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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6)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杜威继续道:“把人抓回来之后,他就疯疯癫癫的,不过他倒是跟其他的犯人不一样,除了念叨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还会说起他夫人。”

“说什么?”喻殊白问。

杜威道:“不过都是些疯话,说他夫人没有死,还活着,只是对江山社稷有功,得道成仙了。其余的便是些不着边际的谩骂,说出来下官怕辱了喻院长的耳朵。”

喻殊白站起身,往后面退了两步,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刚才还跪在地上的大汉忽然窜起来,朝着喻殊白怒吼了一声。

喻殊白猛得回头。

杜威大叫:“喻院长当心!”

喻殊白还没有做动作,他已经三两步地跳到了柱子后面,躲了起来,滑稽又可笑。

但是大汉扑向的人并不是喻殊白,他的目标是与他同牢房的那些犯人。

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大汉一把压在身下。旋即大汉低头,几乎是用尽全力张开了嘴巴,对准一名犯人的颈动脉狠狠咬了下去。

噗嗤——!

连皮带肉瞬间被王汉撕咬了下来,温热的鲜血溅了他满脸,场面难看至极。

可以离奇的是,被咬的犯人并不挣扎,甚至连一声尖叫也没有,只是默默地躺在王汉身下,眼神看向天花板,嘴边竟然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王汉撕咬下他的一块皮肉,却并不吃,而是像野兽一样甩开,这才将脸彻底埋在被咬者的脖颈里,嘴唇一耸一耸的,竟然是在吸食鲜血。

被咬者的脸色陡然苍白,眼瞳逐渐涣散,可越是这样,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大、越满足,好像被王汉咬死,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荣幸与追求。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过诡异,一时之间,周围的几个衙役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开王汉。

直到杜威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保护喻院长!”

他踹了好几个人的屁股,才有几个衙役大着胆子上前,拿着板子,啪啪啪打在王汉身上。

但是王汉也不知道是什么钢筋铁骨,板子结结实实地挨在身上,他却巍然不动,只有咽喉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喝血声,像是一头无意识的野兽。

几个衙役都被吓住了,最后还是几个人生拉硬拽,才把王汉彻底弄开。

被咬者躺在血泊里面,浑身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断抽搐,眼睛看向天花板,满是渴望与狂热。

喻殊白看见他嘴唇煽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于是他走近,略微低头,听见这人在呢喃:“成仙……我功德圆满了……圆满了……”

话断断续续,没说完,人已经断气了。

喻殊白眼眸微眯,转过身看王汉,王汉跪在地面上,像是狼族的头领一样,仰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

与此同时,剩下的几名犯人也随之一起嚎叫起来:“嗷——!”

而方才眼神还格外呆板的王汉,此时此刻眼神却兴奋起来,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拿一种凶残如看猎物的眼神,盯着场上的所有人,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响:“嗬嗬……”

这声音像是某种不是人的东西,用古怪的嗓音,蹩脚地学习着人类的发声。

声声阴暗难听,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为这声音惶恐不安。

“撞邪了吗?”

“简直就像是鬼上了身!”

“哪儿有人被咬死都还笑着的?!”

“这牢房里不干净!”

……

只有喻殊白在一片恐慌的氛围里,眼神清明地直视王汉。

喻殊白微微眯起眼睛。

喝完血之后,王汉眼瞳里的血丝……似乎多了一些。

第11章 小侯爷可真闲

◎子车寻不说话的时候似乎比平时好看◎

杜威小心地窥伺着喻殊白的脸色,问道:“喻院长,这接下来怎么处理啊?”

这事情着实超出了杜威的处理范围,他平常都是收钱办事,索性京都也没出过什么大案子,但是这回……

喻殊白捻了一下手中佛珠,漂亮的狐狸眼微弯,看上去带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将死者拖出去,找个仵作来验验尸,若是无异,便好生掩埋了。至于其他人,换个审讯室继续问。”

说着,喻殊白一顿,看向浑身是血,眼睛瞪如铜铃的王汉:“先把他单独关押起来。”

杜威连连唱喏,转身指绘着人去拖尸体。

血肉模糊的□□从喻殊白面前经过,强烈的血腥味儿阵阵涌上鼻尖,让人不适。

还好她没来。

喻殊白将佛珠重新套在手腕上,垂着眼眸想,这样的血腥场面,她看了午夜梦回的时候,又不知道要梦到几次。

一个温家已经够她受得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谢晚宁坐着租赁来的马匹,一路来到刘家。

“吁——!”

谢晚宁勒停了马头,却没有第一时间翻身下马,而是调转马头,看向身后的锦衣少年。

那锦衣少年身着一身雪白劲衣,胸口及左肩处绣着一片昆山夜光,腰间系着一条黑玉镶嵌金丝腰带,足下蹬长靴。一头乌黑长发没有束起,而是披下大半,唯有鬓角处以秘银制的发扣收拢。

看上去,任谁也会觉得少年浑身仪表姿容华贵自然,那双极黑极亮的眼瞳更是为他添了几分骄矜气,似乎不知半点人间愁。

谢晚宁笑道:“小侯爷今日也有闲兴,来郊外跑马散散心?”

子车寻轻夹马腹,马儿温驯地朝前走了两步,正好与谢晚宁相对。

谢晚宁又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甲班应当有课业才是。”

“本侯爷倒是不想闲来无事地跑到郊外乱折腾。”子车寻伸了个懒腰,不耐烦地嗤笑道:“谁知道那个帝姬怎么想的,竟然向陛下举荐,让本小侯爷也来淌这一趟浑水。”

帝姬举荐?

谢晚宁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自从澜沧书院门前见的第一面起,朝阳与子车寻就两看生厌。以朝阳的个性,怎么会主动举荐子车寻呢?

更何况,子车寻的身份颇为敏感。他的父亲靖北侯在边境的名声越来越盛,虽然大家口中不说,但是都在担心子车河会如同当初的温破敌一般,甚至如果子车河的野心再大一点,可能就不止是投敌叛国那么简单,极有可能反攻京都,自封为王。

而恰巧的是,如今发生的这起案子,就是针对当今陛下去的。

也就是说,除开早就被众人所怀疑居心不良的摄政王居简行之外,子车寻现在是第二嫌疑人……

谢晚宁隐约觉得这道旨意背后,应该还藏着些什么东西,只是她一时想不到。

子车寻见她微微发愣,笑道:“时辰不早了,谢夫子若是想留在这荒郊野外的过上一夜,本小侯爷也不介意。”

说完,他甩了下马鞭,马匹哒哒哒地迈开四只马蹄,轻盈地朝刘家住宅而去。

谢晚宁被子车寻打断思绪,也想不下去了,同样挥了下马鞭,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