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9)
刘家小妹犹豫了一下,视线在谢晚宁与子车寻之间徘徊片刻,才道:“二位恩公救我,我必不能撒谎。只是兄长不常回家,我也知之甚少。唯一有些印象的,便是近来兄长常常会谈到多年前的逃难,每每说到此,兄长的情绪总是会激动一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谢晚宁皱眉思索了片刻,又问:“听说当日贵府曾误食野菜中毒?”
刘家小妹点头:“确实,我们家底薄,一路逃难,银子都在路上花光了,每次腹中饥饿,都是挖野菜充饥。只是兄长对野菜并不熟识,因此错挖了一株毒草。所以才……”
错挖毒草?
谢晚宁摸着下巴,神情思索。
她转过身,又问了刘家小妹几个问题,但是刘家小妹的回答,与刘家双亲并无差别,谢晚宁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问话结束,谢晚宁不放心刘家小妹一个人走夜路,便提出送她回家。
刘家小妹自是道谢。
路途不算太远,子车寻便没有跟着,留在原地等候。不过将马屁借给了谢晚宁,这样也能避免她与刘家小妹共乘一骑。
谢晚宁一边骑马,一边牵着缰绳,一路将人送到家门口。
刘家小妹翻身下马,谢晚宁本来要调转马头离开,但下一刻,刘家小妹道:“恩公请留步!”
谢晚宁回眸。
“兄长他……近来可好?”她语气迟疑。
谢晚宁长眉一挑,微微俯下身子看向刘家小妹,道:“姑娘可是知晓些什么?”
刘家小妹犹疑地咬了下嘴唇,有些语焉不详道:“兄长近日与以往行为大相径庭,不仅屡次顶撞父亲母亲,甚至会夜不归宿。整个人癫狂了许多,嘴里总是念叨着一些神神叨叨的话……”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道:“我总是担心兄长出事。而且今天兄长与我约好见面,一天过去,兄长毫无消息。更何况,澜沧书院近来并无举荐遴选的事情。”
第13章 娇气!
◎谢晚宁一个男人皮肤为什么如此白腻?◎
谢晚宁心中微微讶异,这位刘家小妹确实聪慧。
但她沉默片刻,还是直起身子道:“有些事情姑娘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话,在下可以向姑娘保证,你家兄长目前一切安全,但也要请姑娘三缄其口,莫要把此事宣扬出去。”
说完,谢晚宁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迈动着四只蹄子跑远了。只留下刘家小妹扶着门框,表情担忧。
等到谢晚宁与子车寻汇合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辰了。
子车寻一身白衣,墨发披散,斜斜地依靠在枯树干上,语气有些凉凉:“亏的谢夫子快马兼程,不到三里的路程,竟然花费了足足一个时辰。若不是夫子着实没这个胆子,本小侯爷还以为夫子这是借机报复呢。”
谢晚宁听见子车寻的挖苦,用力将手中缰绳扔给他,假笑道:“小侯爷竟然还生龙活虎,看来这一个时辰到底是少了些。”
子车寻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墨发在空中滑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他冷笑道:“本侯爷怎么说也不过及冠,这些时辰还受得住。比不得夫子,怕是半个时辰也受不住。”
谢晚宁翻了个白眼:“黄毛小儿。”
子车寻皮笑肉不笑:“确实不及夫子老当益壮。”
谢晚宁用力地磨磨牙,手上微微往上一抬。
子车寻见她动作,还以为谢晚宁要与他打一场,正要想招破解,没想到谢晚宁只是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大力地捶捶自己的肩膀,道:“啊,肩膀酸死了,赶紧回书院洗个热水澡。”
子车寻眉心微微一动。
谢晚宁接着道:“不然大晚上的,听见小人说话太晦气。”
子车寻嗤的一声冷笑。
月光下,两人并肩骑马走在一起,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微微拉长。发丝翩飞,偶尔相交,倒显得有几分亲密。
两人并肩回到澜沧书院时,已经是亥时了。
整个书院沉浸在夜晚的宁静之中,一丝灯火也无。只有院门口挂着两盏漂亮的紫檀六角宫灯,还在散发着幽幽的残光。
那是宫内御赐的东西,挂在澜沧书院门口,以示恩宠用的。
谢晚宁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头与子车寻道别。
谢晚宁是夫子,住在澜沧书院后山。子车寻是虽然身份尊荣,但说到底也是学子,与其他一同来求学的学子,一同居住在藏色台。
因此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无法同行。
谢晚宁三两步进了书院后山,她本想直接去找喻殊白,将今天的发现讲述一遍,但山顶上漆黑一片,喻殊白像是还没有回来。
这在谢晚宁的印象里面,是极少发生的事情。
因为管理好澜沧书院对于喻殊白来说,是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虽然这只腹黑狐狸平常总是笑眯眯的,一脸假笑地跟人算账,但是谢晚宁知道,喻殊白会每日处理书院事务直到深夜。
山顶的灯火像是点点星光,微弱但坚韧。
只是今天……
谢晚宁一时间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她并没有多想,只当时典狱司的事情一时绊住了脚,耸耸肩,随后朝自己的居所走去了。
只是谢晚宁没看见,在她走后不久,山顶上忽然飘飘忽忽地亮起一点火光。一道人影从快速地从山顶走了出来,一路快速地下了山。
一夜的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天谢晚宁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砰砰砰——!
房梁被震的砰砰响,灰尘簌簌地往下掉。
谢晚宁认命地从床榻上爬起来,一把打开门,语气幽怨:“杜大少爷,我这门迟早被你踹坏……”
话还没说完,谢晚宁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原来在她面前站着的不是杜归女,而是子车寻。
子车寻今日倒是把一头墨发束了起来,用景泰蓝色发带绑着,发冠上镶嵌着一颗圆润宝珠,发簪是累编金丝,越发显得贵气。
他穿着一身深色劲衣,手腕处绑了两个银制护腕,腰间系着一条二十四桥明月夜玉带,上面挂着几个小香包。
清晨的雾气沾染了他泼墨般的三千青丝,化作朦胧的水汽,摇摇晃晃,顺着发梢往下滴落,像是在晨雾中走了许久了,甚至连浓密的睫毛也沾上了些许水珠,显得根根分明起来。
明明是位小侯爷,衣服装扮倒是比女子都讲究。
谢晚宁不自觉地腹诽了一下。
子车寻的视线在谢晚宁身上略微扫过,目光在触及到她裸露在外的白腻锁骨时,忽然一顿。
谢晚宁顶着子车寻的目光,不自在地拉拢了一下衣服,顺便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束胸。
好在昨晚她因为太累,束胸只拆了一半,此时胸前垂下三千青丝,略作遮挡,倒是可以稍稍隐瞒一下。
于是谢晚宁咳嗽了几声,故意把声音压的更低,道:“哦,原来是小侯爷,大清早的来敲我的门,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