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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66)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只待朱敏仪走近,孟云一刀刺出。

“砰!”

匕首与木盒子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响。

朱敏仪面容失色地举着装玉玺的盒子挡下这一刀,盒子的搭扣被撞的松开了,啪嗒一声,玉玺便从盒子里掉出来,摔在了草地上。

孟云下意识要去捞玉玺,不敢让玉玺有丝毫损坏,而朱敏仪的第一反应就是拔腿转身逃跑!

而捞住了玉玺的孟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朱敏仪的逃跑,她讥讽似地用眼角瞥了一眼朱敏仪逃跑的方向,下一刻,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瞬间堵住了朱敏仪的去路。

朱敏仪一眼就认出了他,牙关发抖,呼吸打颤:“苦、苦厄……”

苦厄,或者说是邵暮蘅将自己浑身都裹在黑袍里,连手部皮肤也方寸未露,神色冷淡地看向朱敏仪,轻笑一声,声音被风一吹,显得凉丝丝的,更像是从地狱爬到人间收割灵魂的恶鬼。

朱敏仪打了一个颤,害怕的往后退,说:“放过朕,你放过朕,你要什么朕都能给你。”

邵暮蘅笑了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如春花般温柔:“真的吗?”

朱敏仪见有的商量,拼命点头:“真的!都是真的!”

孟云看着这两个人,抱着玉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眸中依旧透露着嘲讽,看向朱敏仪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只自不量力的老鼠。

邵暮蘅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一处方向说:“那陛下就朝着这个方向,跪下吧。”

朱敏仪看向邵暮蘅指的方向,有一瞬间的犹豫,想来帝王的尊严还在他的心中起着抵抗性作用,但很快,这些骨气与骄傲就被即将失去生命的恐惧被取代了,朱敏仪毫不犹豫地按照邵暮蘅说的照做了。

邵暮蘅又说:“磕九个头。”

朱敏仪又照做。

邵暮蘅眯了眯眼睛,似乎心情很好,声音都带上了两分愉悦,抬手甩给朱敏仪一个折子,然后示意朱敏仪拆开。

朱敏仪自然照做。

“照着念。”邵暮蘅说。

“朕、朕继位以来,深感不安……先帝不忠不义、不仁不杰……”朱敏仪磕磕绊绊地念着:“盖因忌惮,设计困杀温破敌……”

念到此处,朱敏仪的手颤抖起来,望向邵暮蘅的眼神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恐惧,尖声叫道:“你是温家人?!你是温家人!”

邵暮蘅没有承认,但同时他也没有反对,只是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袖子里,他与谢晚宁定下的庚贴,然后站直了身体,眼眸满是森然寒光,说:“我本来可以是。”

朱敏仪恐惧到了极点,直接忽略了邵暮蘅说的这个“本来可以”,他叫道:“你是谁?!你是温徹?!还是温破敌?!不对!父亲将你们一家都灭了门!你们温家不可能再动摇我们朱家的江山了!”

邵暮蘅本来还算好的心情,因为朱敏仪的惊恐大叫被破坏殆尽,他眉眼往下一压,眼眸就显得威压深重起来,眼眸冷淡幽深地盯着朱敏仪,说:“继续念。”

朱敏仪牙关打颤,不敢继续说了,可要他照着念下去,他的手也在发抖。

邵暮蘅冷嗤了一下,指向朱敏仪方才叩拜的方向,道:“这是温家的埋尸地,你方才那一跪,给深埋地下的百来口温家人,都道了谦。”

朱敏仪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眼前的碑林。

这里是石碑林,是每个对大金朝有恩的将领朝臣们的埋尸地,温家若没出事,理应也会葬到此处。

但温破敌被先帝骗了,成了叛国贼,尸首被悬挂城楼三天三夜示众,取下来之后,更是一袭破草席裹了,扔去了乱葬岗。

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把温家人运到此处来的?!

冷风呼啸,吹过石碑林,发出呜咽之声,仿佛含冤而死的温家人在朝朱敏仪发出质问。

朱敏仪僵住了。

而同样僵住的,还有恰好赶到此处的谢晚宁。

谢晚宁愣愣地看向一身黑衣包裹的人,忍不住出声道:“你是谁!?”

第91章 摄政王出局 ◇

邵暮蘅一顿, 先前猫戏老鼠般的从容已经从他眉眼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和害怕。

他不敢回头。

但他快速向孟云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赶紧离开。

孟云接受到邵暮蘅的眼色, 脚下一丝停顿也无,立即抱着玉玺逃走。

朱敏仪面无人色, 大叫道:“玉玺!玉玺还在孟云手里!谢晚宁,快去抢回玉玺!不然孟云就要把玉玺带回安国了!”

谢晚宁瞳孔一缩, 正要追,子车寻比她更快一步冲出来,看着谢晚宁,眉眼认真道:“有什么事,你在此时全然了结了吧,剩余的,全交给本侯。”

说完, 子车寻没有给谢晚宁反应的时间,迈开步子,朝孟云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于是谢晚宁站着没动, 看着子车寻消失了, 随即, 她的目光看向邵暮蘅站立的方向。由于邵暮蘅背对着她,以至于她看不清邵暮蘅的脸,但她问:“你是谁?你是温家的人吗?”

邵暮蘅没回话,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好似在顷刻之间丧失了回话的能力。

朱敏仪还在浑身发抖, 面色惨白地指着邵暮蘅, 对谢晚宁说:“他必定就是温家的余孽!他方才对朕说, 若不是朕,他本该算是温家的一员!他就是温家的余孽!专为温家报仇而来,他、他还从朕这儿骗走了一方圣旨!”

朱敏仪越说越激动,然后他对谢晚宁道:“谢夫子,你帮朕拿下他,朕必定给你封赏!”

谢晚宁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朱敏仪,而是看着邵暮蘅,眼神中激荡起情绪,更进一步地问:“你是温家的谁?告诉我,回答我。”

邵暮蘅沉默良久,随后伸手按了按脸上的面具,确认谢晚宁一丁点也不可能认出他之后,他才转过身,一双清亮的眸子透过黑色的面纱,温柔地看向谢晚宁。

谢晚宁与他对视。

随后,他伸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方明黄色的锦帛,朱敏仪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当初被苦厄骗过去的圣旨。

朱敏仪大骂:“苦厄!把圣旨还给朕!”

邵暮蘅充耳不闻。

谢晚宁却好似被震了一下,看向邵暮蘅的眼神渐渐染上诸多情绪,惊讶、诧异、猜疑、犹豫。

“你就是苦厄?”

谢晚宁看着邵暮蘅的眼睛,这是一双她十分熟悉的眼睛,温柔的一如往昔,一瞬间,谢晚宁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她艰难地问:“不,你应该是——”

“这是圣旨。”邵暮蘅忽然出言打断她,随后,他又十分不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有着面纱,其他人不可能认出来,可是谢晚宁的反应让他害怕。

谢晚宁硬生生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咽了进去,只是紧紧地盯着邵暮蘅。

邵暮蘅咬了咬下唇,说:“这是罪己诏。”

说着,他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扔给谢晚宁,谢晚宁接住,展开一看,人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