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5)
朱敏仪也弯弯眼眸,看似病弱的面容上流露出一分微不可察的满意之色。
另一边,居简行出了紫宸殿,朝着宫门口走了几步,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脚步一顿,目光看向一边值班的小太监。
“前月让你们送给陛下的官员名单,你们送了吗?”
顶着摄政王视线的威压,小太监噗通一下跪下来,声音都在发抖:“送了送了,奴才就搁在陛下的案桌上!”
“当真”
居简行微微眯起眼眸,眸光冷硬,显得有几分危险。
“当真!当真!”
小太监磕头如捣蒜,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拖出去大刑伺候。
但是小太监磕了一会儿头,就被叫了停。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只见以往面色冷淡如深潭,完全看不出喜怒的男人,此时微微侧眸看向高高挂着的紫宸殿牌匾。
阳光恍惚着小太监的眼,让他看不清居简行神色。
但他听到了极轻极轻的一声嗤笑。
朱敏仪,你长大了,可是手段还是太浅薄,这点算计太可笑了。
居简行如墨汁调和般的瞳孔幽暗深邃。
朱敏仪,你比起先帝还差的远。
但让我看看你为了皇位,究竟会狠到什么程度?
第10章 诡异的犯人
◎生啖人肉饮鲜血◎
谢晚宁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听到旨意的。
“院长你说什么?朝廷让书院去督办此案?”谢晚宁瞪大眼睛。
“是。”
喻殊白应了一声:“陛下的意思,是让邵夫子与你一同督办,不得有误。”
说着,喻殊白的视线在邵暮蘅脸上扫了一下,但是邵暮蘅垂眸站在一边,眉目温润,默不作声。
喻殊白冷淡收回视线,看向谢晚宁道:“陛下虽未说期限,但此案还是越快办完越好,尽早水落石出,对大家都有好处。”
谢晚宁点了点头,但皱着眉头:“只是目前从何查起?我全无头绪。”
喻殊白沉思了一下,道:“刘经年尚且好说,一来可以去问问刘经年在书院中的同窗,二来可以去刘经年家中查访,问问他近来去过何处?曾与何人接触?说不定有些许线索。”
谢晚宁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喻殊白又道:“刘经年此事与以往那几个纵火自焚的人,怕是脱不开太大的关系,因此可以再分一人去典狱司提审,如何?”
谢晚宁与邵暮蘅都无异议。
于是由谢晚宁去访查刘家、喻殊白去典狱司提审、邵暮蘅留在书院询问刘经年的同窗。
谢晚宁对这个安排倒有些疑惑与不解:“院长为何不让我去典狱司?”
喻殊白轻轻挑了一下眉毛:“谢夫子有异议?”
谢晚宁张张嘴,刚想说话,喻殊白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在她头顶拍了两下。
谢晚宁一愣,她抬眸,却只看见了喻殊白流畅的下颌线。
随后,喻殊白略微垂眸,雾色的瞳孔中是浅淡的神色,闪烁着些许打趣的笑意,语气带着些许无赖地说:“有异议也驳回,不许说。”
谢晚宁撇了撇嘴,持剑就要走。
身后喻殊白忽然喊:“等等。”
谢晚宁转身,一道黑影朝她掷来。她下意识伸手一接,手中不由一沉。
打开一看,竟然又是一袋银子。
谢晚宁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向喻殊白,挤眉弄眼地打趣道:“院长最近大方了,不会是把自己娶娘子的私房钱,也抠出来了吧?”
喻殊白皮笑肉不笑地提了一下嘴角,眼神毫不忌讳地落在谢晚宁身上:“娘子是摸不着看不见的,不如给了谢夫子,来回路上好歹坐辆马车,不用再蹭着其他人的马回书院。”
谢晚宁一听,就知道喻殊白是在说上次,她与子车寻共乘一骑回来的事情。
她忍不住失笑。
她知道喻殊白不想她跟子车寻走太近,惹了麻烦书院背锅不小,喻殊白麻烦更大。
但是她没想到,喻殊白这只往日里精打细算的腹黑狐狸,居然也会往她身上砸钱。
看来子车寻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
谢晚宁眸光微闪,面上却扬起一个微笑,道:“知道了,我可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
说着,她朝喻殊白摆摆手,三两下跑开了。
喻殊白看着那抹翻飞的红黑群裾逐渐远去,顿了一下,还是微微提高嗓音道:“注意安全。”
话喊出去,隔了一会儿,谢晚宁的略带不耐烦的声音才从远方传回来:“知道啦!再啰啰嗦嗦的,你就要变成老太婆的裹脚布了,院长!”
喻殊白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
片刻后,喻殊白拿着玉牌坐上马车,抵达了典狱司。
杜威这边早就接到了旨意,一早就在典狱司门口候着了,见喻殊白前来,他连忙上前问好:“喻院长日安。”
喻殊白微微颔首,问:“人都带出来了么?”
杜威谄媚笑道:“人都已经被带到审讯室了,一个不少,都听喻院长吩咐。”
喻殊白点了一下头,二人一路来到审讯室。
审讯室是一间光线阴暗的牢房,墙壁上方凿了一个四四方方小洞,权当作窗户使用。
窗外的太阳光稀稀疏疏地投射进来,显得有些可怜。
而那些纵火犯就跪在审讯室的中间,一共六个人,都是披头散发,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只是他们口中都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喻殊白略微走近细听,果然听见他们在念:“陛下不仁,我国必亡”的话。
喻殊白的目光在这些人脸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络腮胡子,眼窝深陷的邋遢大汉脸上。
被关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面色难看,形容疯癫,但是这个大汉让喻殊白注意到的地方,是他的那双眼睛。
一般人的眼睛,眼皮微微下拉,盖住四分之一的瞳孔。中间是眼瞳,两边是眼白,兼具少量血丝,眼神清明。
但眼前这个汉子,眼皮上翻,整个眼瞳完全暴露出来,眼白浑浊发黄,血丝从眼角弥漫开来,像是藤蔓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竟然有覆盖住整个眼瞳的趋势。
喻殊白顿了一下,半蹲下来,让视线与这汉子平齐。
这汉子如同什么都看不见一样,一个劲儿地喃喃自语。
只是喻殊白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害怕、恐惧的情绪。
这在其他眼中只有疯癫的犯人身上,是看不见的。
喻殊白思索了一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一样。
喻殊白瞥了杜威一眼。
杜威连忙答道:“院长,这人叫王汉,在这群犯人里面,是最早进来的那个。”
喻殊白挑了一下眉:“纵火?”
杜威哽了一下:“是杀妻。纵火案里死的那名妇人,就是他夫人,这人亲手浇的油。”
喻殊白猛得一愣。
对于纵火一事,他确实有所了解,只是他未曾想到,竟然是那妇人的丈夫亲自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