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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21)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所以说,刘经年认为刘家应该在当年的逃荒途中死亡,就是在逃避自己的内心。甚至他认为是朝廷不公害死了他全家,这样就会减少些许的……”谢晚宁顿了一下,没把话说完。

子车寻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把话补全:“减少些许愧疚感。”

谢晚宁叹息了一声。

事到如今,刘经年的记忆与现实为什么不符合的原因,终于水落石出,有了个了结。

虽然还不知道刘经年疯癫的缘由是单纯的因为愧疚,还是有其他助推因素在里面,但谢晚宁等人总算找到了些许线索。

谢晚宁将这本《草药经要》晃了晃,道:“这本书我带回去交给院长,他也许能从里面看出更多。”

子车寻笑了一下,道:“谢夫子看样子很信任喻院长?”

谢晚宁点了点头,语气理所应当:“因为他是院长啊。”

子车寻本来神色十分散漫,听谢晚宁这么说,他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谢晚宁看他,在初生的朝阳下,少年俊朗的侧脸显得格外动人,他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眉眼耀眼而明媚,景泰蓝色的发带随着他的肩膀的抖动,跟着三千青丝一同晃来晃去。

好似忍俊不禁,又好似捧腹大笑,明朗又恶劣,着实夸张。

谢晚宁腹诽了一句,撇撇嘴,神色不满道:“小侯爷笑什么?我的话有哪里不对么?”

“非也非也,是妙极!”

子车寻笑着伸出手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道:“我们泾川的汉子,在垂髫之时也会无条件地相信一个人,不是因为某个理由,而是因为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但幼学之后,便没人信这些了。”

谢晚宁皱着眉问:“为什么?”

“因为信这个的……”子车寻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凑到谢晚宁耳边,促狭着笑道:“最后都死了,尸首都可能见不着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谢晚宁耳畔的皮肤,人她颇为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脖子,等到子车寻说出最后一句话,她才意识到子车寻这又是在挖苦她。

“小侯爷!”谢晚宁冷眼横过去:“你无不无聊?!”

说罢,谢晚宁扭身边走,只是这样轻易走了不解气,她故意去撞子车寻的肩膀,子车寻笑嘻嘻地躲开,结果谢晚宁抬脚往他脚上一剁。

“嘶!”

子车寻猛得一跳,疼的龇牙咧嘴。

“谢晚宁,你玩儿阴的!”

谢晚宁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匆匆离开了。

子车寻抱着脚好一会儿,才放下来,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语气稍低:“本侯爷才没这个闲工夫编笑话挖苦你,泾川那个地方,比你们所有京都人的想象都要危险……”

说着,他试着放下脚走一两步,又忍不住皱眉道:“啧!看着娇娇的,下手比谁都狠!”

子车寻感受着脚上的疼痛,又回想起自己凑在谢晚宁耳边说话的样子,他微微抽了抽鼻子,暗暗想,是他的错觉么?总觉得这个谢晚宁身上怎么香香的。

第15章 笑眯眯的老狐狸

◎喻殊白的眼底荡漾着笑意◎

另一边,谢晚宁疾步往喻殊白所在的山顶居所走去。

一边赶路,谢晚宁一边想,也不知道这只腹黑老狐狸,昨天晚上到底回来了没有。

想着,谢晚宁微微加快了速度。

澜沧书院内,所有人的居所都有其一定的意义。

学子们居住在藏色台,其意义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受皮囊诱惑,只顾埋头苦学。

夫子们的居所则在后山山脚处,临近湖边的地方,栽种了一大片桃林,是为桃李满天下。

而作为澜沧书院的院长,则需要居住在山顶,取意义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这句古语意义重大,不是谁都能匹配得上的。因此朝廷颁布政令,能担任澜沧院长的人,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的人,其才干、家世、能力都缺一不可。

为了这个标准,澜沧书院刚刚创立的时候,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几位早就隐世的大儒,期望他们来担任院长。

但没想到,朝廷最后定下的人选居然是喻殊白。

彼时,喻殊白弱冠之年,身量不足,眉宇之间犹有少年之气,那双漂亮狐狸眼又常是笑吟吟,再加上喻殊白的脸又仙气精致的过分,怎么看都毫无震慑力。

因此,喻殊白担任院长之时,朝中有不少老臣都反对。

可以说,那段时间,隔几天就会有弹劾喻殊白的帖子出现在陛下面前。

其内容大多数是“德不配位”、“黄口小儿”、“匹夫之勇”,贬低之词,不外如是。

当时政权已然被居简行攥在手中,以他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那一次竟然罕见的没有任何动作。

任凭朝中对喻殊白口诛笔伐,通俗点来说,就是任凭朝中各路文臣对着喻殊白喷唾沫。

对此,喻殊白不过是眯笑着眼,不发一眼。

以至于众人以为喻殊白是个毫无背景软柿子。

这一切直到喻殊白惩戒了一个犯事的小侯爷,结果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老侯爷当下便把喻殊白关进了典狱司,扬言要让喻殊白好看。

当天,整个京都异常平静,似乎所有人都在观望喻殊白最后的下场。

一天过去,无人求情。

老侯爷松了一口气,随后让小侯爷报复似地对喻殊白挥鞭子。

第一鞭,喻殊白被抽裂了袖子。

第二鞭,喻殊白一脚踹上了小侯爷的肚子。

老侯爷怒不可遏,甚至要调动府内私兵对喻殊白用私刑。结果刑没用上,反而等来了居简行。

整个京都的人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因为喻殊白进了一下典狱司,南方琢玉盟连夜遣信鸽发来信函,折子如雪片一样飞进皇宫,竟然全是在保喻殊白。

要知道,南方由于地理位置优越,一直富饶多产,其中以琢玉盟为首,自前朝初立时便一直存在,不仅掌握江南大部分银钱流通,甚至隐隐有影响北方的趋势。

经过朝代更迭,如今势力在南方更是盘根错节,不可小觑。

先帝也不是没想过遏制琢玉盟的发展,但在位期间一直无所进展,只能做到略微克制,更何况如今大权旁落的幼帝?

得罪了琢玉盟,南方算是今生今世都不用去了,还要担心上头会不会拿自己做筏子,与他们交好。

几个曾经与喻殊白作对的文臣慌乱不已,因为任谁也想不到,喻殊白竟然是琢玉盟要保的人!

老侯爷竟也慌了,请求喻殊白看在稚子年幼无知,他年迈昏庸的份上放过他们,更何况喻殊白损毁的只是条袖子,他儿子还反被踹了一脚。

只是一向被众人认为好说话的喻殊白,这回却露出一个假笑:“谁说本院长未曾伤着?踹了块茅石,脚疼。”

最后这个老侯爷的结局自然不太美妙,抄家、流放、财产充公三件套全部齐全。

等到居简行把抄家财产公示的时候,整个京都都为这个老侯爷的贪污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