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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54)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于是一个眨眼间,小小的石桌被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占据,天上飞了,地上爬的,水里游的,从清粥小菜到硬菜大碗,天南海北,应有尽有。

谢晚宁一瞬间无语凝噎,仿佛感觉自己是在吃满汉全席。

第86章 扯头花第二弹 ◇

◎你们都争什么争!人都跑了!◎

趁着这个空荡, 子车寻转过去悄悄地问邵暮蘅:“你是怎么出来的?那牢门本侯都破坏不了。”

邵暮蘅没理他,放在石桌下的手一翻,一把铜黄色的钥匙就出现在他的手里。

整个王府早就渗透进他的人了。

他何必要强行破坏牢门出来, 他是正大光明地出来。

子车寻脸色黑如锅底。

邵暮蘅嘴角提起笑, 夹了一筷子菜递向谢晚宁,琥珀色的眼瞳迎着阳光, 里面仿佛盛了细碎的星河,笑容温柔, 像是一朵只有看见谢晚宁才开放的桃花。

“晚宁,尝尝这个,我昨天晚上就吩咐着小厨房的人炖着了,今早才入味儿。”邵暮蘅轻声说着,将手撑在下颌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晚宁,像是一坛醉人的酒。

子车寻气的牙痒痒, 他最最最看不惯的就是邵暮蘅这副故作温柔的模样!

于是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将自己准备的菜夹了一筷子起来,也往谢晚宁那边一递, 道:“本侯的东西, 也是本侯今早特意早起, 跑遍了整个夜郎才给你买到的。”

谢晚宁望着面前一左一右两筷子食物,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攥住碗的手有些发汗。

这时,喻殊白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在场三个人都朝喻殊白那边看过去,喻殊白轻缓地收了手上的湖碧色佛珠, 然后用右手端起了一个红漆黑底的木碗。

喻殊白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此时被这只红漆黑底的木碗一衬托, 更加精致贵气。

他不急不缓地给碗里盛了几勺粥,然后用调羹在碗里伴了伴,略微吹了下,面色笑意不改,道:“何必相争?依我看,这些天舟车劳动,吃的不算太好,因此暂时安顿下来,第一餐不宜过度进补,邵夫子的这碗人参鲍鱼可以撤下去了。”

随后,他又将目光放在子车寻那筷子菜上,面上笑意更深:“哦,小侯爷准备的是鱼?这倒是不错,只是晚宁前些日子受了伤,这鱼又是发物,不宜多吃。”

说完这一大段话,喻殊白将吹到适宜温度的粥,往谢晚宁身前一递,狐狸眼弯弯,笑意狡黠又明亮:“所以,还是我的这碗粥最合适,不是吗?”

好了,原来只有两个选择,现在变成三个了。

谢晚宁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可偏偏这三个人似乎还觉得他不够麻烦,下一秒,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晚宁,你自己选,吃哪个?”

选不出来!

根本就选不出来!

谢晚宁内心抓狂,很想逃出王府,随便在哪个小摊子上对付两口算了,但奈何这三个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她不放,似乎一定要让她做出个选择为止。

没办法,谢晚宁只好将自己面前的碗端起来,然后看向自己面前的三个人。

子车寻冲着谢晚宁挥了挥自己手中捏着的筷子,着急地保证道:“晚宁,这个是真的好吃,本侯知道你喜欢吃鱼的,所以你只要尝一口就好了,就一口。”

邵暮蘅虽然笑得温柔,可是看向谢晚宁的目光里,藏着些许的失落:“晚宁,这些东西我炖了一个晚上……”

话语点到为止,但狠狠戳到了谢晚宁对邵暮蘅的愧疚心。

喻殊白端着碗,笑道:“乖,晚宁听话,你先把我的这碗粥接过去。”

子车寻瞥他,不满地说道:“凭什么要先接你的粥?”

喻殊白笑意更深,语气意味深长,仿佛话外有话一样,道:“晚宁你瞧,无论是邵夫子的菜,还是小侯爷的菜,都需要伴着白粥吃才可以。接了我的粥,再去接他们的菜,我不会介意。”

无论什么时候,喻殊白对谢晚宁说话的语气都像是哄小孩儿,这次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次的目的不一样。

谢晚宁将这三个人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每个人的目光之中都藏着希冀和期待,希望她能接下自己准备的这份菜。

但是谢晚宁咽了一口唾沫,攥住碗的手越发地收紧了。

但是三个人都十分有默契地没有催她。

片刻后,谢晚宁慢慢端起来,朝前伸了出去。

三个人的眼睛都在此刻亮了起来,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晚宁的手。

但就在这时,四个人耳边传来了一道稚嫩的童声,听得出来他很犹豫:“四位这是……因何故啊?”

四个人齐刷刷扭头一看,是朱桢。

朱桢站在前面,在他身后跟着一长串端着吃食的奴仆。奴仆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多说。倒是朱桢站在队伍的最前列,用一种颇为奇异的眼光打量着目前这个诡异的场景。

“看来四位是不缺早膳,是我唐突,我这就让人把早膳撤——”

“等等。”

谢晚宁见到朱桢,犹如见到了天降救星。

她迫不急的地站起来,走到朱桢身边,言辞恳切道:“世子殿下还没吃早饭呢吧?”

朱桢看了看坐在石桌边,面色不善的三个人,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谢晚宁,颇为迟疑地回答:“唔……是、是吧。”

“那太好了。”谢晚宁将朱桢的手一拉,整个人以逃窜的姿态往院子外面走去,便走还边说:“走走走,我跟世子殿下去吃早膳去。都这个时辰了,可别饿着殿下了。那个什么,院长、邵夫子、小侯爷,你们慢慢吃,我在前厅等你们!”

朱桢被迫跟着谢晚宁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喻殊白、邵暮蘅和子车寻这三个人。

然后他就看见子车寻脸色愤愤,一口吃掉了自己筷子上的鱼肉。

邵暮蘅动作轻缓点儿,将那筷子炖了一夜的人参鲍鱼,又扔进了锅里面。

喻殊白将手中的粥碗啪的一下往面前一放,默不作声。

片刻之后,三个人忽然一齐站起来,相互道:“都怪你们,那么着急干什么?!”

子车寻差点没被气到七窍生烟,他道:“怎么了?怎么了?让晚宁吃本侯一筷子鱼肉怎么了?还什么发物!晚宁那伤都好了多久了?就你在这儿扯虎皮谋大旗!”

喻殊白也冷嘲热讽道:“邵暮蘅你别拿炖了一夜的事情出来说话,炖了一夜,这鲍鱼人参是你实打实地守了一夜,看着炖的么?”

邵暮蘅眼眸凉如刀,看向子车寻:“晚宁爱吃鱼我怎么不知道?她最爱吃的明明是海鲜,小侯爷张口就来、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的能力见长啊。”

三个人谁也不肯服气,在凉亭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半天。

直到喻殊白一句:“小侯爷先前不还与我说是待晚宁如知己,但看小侯爷如今这架势,恐怕不止是知己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