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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40)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然而刺客似乎也被这种情况惊到了,他呆愣了半刻,随后试图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

然而就在此时,躺在谢晚宁怀中的邵暮蘅忽然叫了一下,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担忧:“晚宁!他的手在动!”

喻殊白一瞬间大感不妙,正要劝谢晚宁好歹也留下一个活口,但是谢晚宁已经悍然出手,长剑如同箭矢一般迅速刺出,眨眼之间划破了刺客的喉管。

刺客简直来不及反应,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谢晚宁与邵暮蘅二人,言语断断续续:“你……你……”

两个“你”字过后,刺客终于闭眼倒下,再无声息。

谢晚宁以为刺客指的是她自己,完全不把他当回事,面色冷然地收回长剑,一把将之插入了剑鞘之中。

再低头看怀中的邵暮蘅时,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失血过多,他的头软软地垂了下来,像是晕过去的,墨黑长发下,苍白清俊的眉眼满是破碎感,仿佛下一刻便要撑不住了。

喻殊白在旁边看着,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谢晚宁已经嚯的一下抱着邵暮蘅站了起来,语气着急:“院长,咱们的金疮药都在哪儿?快,邵夫子需要马上上药。”

看她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喻殊白顿了顿,把所有的话都咽进了喉咙里,指着自己带来的马车道:“在我车上,让沂河带你去拿。”

“谢谢院长!”

谢晚宁说着,立即抱着邵暮蘅走远了。

子车寻颇为气急败坏地跟了几步,想说什么,又碍于现场不止他与喻殊白两个人,但若是憋着不说,又实在是堵得慌,便单独把喻殊白拉到一边,挡着众人的视线问:“你刚才真看见那个刺客动手了?”

喻殊白的眉眼被风中的火光照耀的不甚明朗,闻言,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邵暮蘅在叫些什么?!”子车寻骂骂咧咧:“显着他了?你们京都人的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对自己也是一个比一个狠。受这一刀他为什么?若是单单只为了再离晚宁近一些,本侯是万万不信的!”

喻殊白自然也不信,但其实只要子车寻冷静下来想,便不难猜到邵暮蘅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早就怀疑,甚至确定邵暮蘅就是下血光蛊虫的人,他的背后可能是朱敏仪,也可能是安国,反正必然是一个组织。

组织内,总有人曾经见过他的真容。

也许在邵暮蘅与那刺客打了照面的下一刻,这个计划就在他心里成型了。

一方面,他可以除掉这个不确定的隐患,确保自己的身份在谢晚宁面前,还是那个柔柔弱弱,清清白白,什么都不会的,需要人保护的书生。

另一方面,他还可以借受伤的契机,与谢晚宁拉进感情,引起谢晚宁的愧疚。

谢晚宁这个人他们太了解了,吃软不吃硬,一辈子就栽在温言软语这上面了。

想着,子车寻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一下破庙的木门,低声怒道:“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若是再拖下去,本侯不确定哪天晚上会直接提着刀,抓住邵暮蘅狠狠捅他一下。”

闻言,喻殊白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你还真把他当文弱书生看?你捅他一刀,他给你一只蛊。他死了便死了,你不活遭罪?”

子车寻眼里涌现了一点戾气:“本侯是实在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喻殊白的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衣袖,狐狸眼冷的可怕:“无论怎么样,邵暮蘅现在还不能死。太突兀,也太快,晚宁很难没有怀疑。若是往日又查出些什么端倪,你我是打算与她一辈子为敌?”

“那你说怎么办?”子车寻暴躁道。

“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让邵暮蘅主动对晚宁提出远行。”喻殊白眼底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能模仿邵暮蘅笔迹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只要这个契机到了,我就能有把握让他一辈子与晚宁只靠书信联系。”

子车寻闻言,勉强忍下了自己的脾气,道:“好,本侯等着。”

言罢,子车寻就看见喻殊白准备往庙外走去,看样子是想去他的马车上。

子车寻愣了一愣,问:“你干什么去?”

喻殊白头也不回地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子车寻闻言,自个儿琢磨了一下,表情有些臭。

京都人果然贯会冠冕堂皇地讲话,听墙角就听墙角嘛,还扯上《孙子兵法》了。

腹诽着,子车寻也跟着喻殊白跑了过去。

只是在过程中,子车寻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凉嗖嗖的视线。

子车寻不由顺着感觉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正是朱桢。

方才刺客来的突然,邵暮蘅受伤也突然,所以一切兵荒马乱的,一时间没顾上他们父子俩。

朱晨曦显然被吓的不轻,火都点起来了,还搁哪儿瑟瑟发抖,面色白如金纸。

但是他儿子朱桢可比他冷静多了,像是一块冰凿成的小人,面上无喜无怒,一点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害怕和惶恐都没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只是静静地盯着邵暮蘅离去的地方,仿佛看透了一切世事,显得森然冷寒。

但是看见子车寻注意到他的目光,并且看过来的时候,朱桢又将视线移开了,慢慢悠悠地躲进了朱晨曦的怀里,垂着眼眸,细软的黑发落下来,遮住他小半张侧脸,才终于有了一点孩童的错觉。

子车寻不由对此皱眉。

他知道居简行和喻殊白想要把朱敏仪拉下马,毕竟一个国家若是有一个将子民视为棋子的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不幸,而朱桢就是他们二人看中的候选人。

只是子车寻觉得这个朱桢实在有了超越孩童年龄的成熟与稳重,不像是个能够忍受别人摆布的。

若是居简行与喻殊白执意要立他,等这个孩子成长起来之后,难保不会第一个对他们下手。

毕竟对于当朝上位者来说,一个摄政王,一个琢玉盟,说不定还要算上他子车一家,都是莫大的威胁。

权利,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上位者才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第81章 他不能没有温月 ◇

◎没了她,他生不如死◎

而另一边, 在喻殊白的马车上,谢晚宁轻手轻脚地将邵暮蘅放下,然后赶忙去抽屉里翻找金疮药。

在找到一瓶自己平日里最常用的那种之后, 谢晚宁将邵暮蘅翻过来, 用剪刀剪开了他中刀部位的衣料。

那个刺客下手狠极了,匕首陷入肉里很深, 稍不注意就容易割破血管,造成大出血。

谢晚宁有过经验, 下手就很小心。

她尽量用剪刀剪开更多的衣料,以备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但是她刚刚掀开一个角,便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眼神里满是困惑。

这是……

谢晚宁干脆将邵暮蘅背后的衣料都剪开,露出来他白皙的后背。

邵暮蘅的皮相是极佳的,即使只是一个后背,也能看出线条的优美流畅。在马车内昏灯的照耀下, 邵暮蘅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块上等的暖玉,等着谁人来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