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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45)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喻殊白将街面上的事物尽收眼底,随即放下帘子,这才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求之不得。”

他们想揍邵暮蘅,已经很久了。

另一边,谢晚宁下了马车就冲进了人群之中。

等确定喻殊白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之后,她才迫不及待地调转了脚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了。

在《温将军·列传》里面有提到她父亲温破敌被围困夜郎的时候,被囚禁的院子是哪一家。

那里名叫红楼,听起来像是平地高楼的名字,但其实的坐落在湖边的一间小筑,三面临湖,一面接岸,所以当初温破敌才会被关在红楼里面,因为只要把守住了一个方向,温破敌就是插翅也难飞。

也正是这样的严密看守程度,才让当初的大金朝人都以为温破敌回不来了,也正是因此,才让突出重围后的温破敌一时间名声大噪,被世人称为天神降世。

只不过登高跌重,站的越高,摔得越狠,甚至会牵连其他。

就比如说这座曾经围困过温破敌的红楼,当年又被人称为英雄楼,但温破敌反叛之后,这座楼就遭了无妄之灾,被夜郎镇的人砸的砸,烧的烧,搞成了如今这幅破败的模式。

废楼临湖水,往事如云烟。

看的人唏嘘不易。

当谢晚宁靠近红楼时,甚至还能看得出这座楼当初是有多么的雄伟壮阔。

她的手轻轻覆上被烧毁到一半的红漆圆木长柱,感受着手下的粗糙和瘢痕,也仿佛穿越了时空一般,亲临了那场可怕的大火,以及夜郎镇的百姓对于温破敌的谩骂。

这一瞬间,她仿佛手被刺痛了一样,忍不住将手收回来,定了定心神,走入了红楼之中。

好在当时红楼修建的时候用料非常讲究,即便是红楼外部已经被焰火燎黑了,但是红楼的内部还没有塌陷,显得很稳固。

谢晚宁仔细回忆着《温将军·列传》中对于红楼这一块的描述,试着将描述里的红楼与现在的红楼相比较。

她想,想必写就《温将军·列传》的这些人,是从一个安国士兵手里面买到的消息,因为列传里的描述,基本都是在以第二个人的视角看温破敌。

列传里写,温破敌被关在红楼的时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临江诵诗,一首接着一首,全都是爱国诗。

有时候会从天亮背到天黑,临江风吹的他衣袍猎猎作响,也不曾耽误过一天。

一开始的时候,前来看守温破敌的安国士兵们,还会对他的这个行为提起些许警惕心,但是时间一久,士兵们也忍不住放松下来,再看见温破敌去江边也不管了,反正都是吟诗。

直到有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温破敌受了风寒,前天夜里发起了高热,额头滚烫,温度高的吓人,但由于温破敌不说,也不许安国人接近,因此没有一个人发现。

后来,温破敌依然照旧去江边吟诗,结果吟着吟着,就因为高热不退导致了昏迷,一个倒仰栽到了江水之中。

当时安国人还以为是温破敌要跳江逃走,结果兵荒马乱一阵子之后,才把昏迷的不省人事的温破敌,从江里面捞了上来。

再晚上这么一时半刻,别说温破敌会因为高热而亡,怕是淹都要淹死了。

也是因为这场高热的缘故,安国人没对温破敌起什么疑心,反而还叫了大夫给他好好医治。

据当时的流言,温破敌被安国的关照和细心感动的涕泗横流。但是这场高热后不到半个月,温破敌就持剑抢马,一路突破,杀回了大金朝,狠狠打了安国的脸。

若是普通人来读这段,自然发现不了什么端倪,但谢晚宁觉得不对。

她父亲是个什么身体素质,她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是因为高烧而产生了昏迷,就算是高烧三日不退,她父亲依旧能够保持清醒。

更何况是跌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呢?

想着,谢晚宁脚步不停地往红楼临江处的栏杆走去。

红楼临江,江面风波不断,掀起的波澜不断撞击着栏杆下的石柱,激荡起点点白色的泡沫,像是洁白的玉石被狂风抱起来,猛得摔成了齑粉。

一丝丝冰凉的水汽顺着风吹到了谢晚宁的脸上,让她的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

随后,她顺着栏杆走了一圈,但耳边除了江水灌入的声音,便只有呼呼的风声。眼前除了一望无际的江水,就只有空空如也的水榭。

她什么也没发现。

谢晚宁不由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她往回走了两步,像是在琢磨些什么,片刻后,又猛得倒回来,扒在栏杆上往下看。

江水一波接着一波的撞击着石柱,浑浊的江水里什么都看不清。

“父亲摔下去过,也许……也许江水之中会有我要的东西呢?”

谢晚宁喃喃了一阵,目光慢慢清明起来,看着栏杆之下的江水,抿了抿嘴唇,爬上去就准备跳。

但是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止了动作,伸手将发髻上的血红色簪子摘下来,贴身放进了胸前,又拍了拍,按压实了,这才敢咬着牙,直接纵身一跃。

只听得噗通一声响,谢晚宁的身影顿时被汹涌澎湃的江水淹没了。

一时间,整个江面除了被风刮起来的波澜与褶皱,再无其他活物的身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晚宁跳下去的地方终于鼓起了一些水泡,片刻之后,一个人头哗啦一下破水而出。

由于靠近边境,这里的江水很冷,几乎有些刺骨,这让谢晚宁冻的不轻,浑身有些轻微的发抖,也因此,她在水下摸寻了一番,没找到任何线索后也不敢做过多的逗留,只能浮了上来。

谢晚宁呼出一口寒气,一只手拍打着水面,好让自己更好的浮起来。另一只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眼眸倒映出这茫茫江水面,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她这次下水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她父亲当真是因为高烧不退导致昏迷,最终跌入江水之中的吗?她父亲当真不是借此机会,留给后来人一些线索的吗?

想着,谢晚宁忍不住抬头四处看了看。

这时,她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在临江栏杆之下,石柱之后,挂着一只若隐若现的黑色小荷包。

小荷包被挂在石柱的后面,刚开始应该被人隐藏的很好,但是由于江水的涨幅高高低低,因此被冲了出来,露出了绣着云纹的荷包一角。

谢晚宁双眼一亮,立即游过去,仰着头看向这只荷包。

随即,她费力地攀附在石柱上,用手使劲儿去够小荷包。

石柱由于常年被浸泡在水里,浑身湿滑冰冷,稍不留神,就容易划破手上肌肤。

谢晚宁咬着牙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脚下一个用力,抓住了小荷包。

随后,她艰难地拖着早就被江水冻僵了的身体上了岸,在岸上,她浑身发着抖,然后打开了小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