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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28)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谢晚宁不可忍受地用手中剑尖使劲儿一挑,伴随着一阵灰烬飞扬,一块带着火光的焦炭被谢晚宁从大香炉里面挑了出来,在空中滑过一道利落的弧线,最后砰一下砸在了地面上,在泥土里滚了两圈。

“小侯爷,去看看。”谢晚宁立即喊子车寻。

子车寻上前两步,蹲下来,用石块随便地碰了下这块焦炭。

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这块焦炭居然直直地裂成了两半,从中间劈开来,露出里面的内瓤,越加恶臭不说,看起来还是一团粘腻,像是什么恶心的蠕虫被烧成了水。

谢晚宁忍住臭味,也蹲下来细细观看。

只见这焦炭里面竟然还包裹着一两只类似于动物的触角,再细看,甚至还能发现细密的白色牙齿,层层叠叠、前前后后,密集的让人不寒而栗。

谢晚宁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但它烧成了一块焦炭,看不出更具体的样貌,谢晚宁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倒是子车寻看着这东西,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眉心紧紧锁了起来。

谢晚宁看他似乎有所发现,也就凑上去,笑呵呵地问他:“小侯爷可是看出了什么门道?”

子车寻眉心皱的更狠了:“暂时还无法确定,但是这东西看起来很像是……一种蠕虫。”

“蠕虫?”谢晚宁一愣,她看向那被烧成焦炭的东西,问道:“可是虫子为什么会被装在这白玉小香炉里面烧掉?是这白玉小香炉有问题,还是这虫子有问题?”

子车寻嘴唇蠕动了一下,道:“尚且无法定论,不如先回澜沧再说。”

谢晚宁想,若是把这蠕虫的尸体带去给喻殊白瞧瞧也好,喻殊白所知甚广,应该会知道这是什么。

于是她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这块焦炭裹住了,塞进了衣袖之中。

随后两个人站起来。

不过谢晚宁想起子车寻方才几次不正常的怔愣,想了想,还是问道:“方才小侯爷几次走神,是在想什么?”

谢晚宁想,她与子车寻同样是来查刘经年一案的,两个人意外碰上,又因为性格使然,隐隐有种竞争的意味在里面。

另一方侦查时稍显落后,另一方便作壁上观一般看看笑话。

谢晚宁忍不住想,难不成是子车寻发现了什么机密没有告诉她?

然而子车寻闻言,竟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少年白玉般面庞莫名地染上几分不自在与紧张。

他该如何告诉谢晚宁,他方才的走神,全然是因为谢晚宁的腰肢太软了。

子车寻忍不住紧了紧手掌,就像手上还残留着那抹柔软的触感一样。

泾川的汉子,哪一个不是五大三粗的,腰间别说是软肉,就是捏起来也是硬邦邦的,撞一撞仿佛能震天动地。

哪里像谢晚宁这样……

软成这样。

真的是……

子车寻半天挑不出来一个词语。

但谢晚宁还盯着他,似乎不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就不肯移开视线。

子车寻内心烦躁,憋了半天,才别别扭扭地吐出一句:“你们京都的酒……一点也不烈。”

谢晚宁一愣:“只是因为酒吗?”

子车寻面上越发不自在了,一边走,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唔……糕点也不怎么样。”

谢晚宁眼睁睁地看着人从自己身前走过,简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京都的酒和糕点?

这两个东西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看来这位泾川的小侯爷不仅惯会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这脾气更是阴晴不定。

啧,谢晚宁默默地想,以后也不知道是哪家贵女遭殃,要得这位小侯爷求娶。

想着,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两人便朝道观的前院走去。

第20章 邵暮蘅一愣

◎她为什么知道我不会骑马?◎

只是让谢晚宁略微诧异的是,他们还没走到西厢房,便听见青玉观侧门处传来一阵马匹高昂的嘶鸣声。马蹄哒哒响,其间还有几个行人的叫骂,显的有些喧闹。

这个动静有些大,引来了两三个小道童前去查看情况。

“居士,您不能直接进去,这里是侧门,不接待外客。”

“事出紧急,还要劳烦童子行个方便,让在下进去。只是寻人,不作其他。”

“对不住,这是观主定下的规矩,您不能进。”

“不能通融吗?”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谢晚宁不由多看了几眼,借着道观墙壁上的镂空八角檀木窗子,谢晚宁看见一人身着青色衣袍,腰间系着墨色丝带镶嵌以明珠的腰带,估计来人赶的很急,所以袖口微微翻开了,露出里面绣着的一瓣竹叶。

是邵暮蘅!

谢晚宁皱眉想。

这竹纹是邵家的家徽,寓意为人廉洁奉公、两袖清风,如竹一般不卑不亢。

只是在谢晚宁的记忆里,邵暮蘅是个风光霁月的世家少年,出行有规格,行动有家仆相随,从容不迫,从不会让自己显得风尘仆仆,甚至是狼狈。

因此在小时,谢晚宁从未见邵暮蘅骑过马。

似乎这样面染霜尘的事情,与邵暮蘅那边温润疏离的气质一点也不相符。

那双向来只持笔墨丹青的手,怎么握得住缰绳呢?

因此,能让邵暮蘅来不及准备车马的,应该是很着急、严重的事情。

莫不是澜沧书院?

谢晚宁眉心狠狠一跳,甚至来不及拉住子车寻,自己脚步一转,匆匆朝侧门走去。

这边,邵暮蘅抿着唇瓣,表情微冷:“若在下不进去,只是传封书信呢?”

小道童道了一声“无量天尊”,正要开口说话,门后忽然传来一声:“邵夫子。”

邵暮蘅一愣,抬眸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红黑相叠长袍,三千发丝以火红发带尽数系起的少年朝他跑了过去。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姝丽,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迎着春日里的暖阳,显的格外未语便带了三分笑意。

少年叫他:“邵夫子!”

语调微微上扬,像只小钩子。

少年似乎比阳光更加晃眼,恍惚间,邵暮蘅似乎听见了记忆深处,某个戴着面纱的小小少女,趴在墙头,一面捏着糕饼,一边笑着看在院里跪坐抄书的他。

小小少女也是这样喊:“邵哥哥!”

然而幻象破灭,小小少女的身形消失,谢晚宁那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出现在眼前。

没一处相似……

邵暮蘅抿紧了唇瓣想,除了这双桃花眼。

谢晚宁没注意到邵暮蘅的走神,颇为紧张地问他:“邵夫子,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澜沧书院出什么事?”

邵暮蘅被这双眼睛盯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偏头道:“是,澜沧书院里有几名学子不见了,他们都是刘经年的同舍。事关重大,在下不得不前来打扰院长。”

“什么?!”谢晚宁微微瞪大了眼睛:“如何不见的?睡房里可曾留下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