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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44)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喻殊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眼神往后面瞥了一眼。

结果他看见朱桢窝在朱晨曦的怀里,还没有睡觉,一双黑渊般的眼睛一时看看谢晚宁与邵暮蘅,一时又看看子车寻与喻殊白。

发现喻殊白的视线后,他甚至也没有掩饰一下的意思,而是慢吞吞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看谢晚宁与邵暮蘅,眼底里竟然有些兴味,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喻殊白便收回视线,闭着眼睛,慢慢地捻自己手上的那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是说给子车寻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他已经等了谢晚宁这么多年了,再等个十天半个月又如何呢?

只是苦了何三,他费劲地将一只鸡烤完,乐乐地跑过来向子车寻邀功:“小侯爷小侯爷,奴才把鸡烤完啦!是不是现在分给大家吃啊?”

谁料想子车寻闻言,猛得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吃吃吃,吃什么吃?!”

子车寻就是把鸡喂狗,也不分给邵暮蘅这家伙吃一块!

“扔了!”子车寻怒气冲冲。

“啊?扔、扔了?”何三满头雾水,又可惜地看着手上的烧鸡,小声嘀咕着:“多浪费啊。”

第二日,经过了昨夜的一场风雨,今天早上竟然出了大太阳,正好适合赶路。

于是一行人踩灭了柴火,坐上马车,带着朱晨曦、朱桢父子二人一同去了夜郎。

夜郎之内比外面还算是繁华,朱晨曦以为自己还没有暴露身份,所以刚过了城门不久,就主动要求下车了。

而早就看穿他们身份的一车人,也都心照不宣地把他们放了下来。

朱桢临走之时,对谢晚宁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她别忘记来找他。

谢晚宁表示收到。

随即马车又开始启程。

车上的这几个人各有任务,子车寻和喻殊白是来护送朱桢他们进京的,所以按照流程来说,他们需要先去衙门府那边盖了官印,再去登门拜访朱晨曦。

现在是白天,所以喻殊白也不担心朱晨曦他们会再次遭遇到刺杀,因此也不太着急。

而谢晚宁表面上是要跟着喻殊白等人一起来接人的,但实际上她是要探查她父亲的消息,顺便还多了个任务,去见朱桢要带她见得人。

而邵暮蘅表面上是自请前来安慰疫病中受伤的百姓的,但实际来干什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所以一个马车上四个人,每个都有不同的想法,各自都在盘算和思索。

正在谢晚宁愁自己要想个什么借口跑路,喻殊白才不会怀疑她的时候,喻殊白轻声咳嗽了一下,道:“昨晚咱们遇见的那父子二人,就是王爷朱晨曦与殿下朱桢,这一点大家想必都看出来了。”

谢晚宁点头。

喻殊白接着道:“所以昨晚那场暗杀,恐怕不是什么巧合,这城里看似祥和,恐怕也是危机四伏,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去城中四处踩点。”

说完,喻殊白没有给任何人抢话的机会,接着一口气道:“小侯爷身份贵重,需要与我一同去拜访王爷才不显得失礼。邵夫子又有朝廷官务在身,在座各位,就只有晚宁你最合适了。”

谢晚宁巴不得一个人行动,她连忙点头答应:“我去我去我去,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嗯。”

喻殊白的视线在其他两个人脸上看了一遍,他们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表示反对。

因为谢晚宁要干些什么,他们差不多都知道。

喻殊白便道:“即是如此,晚宁你现在便下车吧。”

谢晚宁立即点头:“好!”

马车停了,谢晚宁旋风一般地跳下了车,连头也不回。

车上的三个人默默地看着谢晚宁乐乐地下了车,直到看不见她的人影了,他们才重新收回视线来,彼此打量着。

一股浓重的压抑感忽然在马车之中蔓延开来。

最后是子车寻冷哼了一声,第一个打破了沉默,道:“邵暮蘅,本侯替你保守着秘密,你也给本侯注意一点,懂吗?”

“注意什么?”邵暮蘅笑了笑,眉眼舒展温柔,疑惑的神色完全不似伪装,就像是子车寻冤枉了他一样:“在下不懂小侯爷你在说什么?”

“你装什么装?!”

子车寻的暴脾气一点就炸,只不过他刚要发作,又十分谨慎地往马车外瞄了一眼,确认谢晚宁不会突然折返回来之后,他才松了口气,气焰又重新高昂起来,怒气冲冲道:“谢晚宁又不在这儿?!你装给谁看呢?”

说完了,他还补了一句:“本侯最见不得你这样的人!”

邵暮蘅抿着唇笑了一下,眼眸流光溢彩,宛若湖水澹澹,道:“是因为晚宁这几日照顾我太多,小侯爷才会对我发脾气吗?那小侯爷是误会我了,晚宁只是顾着我身上有伤……”

喻殊白抿了一下嘴唇,眼眸中虽然闪动着讥讽,但没有说话。

子车寻忍不住道:“算了,本侯懒得与你多讲,直说了吧,你接近谢晚宁到底要干什么?”

邵暮蘅笑道:“此事我与晚宁说过,但与小侯爷再说一次也无妨。我与晚宁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会护着她,多的话我无可奉告。若是小侯爷不肯信,那我也没办法。”

子车寻哽了一下,只觉得邵暮蘅此人实在是油盐不进。

而喻殊白作为知晓其中内情的人,他冷淡地说道:“晚宁是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若她以后发现了,你打算怎么做?”

邵暮蘅面上笑意不变,道:“还是那句话,若院长、小侯爷和王爷都愿意圆晚宁的回忆,不道出实情的话,那晚宁就不会发现。”

闻言,喻殊白很讽刺地笑了一下,眼神凉薄:“你不要把晚宁当傻子,她从来都不笨,只是对我们都过于信任。你的计策也并非天衣无缝,即便我等守口如瓶,你也未必能瞒一生一世。”

话音落下,邵暮蘅沉默了许久,随即,他抬眸看向某处虚无的地方,马车外的阳光落在他的面容上,显得温柔而平静,下一刻,他轻轻笑了一下,道:“这也是我的事,就不劳院长费心了。”

喻殊白压根儿就不想为他费心,能让他费心的只有谢晚宁一个人。

只是想着谢晚宁跑去踩点,喻殊白顿了顿,又道:“这次夜郎之行,你应该也是冲着朱桢来的吧。”

邵暮蘅但笑不语。

喻殊白也没心思跟他打太极,他有些疲怠,只淡淡道:“我们要护着朱桢。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尽量不会让你出事,以免晚宁担心,但不代表我们会让你全须全尾地回来。懂得分寸,知道吗?”

这番话的威胁意味太明显了。

邵暮蘅闻言,也不恼,只道:“晚宁一时间应该不会到王府去吧?”

喻殊白很是随意地掀了掀马车帘子,一边眯着眼睛观察路面上的行人,一边头也不回道:“不会。”

邵暮蘅面上笑意加深:“那就各凭本事吧,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