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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64)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居简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在京都外查看官员贪污的问题。

听到下人来报,他眉头也没动,兀自挥动手上的朱笔,一边批改折子,一边淡淡道:“传话过去,让朱敏仪他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若是明日还让本王听见诸如此类的传闻,让他想想前朝朱瑞太子的下场。”

前朝朱瑞太子卷入政治漩涡,斗争失败,被他的对手贬入民间为民,断手、折腿、剜眼、饮哑药,最后直至形销骨立,几乎不成人样。

辞也领命去了。

居简行深知朱敏仪有贼心没贼胆,因此并不将此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在他第二天回京都的时候,满城张灯结彩,象征着喜事的红绸布挂满了城里城外,一大批官员领着百姓在城门口恭候居简行。

看见居简行的马车来后,为首的一个官员道:“下官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居简行坐在轿子上不曾动过,只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他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为首的官员额头流汗,但强撑着没走。

半晌,居简行才招了招手,叫来了辞也。

居简行低声道:“去问问本王培植的那批官员怎么样了?”

辞也应下,转身去了,不一会儿,他跑过来,对居简行道:“皆遭陛下贬斥。”

居简行微微挑了一下长眉,冷淡的眼眸里浮现了一丝嘲讽,似乎在讥笑朱敏仪的不自量力。

“听陛下的意思,他要把朝阳帝姬下嫁给本王为妻?”居简行的手指在膝盖上点点。

为首的官员道:“回王爷,陛下正有此意。为了不叫王爷分心,一应婚嫁仪式皆从简,朝阳帝姬也在王爷回府之前,就送到王府,只待王爷回京。”

居简行闻言,眼眸越发冷淡森寒了。

朱敏仪这人,倒真舍得折辱他的胞妹。

只可惜,朱敏仪舍得送人,他却懒得应付。

居简行便侧眸告诉辞也,言简意赅:“起轿,去皇宫。”

为首的官员连忙恳求道:“王爷请留步!陛下的意思是……”

居简行连停顿都没有,只冷淡地扔下一个字:“杀。”

“是。”

此事甚至不需辞也动手,跟在居简行身边的几个带刀侍卫已经抽刀上前,在那个官员反应过来之前,刀起头落,血液喷溅成一道甩出去,吓得在场所有人都面无人色,浑身发起抖来。

“再有拦者,一律格杀勿论!”

带刀侍卫语气冷硬,刀口带血,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方才还将京都入口围的个水泄不通的百姓,立即散开,给居简行的轿子留出了一条路。

居简行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曾多说,辞也自便招手,冷淡道:“杀的此人名叫武不生,曾错判大名县冤假错案五例,其中强抢土地,打死苦主双亲一案中,武不生受贿白银五千两,故意偏袒凶手,致使死者黄泉不安,死有余辜!”

说完,辞也挥挥手:“走!去皇宫!”

轿子再度行驶起来,稳稳当当地朝皇宫而行,只留下一地的官员与百姓冷汗涔涔,议论纷纷。

“你们说,武大人当真贪污受贿么?”

“人都是他居简行杀的,他想给人安上什么罪名不可以呢?”

“居简行残暴不仁,今日我算是真见识了。”

然而这些百姓之中,只有一个人面容呆滞地抬起头,望着居简行离开的方向,不自觉地掉着眼泪,喃喃道:“武不生已死,爹、娘,你们泉下有知可安心了!”

而另一边,居简行的王府之中,满眼红色绸缎披挂。

一名少女盖住红盖头坐在大床之上,涂着丹蔻的手指交叠,乖巧地安放在膝头。

漂亮的龙凤呈祥红烛寂寂地燃烧着,红烛泪无声地流下,就像朝阳的泪,一滴一滴地从她的眼中滑出,啪嗒啪嗒地砸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孟雨站在朝阳旁边,百无聊赖地盯着朝阳微微发抖的娇躯,撇撇嘴道:“行啦,别哭啦,我看摄政王倒也还行,配你不正好么?”

朝阳没说话。

孟雨见四周没人来,索性跳起来,一把掀开了朝阳的盖头。

盖头下,朝阳一双漂亮的眼眸含着晶莹剔透的泪,惊惧地望着孟雨,红润娇嫩的嘴唇几乎要被贝齿咬烂,唇角流下一丝血线来。

孟雨被惊了下,赶紧拿帕子给她止血,道:“你干什么,可别咬舌自尽。”

朝阳默默落泪。

孟雨这才反应过来,朝阳身上有蛊,受人限制,此时口不能眼,腿不能行,只有一双眼睛和耳朵还是好的。

“啧。”孟雨摇摇头,但心中生不起对朝阳的半点同情,她甚至烦恼为什么要给朝阳下蛊,还要她在这儿看着,打晕了不更好?

她听说苦厄从泾川那边回来了,也听说那人任务似乎是失败了,没能杀得了朱桢,因此孟雨想去找他。

她想听他说说为什么他会失败。

但可惜,她被朝阳绊住了脚。

“别挣扎了,再待一会儿,等居简行来了你就解放了。”孟雨说。

朝阳眼泪流的更凶了。

孟雨本不想理她,但她又忽然想到在皇宫见到苦厄时,苦厄不知道为什么给了那个濒死的小太监解药。

其实在孟雨看来,小太监不过是奴婢,是可以随时死去的人,比蝼蚁还不如,不像她们,生命都是有意义的。

朝阳也是,虽然生为帝姬,但孟雨依旧看不上她,认为救这个人是没有意义的。

但偏偏在她来之前,孟云给了她一瓶血光的解药,让她在离开之前,把解药给朝阳喂下去。

孟雨想,姐姐会救朝阳,那是不是跟苦厄救那个小太监出自同一种初衷呢?

想着,她掏出孟云给她的解药,往朝阳那边递了递:“罢了,迟早要给你的,吃了。”

说着,孟雨拧开瓶盖子,将解药倒入了朝阳的嘴里。

一边倒,一边说:“虽然我不太懂救人有什么意思,可是我姐姐这样做,他也这样做,所以我也这样做,这样我们就算是一类人了,对吧?”

朝阳不懂孟雨说的什么意思,只是被迫仰着头吃下了解药,整个人抖的越发厉害了。

但片刻后,她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终于不用在蛊虫的控制下一动不动的保持直坐的姿势了。

她狠狠咳嗽了两声,咬牙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孟雨道:“我又不知道,我只是听我姐姐的话罢了。”

说着,她旋身坐在板凳上,笑嘻嘻地说:“不过反正你兄长活不过今天了。”

朝阳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摄政王回来了呀,你不知道吗?”孟雨掰着手指头给她数:“现在想杀你兄长的不仅有摄政王,还有苦厄、我姐姐,听说喻殊白也不怎么看的惯他。反正只要玉玺到了手,朱敏仪就没有用了。到时候无论是居简行,还是我姐姐,还是苦厄要杀朱敏仪,都没关系,喻殊白也不会管,只要到时候把锅往摄政王头上一推,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