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20)
子车寻长眉一挑,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她:“夫子倒是清闲自在,日上三竿了还能如此酣睡。”
谢晚宁随意地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大清早的,我可没闲工夫听小侯爷的挖苦,有事说事,没事我就睡了。”
说着她就要关门。
子车寻伸手一挡,一脸的冷笑:“本小侯爷半个时辰前就被人从床上提溜起来,催着去查刘经年一事。路过夫子居所,发现夫子还在酣睡,心生不忍,因此特来邀夫子一同。”
谢晚宁翻了个白眼,心说子车寻真是不肯让她好过,活该他睡不成懒觉。
子车寻盯着谢晚宁的脸,凉凉道:“夫子在心里骂我?”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用的是肯定语气。
谢晚宁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哪儿敢啊,小侯爷稍后,待我更衣。”
说着,谢晚宁转身准备走,余光却瞥见子车寻十分自然地背着手,也往房间里走了两步。
谢晚宁一惊,赶紧回手拦住他:“小侯爷这是作甚?”
子车寻眉头微蹙,以一种不解的眼光看她:“自然是进屋。”
谢晚宁只觉得牙疼,抬手把人往外推了推,随便解释道:“屋就不用进了,寒舍脏乱,免得污了小侯爷的眼。”
子车寻被迫推了两步,目光先是落在谢晚宁推他的手上,随后又顺着看向她裸露在外的小臂,眉锋忍不住挑了挑。
嘶……一个大男人,小臂怎么如此雪白?
子车寻漫不经心地想,手掌也软,不像个男人,倒像个娇娇小姐。
谢晚宁没注意子车寻漫游的思绪,一鼓作气将人推到门外,道:“小侯爷且稍等片刻。”
随即砰一声关上了大门。
这闭门羹吃的猝不及防,子车寻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磨了磨牙。
只是他脑海中想起谢晚宁披头散发的样子,虽然凌乱了些,却不掩容色。
一双因为刚刚睡醒而略显水雾迷蒙的桃花眼,白皙的面颊上微微绯红,朱唇不点自红。一身月白色里衣,更是显得她身姿纤细。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垂下,越发衬的人肤如凝脂、美人无暇。
可是子车寻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啧了一声。
可再怎么美如魅女、勾魂摄魄,谢晚宁也是个男人吧?
都是男人,换个衣服还得关门锁窗。
他堂堂泾川小侯爷,又不是个断袖。
这是防谁呢?
子车寻想了下,只能将之归纳为:京都不仅糕点软糯,酒水不烈,竟然连男人都是别别扭扭的。
啧,娇气!
第14章 你玩阴的!
◎看着娇娇的,下手比谁都狠◎
谢晚宁收拾完毕后,立即与子车寻一同赶往藏色台。
正好,已经到了上课时间,藏色台有一半的学子都不在。
刘经年所住的睡房是“乙字二号”,谢晚宁对藏色台不太熟悉,还是子车寻领着,这才颇为轻松地到了目的地。
只是远远的,谢晚宁就忍不住皱眉道:“嗯?这门怎么是开的?”
子车寻闻言看过去,果然看见睡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被春风细细地磋磨着,中间那点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其宽度可以让人暂时窥视到睡房一角。
空荡荡的,像是一个人也没有……
子车寻要比谢晚宁直接的多,他看准门口挂着“乙二”木牌的睡房,径直推门,踏步走了进去。
谢晚宁一愣,也只好快步跟上。
进了睡房后,谢晚宁发现整个睡房没有多余的秽物,都被收拾的很整齐,书案上还摆放着前几天书院里教习过的书文。
窗户是开的,春风伴随着微凉的水汽,穿堂而来,将帷帐吹的摇曳生姿。
就连床铺上也被收拾的齐齐整整,被子都被仔细地叠成了豆腐块儿。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有七八只抽屉格子被无端地抽开了,也没人推回去,就这么悬在空中。
谢晚宁探头望一望,发现这些抽屉格子都是空的。
这场面……倒是有点像遭贼了。
子车寻深入了一点,来到一方书案前。
他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书案上,稍稍点了一下,道:“人都不见了?”
“我记得乙班这个时候没有课程啊。”谢晚宁说。
这时,子车寻的目光又落下去。
他现在靠着的是一方梨花木书案,书案上堆积着几本蓝皮封面的古书,文房四宝,毛笔挂在笔架上,笔尖发干,想来已经许久无人用它写字了。
片刻后,也不知道子车寻看见了什么,目光忽然一顿,眉头微微锁了起来。
谢晚宁只见子车寻兀自拾起一本书卷,书卷封面上书写着“论语”两个小字。
子车寻拿着这书卷观摩片刻,随后有些痞痞地笑了一下,哼道:“雕虫小技。”
“嗯?”谢晚宁有些发懵。
她也盯着书卷看,只是片刻后依旧看不出端倪。
但下一刻,子车寻忽然上手,在封面处扣了扣,随后他手腕一动,整本书卷的封面立即被揭起,露出了封面下的文字。
“草药经要……?”谢晚宁一字一顿地读出声来,转而皱眉:“澜沧书院内并未开设药经一科。”
“自然没有药经一科,这书卷也不是书院内的。”子车寻说着,抬手捏住手里的书卷,仔细摩挲了片刻,道:“纸张发黄有条纹,手感粗糙,质地略涩,不是书院内惯用的宣纸,像是凌风郡那边用的表纸。”
“凌风郡?!”谢晚宁微微拔高了声音。
她连忙抢过子车寻手中书卷,仔细翻看,发现这书卷的页面都起了毛边,内里墨痕也稍稍褪去,显然是被主人长期观看、翻阅过的。
谢晚宁眉头紧锁,直接翻到书卷最后一页,哪儿留有书卷刊印出来的年份。
“天启三年成书,刊印地点……果然是在凌风郡。”
谢晚宁皱着眉头快速翻到第一页,页面内用着一手小楷,规规矩矩地写着主人的名字。
“刘经年……”
谢晚宁喃喃念出声,眼里闪烁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光。
子车寻挑眉嗤笑:“也就是说,早在刘经年逃出凌风郡之前,他就对草药一道颇有研究。错挖毒草?嗤,真是用来骗鬼的理由。”
“刘经年究竟为什么会想到带着全家一起死?”谢晚宁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自己的家人,谢晚宁必定视若珍宝,拼尽全力保护着。
“理由有很多,忍受不了流浪、绝望等等……”子车寻随意地说:“可能在刘经年看来,与其被饿死的威胁慢慢磋磨着,倒不如毒死了事,兴许还少吃一点苦。”
“当年刘家一家人吃错了毒草后,意外遇见了澜沧书院派来的,进行救援的师生。因此事情的发展没有如刘经年所愿,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怀?”谢晚宁说。
“是。刘家对他越好,刘经年心中就越愧疚难当。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连午夜梦回都会想到当年,若是因此疯癫,也不足为奇。”子车寻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