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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55)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知、知己,本侯……”

子车寻被说到了心虚处,一时间卡了壳,但面对着喻殊白跟邵暮蘅两个人,他又不肯服输,哽着脖子道:“是、是啊,本侯一开始就是将晚宁引为知己啊!”

只是到后来,这份知己之情慢慢地变质了而已。

从一开始他们两个人在青玉观,谢晚宁舍身为他挡箭开始,他就忍不住处处关注谢晚宁。与谢晚宁吵架拌嘴的时候,虽然略显幼稚,可又难得有趣,他很喜欢,这是他在泾川从未有过的体验和感觉。

再后来,喻殊白对他总是若有若无地针对,甚至故意与谢晚宁相处和谐,对他传递出“我们之间容不下外人”这类信息,他在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也不由对谢晚宁多生出了些许的占有欲。

一开始,子车寻只是将之解释为,他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真心朋友,所以才忍受不了“自己的知己的最好朋友竟然不是自己”这种事实,所以才开始故意与喻殊白相争。

但是争着争着,这份争端里面有多少故意,有多少实心,就只有子车寻自己知道了。

最终的转变,还是谢晚宁提了酒和那对护腕来找他赔礼道歉的晚上,他与谢晚宁夜间灯下对弈,也不知是那天晚上的灯光太过于柔和温馨,还是他酒喝的太多,当谢晚宁倒在他胸膛上的时候,他轻轻地拂上谢晚宁的脸,那一瞬间,他的念头只有一个:若是谢晚宁是个女子该有多好。

那一刻,他觉得他自己疯了,居然对自己的兄弟、知己冒出了这样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从那晚开始,这种想法就像是被种入肥沃土壤的种子,一路生根发芽,迅猛生长,快到连他自己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见自己因为谢晚宁牵动思绪,开始为她担心,为她烦恼,为她生气。

总之,他的喜怒哀乐,一切的情绪,都与谢晚宁有关。

当看见谢晚宁被诬蔑成罪犯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拿着红缨枪,一枪将朱敏仪捅死在他的龙椅之上。

所以,只有天知道,在落水知晓谢晚宁是女子之后,他有多么的庆幸和开心。

他不管谢晚宁装扮成女子是为什么,也不管谢晚宁是不是别有用心,或者如他猜测一样身份根本见不得光,他只知道原来自己对谢晚宁的感情不是病,那是一个男子对于一个女子最真心的爱慕。

那刻他觉得,即便谢晚宁犯了错又如何呢?只要她点头,他子车寻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亦或者为她揭竿而起反了这个天下。

只要她想,他就去做。

但是目前让他恼火的是,这种想法,不止他一个人有。

喻殊白、邵暮蘅、甚至是居简行。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邵暮蘅见他支支吾吾,语气温和,但内容讥讽道:“原来对于知己,小侯爷都会存这般心思吗?”

子车寻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道:“你们不用在这儿对本侯的做法说三道四,面对晚宁,你们谁又能保证自己是清白的?”

言罢,他甩手,转头追着谢晚宁离去的方向去了。

留下喻殊白与邵暮蘅两个人对视一眼,双方都看见对方眼底的敌意。

确实,面对谢晚宁,他们谁都说的清楚自己的心思呢?

另一边,谢晚宁跟着朱桢一起吃饭,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她终于心无旁骛地将肚子给填饱了。

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往后倒在了椅子里休息。

朱桢看了她一眼,自己动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朝她那边推了推,道:“谢公子喝口茶罢。”

谢晚宁揉了揉肚子,道了一声谢,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她品得出来,朱桢给她喝的是上好的松针,满口清香,顿时将饭菜的油腻往下压了一截儿,让谢晚宁整个人又舒坦了不少。

朱桢一边看她喝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说起来,地牢里的那个刺客该如何处置?”

谢晚宁闻言,想了片刻,道:“全看殿下,我等只是负责护送殿下回京都,至于这些贼人的事,还要看殿下如何安排。”

朱桢垂下的睫毛眨了眨,随口道:“即是如此,那便杀了吧,反正留下也无用。”

说完,他换了个话题,道:“我们何时启程回京都?”

谢晚宁估摸了一下时日,道:“那自然是越快启程,就越快到京都。殿下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告知院长一声,便可以上路了。”

朱桢注意到谢晚宁说的是“告知院长”,而并非“告知我们”,他思索了片刻,又问:“哦,听谢公子的语气,难道不打算与我们一同回京都吗?”

“是……”

谢晚宁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半真半假地说话:“我素来与小侯爷交好,又常常听小侯爷讲述泾川的山水风貌,正好澜沧书院休沐,小侯爷要回泾川一趟。所以我想着,不如趁此时机,去泾川游玩一番。”

说完,她怕朱桢不放心,又补了一句:“殿下不必担忧,我们院长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多智近妖,聪明机敏,一路上一定会保证殿下你万无一失的。”

朱桢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头,神情颇为冷淡,但没说什么拒绝的话。

倒是谢晚宁左手边,传来了一道少年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的,似乎十分不可置信:“晚、晚宁你说什么?你要去泾川?”

是小侯爷。

谢晚宁一愣,赶忙扭头看过去,只见子车寻站在最前边,而喻殊白与邵暮蘅紧随其后,三个人将她的话听了个十成十,现在都用目光望着她。

只不过,子车寻的目光是惊喜交加,而其他两人的目光则是疑惑、诧异和失落。

谢晚宁猛得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直叹自己流年不利。

原本她要去泾川的事情,她是想暗地里跟子车寻他们商量的,毕竟她知道喻殊白素来与小侯爷不怎么对付,要是知道她完全不与他商量就去了泾川,指不定要在心里生多大的闷气。

但是没想到,她才刚刚对朱桢说出了口,就赶上这三个人来找她。

谢晚宁微微叹了一口气,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呃……院长,邵夫子,你们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

“不必多说了。”

谢晚宁一句话还没讲完,就被喻殊白抬手打断了,他将手腕上的佛珠蜕下来,握在手里,不断地拨弄着,面上的神色还算冷静,对谢晚宁说话的语气也一如既往:“去泾川看看风景,散散心也好,只是我担心泾川那边冷,这回你来夜郎,没带什么厚衣服……”

子车寻哪儿能白白地放过这个机会,他立即发言道:“衣物都是小事,本侯会为晚宁添置,院长不必担心。”

喻殊白脸色黑了一层,但还算稳得住,只是手上拨弄佛珠的速度更快了,他又道:“既然衣物的事情有小侯爷为你准备,那我也算安心。只是还有一事你要记住,去外面玩玩可以,但总要归家的。泾川的风雪虽然漂亮现眼,可风雪那么大,迷了眼睛总归是不好的。澜沧书院虽然一成不变,但好歹四季如春,你又在书院里住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