲然一笑:“我给小侯爷你换盆温水。”

子车寻:“……好,本侯等着。”

第80章 绿茶邵暮蘅 ◇

◎天天装柔弱◎

一天结束之后, 一群人又开始上路。

路上的生活虽然比较枯燥,但有谢晚宁在,她生性活泼开朗, 很会找话题, 常常能将本来凝滞的气氛活跃起来。

就这样,一行人的关系终于从一开始的唇枪舌剑, 变成了表面上的朋友。

只是越靠近夜郎,谢晚宁就越体会到了疫病是什么意思。

因为越往夜郎走, 周围的集市、城镇就显的越荒芜。

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还能遇见开门的铺子,但到了后来,大街上的铺子大多都关门了,只有一两家还开着,就这么一两家,家中也全是老弱病残。看来都是逃不掉, 才被迫留了下来。

谢晚宁不由为之感到惊心动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一日暴雨倾盆,马车抵挡不住大雨的侵袭,一行人不得不找破庙暂时躲避。

喻殊白站在庙里, 看着外面源源不断的雨滴, 神色有些思索。

已经快到夜郎了, 他也需要找个机会把谢晚宁支开了。

让谢晚宁去做她自己要做的事情,对所有事情都做一个了解。

想着,喻殊白正要对谢晚宁开口,但是就在这时,庙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踏着雨水, 啪啪哒哒的, 一路直奔破庙而来。

谢晚宁率先注意到了脚步声的到来, 她立即坐起来,皱眉道:“全部人都回来,院长,邵夫子,你们都去后面,小侯爷跟我到前面来。外面有人来了。”

喻殊白没有听谢晚宁的话,他并非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会放任谢晚宁一个人站在前面,他道:“你们几个,把邵夫子带到破庙后面去,小心护着,别出什么事情。”

邵暮蘅一哽,眉眼有些冷。

谢晚宁自然同意,她甚至把邵暮蘅往后面推了两下,催促道:“邵夫子快去。”

邵暮蘅不甘心地瞥了喻殊白一眼,但在谢晚宁的注视之下,他只得作罢,被几个马车夫带到后面去护着了。

谢晚宁这才放了心,转过头来盯着庙外漆黑一片的雨幕,严阵以待。

很快,雨里来人就出现在了谢晚宁等人的面前,竟然是一对父子。

父亲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模样,孩子大约十一二岁,面容稚嫩,被父亲护在身下,面上却出奇的没有流露出什么惧色,反而很冷静。

父子二人一路急匆匆地跑来破庙,本以为破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但是猝不及防地与谢晚宁等人对上了视线,父亲一愣,下意识地把孩子护在了身后,表现的十分紧张。

然而那个孩子被保护在身后,却没有当鸵鸟,默默地探出脑袋来,将谢晚宁等人都一一打量了一遍,似乎在分析他们的来历。

这时,父亲结结巴巴道:“诸、诸位,在下与犬子只不过是想来庙中避雨,不想诸位已经在此了,无意冒犯,只是夜晚风大雨大,幼子容易受寒,能否借破庙一角一用,我们不需用火,只求有片瓦遮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晚宁观这位父亲说话做事颇有涵养,心知对方应该出身不错,又看了小孩子的容貌,白白净净,眉眼秀气,特别是一双冷黑的眼睛,眼瞳大而黑白分明,看着人的时候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童真,只能感受到无比的寒气,十分渗人。

想着,谢晚宁便道:“这间破庙也不是我们所建,大家都是来避雨的,何分主客呢?幼子容易受寒,还是来火堆这边烤烤吧。”

说着,谢晚宁让开了一条路,让火堆上燃烧的火焰亮起来,照的那父子二人的脸红彤彤的。

父亲愣了一下,显然有些犹豫,不太敢上前。

这时,被这个父亲护在身后的小孩子,忽然伸手扯了扯父亲的衣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父亲也没有不把这个小孩子当回事,连忙俯下身体,将耳朵靠近了他。

一阵耳语过后,父亲脸上的神色明显松弛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点笑意,对着谢晚宁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说完,他就带着这个小男孩走到了火堆边,颇为安心地坐下了。

这下可算勾起了谢晚宁的好奇心,这对父子是谁?从哪里来的?这个父亲又为何要对这个小男孩言听计从呢?

想着,耳边忽然想起了喻殊白的声音,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看他们身上的衣物。”

闻言,谢晚宁立即看过去,不由发现虽然这对父子外面穿着平民百姓才穿的布衣,但是由于方才跑过来的动作太过于惊慌,作为父亲的那个男人,衣襟不由稍稍扯开了一点,露出了里面的一截绸缎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