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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32)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无垠笑了下,眼神最后在谢晚宁身上流过一遍,随即转身去了屋外。

谢晚宁看见无垠的背影消失,忍不住问:“院长,这人是谁?”

喻殊白闻言,垂下来的眸光微闪,语气有些冷淡道:“从琢玉那边过来的,名唤无垠,从今天开始跟在我的身边,充作侍从。”

侍从?

谁家的侍从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谢晚宁回想了一下无垠那令人不舒服的视线,不由心中暗自腹诽。

这腹黑老狐狸现在撒谎都不走点心。

但是看喻殊白这副冷淡的样子,又明显不想多提无垠,谢晚宁也就颇为识趣地移开了话题,从怀中掏了掏,将她与子车寻一同发现的烧炭虫子拿了出来,放在喻殊白面前。

“院长,这是我与小侯爷在青玉观内,一处偏僻厢房前的大香炉里面发现的。”谢晚宁一边说,一边将包裹着虫尸的帕子打开:“那些道人用个白玉小炉装着,想要连着一同烧毁,这还是我从火里捞出来的。”

听到“从火中捞出来”这几个字,喻殊白眉心一跳,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谢晚宁的手腕,待确认谢晚宁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之后,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虫尸身上。

“谢夫子是说,这东西是被装在一只白玉小炉里的?”喻殊白打量了虫尸两眼,问道。

谢晚宁点头称是。

得到肯定答复,喻殊白的又盯了拿虫尸许久,眉眼之间,竟然缓缓升起些寒意。

谢晚宁注意到喻殊白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动。

待她正要问,喻殊白抬起眼眸来,看向的却不是谢晚宁,而是子车寻。

“小侯爷对此物可曾熟悉?”

谢晚宁倒是没想到喻殊白会主动询问子车寻,她的视线也随之落到子车寻身上。

只见子车寻挑了一下眉毛,面上扬起一个笑:“院长因何得知本侯爷会知晓此物?”

喻殊白闻言,顿了一下,才道:“多年前令尊靖北候率军抗击安国来兵,靖北候领军路过南疆,被当时南疆叛逆所伏击,身中一蛊,名曰‘血光’。其中诸多将士也深受其害,神志不清、麻木不仁,乃至于受人驱使,险些断送了令尊性命……”

喻殊白在说这段往事的时候,谢晚宁也记起来。

当年子车寻的父亲子车河率兵抗击安国的那支敌军,正是温破敌在加入安国后,对大金朝发起的首攻。

彼时谢晚宁还被藏匿一处沃野,哪里远隔人烟,几乎不通人言,她所能得知的消息,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了。

而据她所知,子车河在受南疆叛徒伏击之后,被带回营帐救治。

大夫换了一批又一批,但谁都束手无策。

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蛊虫的主人,或者手法更加高深的蛊物大师,没人能解的了子车河身上的蛊。

大家本以为抗击安国的这一战,终将要以大将军子车河的死亡而告终的时候,半月后,子车河奇迹好转,不仅以奇袭击退了由温破敌带领的安国军队,更是一举扫灭了南疆叛众。

没人知道子车河是如何解除蛊虫的。

说书人将之解释为“正义之师自有天助”,嘲讽温破敌一介乱臣贼子,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大金朝的边境,践踏不了大金朝的国土。

谢晚宁的手有些发抖,她深呼吸一下,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静待子车寻的回答。

子车寻换了个坐姿,少年的眉眼满是不羁的神采:“喻院长果然知之甚广。”

他夸赞着,但语气不甚恭敬:“只是喻院长别忘了,我父抗击安国之时,本侯也不过是一介幼童,对此事何曾熟悉?更何况,当年南疆被平乱之后,像此等恶毒蛊虫,早就被挫骨扬灰了。此时重现于世,理应问罪于南疆才是。”

子车寻这样说,与其说是在嘲讽,谢晚宁觉得倒更像是一种解释。

也是,这次的事情,除却居简行以外,子车寻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若是喻殊白怀疑子车寻借‘血光’搅乱京都这一池浑水,倒也无可厚非。

作者有话说:

小侯爷:你很信任院长?

谢夫子:当然!

小侯爷:……(吃醋)

第23章 给小侯爷送早餐 ◇

◎你别狗咬吕洞宾!◎

喻殊白笑了下, 一双狐狸眼闪烁着些许精光,但语气还是和和气气的:“小侯爷所言极是。”

说完,他站起身, 在青竹做成的书架上逡巡了一圈, 最后取出一本封面发黄的书,嘴上说着:“当年小侯爷年幼, 确实对此蛊虫不太熟悉,好在我这里还勉强保留了一卷蛊虫心经, 勉强可看。”

但实际上,喻殊白顺手就把这本书递给了谢晚宁。

谢晚宁下意识接过书籍,下一刻就感受到子车寻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随即便是嗤的一声冷笑。

像是在不屑,又像是在讥讽。

谢晚宁颇有些头大,便赶紧照着喻殊白的指示一路翻找,最终在第二百三十八页, 发现了一行小字,写着:“‘血光’乃千足虫、万口牙,入水溶于无形。死以白玉养之, 生之沃以血。可驱人体、可控心神, 慎用。”

谢晚宁一字一句地将这段话念出来, 不由紧紧地拧起了眉头,眼眸闪动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片刻后,她忽然道:“院长, 今日那紫薇舍人给你我的茶盏, 正是用温玉雕刻的!”

喻殊白闻言瞥了她一眼, 目光好似在说:“你才发现?”

谢晚宁不由的一囧。

“那茶不过寻常,何以配得上如何名贵的茶盏?”喻殊白笑了一下,笑意里有些许冰冷与嘲弄:“嘴上恭维着我出身琢玉,却不想在琢玉之内,我并非寻常养花逗鸟的纨绔子弟,拿这点手段来蒙骗我,倒是太小瞧我了些。”

在那紫薇舍人将茶盏端上来之后,喻殊白便起了疑心,而后轻嗅茶香,也不过是想进一步地辨认茶中到底下了什么东西。

须得温玉养着的,除了西域的毒花、毒草,便是南疆的蛊物了。

如今谢晚宁与子车寻意外寻来了蛊物的尸体,倒省了喻殊白的力气去再作辨认。

谢晚宁闻言,嚯地一下从软榻上跳起来,一双桃花眼散着灼灼亮光,抓着剑道:“既然这事已经分明,不如咱们连夜带着官兵包围了青玉观,抓他一个人赃俱全!以免今后还有其他人受害。”

喻殊白见她动作如何迅速,不由失笑,摇摇头,牵住人的袖子,将谢晚宁往回拉了一点:“谢夫子太着急,需知蛊物要以蛊母解。当今不应打草惊蛇,理应先潜入青玉观找到蛊母再说。更何况,澜沧书院还有学子下落不明,这背后隐约有着青玉观的手笔。若是操之过急,这些学子怕是危欸。”

谢晚宁抿了下嘴唇,心知自己又操之过急,便顺着喻殊白的力道,重新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喻殊白道:“这事我会写信告知宫中,让他们早做防备。”

他这样说,谢晚宁便又想起那口水井的事情,便也顺口说了。